二世祖肖洋闻言腆了腆小肚子,他休赛季吃多了炸鸡汉堡,现在还没减下去呢。
肖白朗看着肖洋的样子,轻轻上前半步。这一年他在临江省呆的很不顺心,没有比赛,没有出头之日,还要当肖洋的狗腿子和出气筒。赵教练一定是国家队派下来接他回家的。一年了,他足足等了一年,盼星星盼月亮。国家队终于又想起他的好了吗?
“国家队,国家队。”他心里默念道,鼻尖酸软。“我才不会恃宠而骄,我会很乖的听教练的话。如果可以让我去国家队,跪下来舔他的鞋底都可以。”
二世祖肖洋发现了肖白朗的小动作,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带着一帮小弟推推搡搡地把肖白朗挤到最后。肖白朗对一行人讨好地笑着,把青紫的手腕藏在身后。
“忍一时海阔天空,你的光明前程就要到了。”肖白朗在心里鼓励自己。他在国家队集训时曾和赵教练搭过话,走动了关系。赵教练此次定是为自己而来。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苦日子要到头了。”肖白朗忍住了泪水,他想回京城已经太久太久。
“那个,”赵教练在万众期待中开口道,“你们谁知道任柯的联络方式啊?”
临江省队的教练们愣住了。任柯在队近十年,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家住哪?他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电话。毕竟,谁会关注一个在队里混饭吃的废柴呢?
主教练面色铁青心中愤愤“国家队下来的人要任柯的联系方式做什么?凭什么任柯离开了临江省队,哪哪都有他的名字?任柯任柯任柯,我竟躲不过去了吗?”
“我……”角落里一个小瘦子弱弱地举起手。
肖洋的眼睛像冒火一样盯过去,他后面的小弟们本来准备为老大欢呼,喊道一半戛然而止,尴尬地面面相觑。
“我没有,我只知道他过年去我村子里买过牛。”小瘦子迅速改口道。
角落中的肖白朗的嘴唇上渗出了血珠。“任柯!”肖白朗在牙齿中反复碾碎这个名字,“你不但抢了我c国杯青年组的奖牌,还抢了我国家队的位置,欺人太甚。你有傅笙护着又怎么样,我要让傅笙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赵教练到了任柯的训练基地时,满身的汗馊味和牛粪味。新换的昂贵西装像在咸菜缸里腌过。赵教练抹了把汗发了狠劲。他知道,如果这件事都做不好,他就不用回去了。
赵教练笑成一朵菊花迎上来“任柯啊,好久没见了,把我掂心的啊。听说这次要去e国参加大奖赛总决赛了?真是年少有为啊。”
任柯有点愣住了,这是那个赵教练?同场比赛连招呼都不打的那个?
赵教练并没有被尬住“看看这精神状态,绝对马到成功。”
“您进来坐吧。”傅笙注意到门口解救了任柯。
“好好好,傅笙这孩子是一如既往的有礼貌。”赵教练伸手想拍傅笙的肩,被任柯不留痕迹地帮傅笙躲掉。
赵教练把简约清净的小房间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抿了口茶水步入正题。“你知道外面的冰迷都管你叫什么吗?国宝!”
“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都是冰迷们的心声嘛。你说,国宝不就得放在国家队吗?”赵教练掏出几页文件,在手里晃了晃。赵教练来之前看过队里给出的条件,说是最宽松也不为过。这看得他十分憋闷,盘算着能不能用更高的条件谈下来。
“原来是拉我进国家队的。”清楚了赵教练的目的,任柯反倒安静了。这个结果是他们早已预料到的,甚至比预想的来得晚了一些。
“不管在哪里,都是c国人,出去比赛都是为国争光。”傅笙并不接球。
赵教练见二人不为所动,便不敢卖关子了。“我可不是在说假话,你看看文件都拟好了,这可是满满的诚意啊,我老赵平生仅见了,也就是国宝有这般待遇。”
“只要我一个人吗?那抱歉了。我的训练全依赖戴教练指导,没有他,你们得到的还是两年前的那个废柴。”任柯道。
赵教练闻言,恨得牙关咬碎。凭什么一个乡下农夫就能进国家队当教练?
他笑得道“领导说了,这种小问题都跟着你的训练习惯走。你喜欢戴教练,也可以把戴教练带到北京嘛。”
“没名没分的把人带到北京去?我在国家队待过,你唬不了人。是正式教练吗?只负责任柯一个人吗?”傅笙逼问道
赵教练心中暗骂两人不识抬举,一个老头子都能进国家队大门了,还要痴心妄想。“那您这边?”
“我要的很简单,执教权绝对的自由。从训练比赛安排、学生的选择、经费的花销,绝对的自由。能保证这个,至于编制、薪水,有没有更耀眼的名头,都可以商量。”戴教练下楼来。他也曾在负责的教练团中干过,知道教练最核心要抓的是什么。简单说就是训练、比赛、运动员和钱。
“我和那边商量一下。”赵教练拿起电话起身说道。
“教练,我们真的要搬走了吗?”任柯看着熟悉的绿墙皮心情低落。
“你不能一直窝在这里。国家队会有更加完备的运动保障和后勤保障,还会有很多经费。冰场会比这里大,更衣室里会有暖气,到时候你还有专业营养师为你做饭。”戴教练说道。
以后比赛强度越来越大,防伤治伤的专业团队至关重要。一个有着尖端科技和充裕资金的团队可以极大地延长运动员的运动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