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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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恩神色清冷,迎着寒风走进薄寒月光之下。

背后的刀影盖在他半侧轮廓上,锋利中透着寒意。

是一把刀身长达140的双手刀。

“修斯。”他阔步迈来,踩在雪地上的每一脚都沙沙作响,“踩在我的伤口上碾血,你应该很得意吧?”

修斯踩着他的伤口,一寸寸的碾着血肉,用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他,当初的信任成了天大的笑话。

“得意且庆幸。”修斯说,“如果你没告诉我杀兄弑父的真相,我或许会和这条狗一样,傻傻的跟着你十几年。”

修斯压着楚承胸脯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他一开始接近沈青恩也只是想让沈青恩庇护鲛人族,但沈青恩过于冷漠,从未回应过他的示好,也从未承诺让鲛人族与其他种族平等一事。

沈青恩对家人如此残忍,修斯怎么敢将族人追求平等的希望寄托在沈青恩身上?

所以,他选择了背叛。

他当上了北川之主。

他认为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他不知道沈青恩为了拟定《鲛人保护法》熬过多少个通宵……

冰山做景,沈青恩像是一座孤独的冰雕,独面寒冷刺骨的黑暗,略显苍凉。

气氛紧绷,杀气汹涌。

沈青恩将双手刀取至腰间,左手压鞘,右手抽刀转腕,一米四的长刀在空中甩出漂亮刀花。

见过他用双手刀的人,都死了。

这是他的底牌,也是他的梦魇。

刀随着那段杀戮的记忆,被他封藏了十余年。

冷风刮在他线条冷硬的脸上如寒雪淬炼。秀美的唇形中呼出的缕缕白雾。

他说:“想要我的命,来取。”

形成包围圈的战场内,沈青恩招招凌厉。

提刺劈刀时丝毫不犹豫,双手刀的长度在战场上占有绝大优势,能割裂战场,以长攻短。

起初,身手的差距让沈青恩略占上风。

但火毒缠身,体内的灼热感因为离开冰窟而难以压制,他无法释放出警告型的信息素,这会加快体内的血海翻涌。

理性的克制抵达临界点时,沈青恩细汗爬背,浑身的肌肤开始泛红,血液像是随时要冲破肌肤。

他擦着脸上的血渍,狠戾被殷红的血渍激起,森冷的眼眸望着修斯的下属血溅白雪、重声倒地时,厉色翻涌。

看的修斯心惊一颤。

沈青恩一直是用银鞭的,他从未见沈青恩用过双手刀,沈青恩的双手刀比银鞭要娴熟数倍,一招一式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

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修斯惊愕之余,沈青恩火毒加剧,他撑着刀呕了一口血。

滚烫的血液洒在雪地上,发出刺耳尖锐的消融声。

“沈青恩,你撑不住了。”

就算双手刀是沈青恩的底牌,但沈青恩只有一个人,想耗死他轻而易举。

几番车轮战下,沈青恩屈膝半跪在地。

伤痕划破肌肤,他薄唇翕动的愈发频繁,粗热的气流从喉间喘出时还夹带着血丝。

“锵”

刀柄落地。

沈青恩瘦削的身体哗然倒下。

修斯扫开刀刃,弯下鱼尾。

指尖穿过沈青恩的墨绿短发,攥紧他的发丝迫使他抬头,沈青恩冷傲如霜的脸上闪烁着锐利不屑的目光。

令人心生厌恶。

修斯收紧指节,一下又一下的将沈青恩的头砸在雪地上。

头颅多次震荡,红流染红白雪。

雪地上生生砸出一个头印。

“沈青恩,你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到底在高傲什么?!”

我真心待他!

沈青恩的脸上清绝冷淡,微微颤动的眼睫下,一如既往的高傲,是睥睨众生的不屑与轻视。

右侧额上热流滚下,划在他白皙病弱的脸颊上,他凝眸轻哼一声,泪珠划过眼角时带着粘稠的血液滴在硬土上。

“来啊,杀了我!”

沈青恩如美瓷的肌肤下青筋暴起,胸腔里的血漫出口腔,血液凝珠,喷洒在了修斯漂亮的鱼尾上。

“沈爷!”

楚承歇斯底里的喊着。

沈青恩目光掠过修斯望向地上的楚承,锋利如刀。

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声音虚浮的只能靠口型来辨别他的话。

他说的是:“楚承,别假惺惺了,我嫌恶心……”

夜色太浓,楚承看不清,他的眼廓却湿了也再无半句话了。

修斯将沈青恩的狼狈捕捉的清楚,他短促一笑。

“沈青恩,你就该死在十年前!”

“你生性凉薄杀兄弑父,这就该是你的结局。”

“你看啊,半生已过无一人真心待你!”

笑声盖过黑夜里簌簌作响的狂风,化作丝丝缕缕的银丝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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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沈青恩的心脏,纵横交错的将他心脏绞成碎块。

他最后一次被砸在了血泊里。

记忆回荡时比任何时候都要疼……

修斯是为了鲛人族的势力接近他对他示好。

楚承的爱是以他的凉薄为刀逼走别人独占他。

从来就没有谁、什么东西,是完完整整只属于他的。

是啊……他杀兄弑父!

双手沾满了无数鲜血……

就这么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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