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
小司焕望着那道颀长的黑色背影,琥珀色的瞳孔中透着提防。
沈青恩从腰间取出匕首,用力的扎刺在地面上,一声尖锐带着威胁之气直盖而来。
司焕没敢向前,他只怔在原地。
直到一簇火光映亮四周,沈青恩冷秀的脸美的惊心动魄,是一种趋于阴柔的美,紧拧的眉宇间还带着远超于年龄的狠厉。
火光照在沈青恩硬朗的侧廓时,像是带刺的明艳的玫瑰,就算刺手,也美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漂亮哥哥,我冷。”
司焕迈着小步子走近他。
沈青恩回头看他,少年脸侧、下巴处还有身上全是泥土,看起来脏兮兮的。
像是个没人要的破小孩。
但司焕那双清澈的漂亮的琥珀眸,还有那对因为不知道什么情绪而重新竖起的猫耳让沈青恩卸下些许防备。
司焕被默许坐在沈青恩的身侧,匕首划出一道无形的界线隔在二人中间。
司焕问他:“漂亮哥哥,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你也没有家吗?”
沈青恩:“……”
司焕:“漂亮哥哥,你的耳朵湿了我帮你擦擦吧?”
沈青恩:“……”
司焕见他不说话,小手抱着膝盖好久都没说话,只不停地摩挲着膝盖,是紧张、是局促。
司焕眼睫上挂着豆大的泪珠,或许是过于难过但又想克制,他紧抿着唇,身体微微颤栗。
沈青恩用眼角冷漠的余光瞥了他一眼。
猫耳少年侧廓清隽干净,狭长的凤眸中含着火簇,被照的明亮。
在他的手肘上、衣服上残留着殷红血迹。
很新,仿佛一抹就开。
沈青恩的冷眸中瞬间裹上一层薄霜,逐渐提防起来。
司焕说:“漂亮哥哥,我没有家了。”
“……”
眼泪从少年的眼尾坠下,他克制到颤抖也无济于事。
他刚失去母亲,一怒之下杀死几十个人。
一位十二岁的孩子忽然手中染满滚烫的血液,心里的五味杂陈的情绪顿时一拥而上。
有怯弱、害怕、无助还有迷茫,甚至更多……
他无人倾诉,只敢一个人躲起来。
哭声渐大,他将头埋入膝盖之中,抑制着将指甲嵌入血肉中,却仍旧无济于事。
“你很吵。”
沈青恩厌恶着说。
司焕抬起被水汽蒙住的眼眶,倏地,一根晶莹剔透的棒棒糖递入眼帘。
是红色的。
“给我的吗?”
司焕眨着眼,有些无措,但更多的是惊喜。
“没用的东西。”
沈青恩冷冷的骂。
司焕笑眯眯的将糖果咬在唇中,“谢谢哥哥~”
沈青恩沉默几秒小声的说,“有时候,家人也不是很重要……”
司焕宝宝,找画师画的,不可转用,侵权必究哦~
彻彻底底的毁了他
“哥哥,你刚刚在说什么?”
司焕清澈干净的双眸灵动的眨着。
“没什么。”沈青恩淡淡的说。
眸底一片冷寂。
沉静了好一会,司焕忽然说,“哥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沈青恩眼皮微掀,似是在等接下来的话。
“如果有人为了救自己所在意的人,杀死了很多人,那他是个恶徒吗?”司焕补充:“会下地狱吗?”
沈青恩讥诮一笑。
“如果正义得不到伸张,纯粹的复仇就是唯一的正义。”
“世界上,没有这么多非黑即白的东西。”
外面的雨声渐下,沈青恩拔起扎在地上的匕首,收入腰间。
“如果世界的秩序错了,就推翻世界。”
沈青恩眼角的冰冷落在司焕泛红的眼尾上,他说:“只要足够强大就有谈判的资格,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茅草屋外的绵密的雨水彻底停了,沈青恩冷沉着脸,迈着修长的步子往外走。
“哥哥……”
司焕起身要追。
沈青恩凌厉的冷眸如刀刺来,司焕瞬间僵着身体站在原地。
司焕:“漂亮哥哥,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沈青恩不说话。
瘦削的身影在幽冷的月光下渐渐淡去。
司焕抿着唇,垂眸望向低洼里堆积的雨水。
他想,他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会有这么一天的。
沈青恩的话,司焕字字铭记于心。
只有强者,才有谈判的资格。
现在,他有了。
他踩着被雨水稀释的粉色血水,回到了郊外的平栋老式楼房。
他拨通执行署电话时,语气是十二年里前所未有的沉静:“执行署吗?我
', ' ')('要自首。”
“是……我杀人了。”
“几十位。”
“……”
“……”
寒风吹刮在司焕的脸颊上,裴听肆侧眸望着一声不吭的司焕,急的要捶方向盘。
“焕哥,既然都暴露了……不然直接把嫂子绑了吧?”
裴听肆补充:“指不定哪天就日久生情了!”
咔——
后座车门被拉开,陈严利索上车时冷眸瞥向裴听肆,呵斥一声:“没脑子的莽夫!”
裴听肆:“破藤蔓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