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落之前,武媚儿结束了省亲之旅,回到了皇宫。
当天夜里,李海就派牛公公到东宫探望了武媚儿。武媚儿自然清楚牛公公的来意,就转达了武长远的态度。
牛公公仰天打个哈哈,道:“太子妃一定很疲乏了,请与太子殿下早早安歇吧,老奴告退!”说完就向李海复命去了。
两天后,在上早朝的时候,李海道:“诸位爱卿,朕已册封原北夏公主李婧为怡妃。但是,皇宫中已没有一座像样的宫殿。朕欲为怡妃修建一座新宫,众卿以为如何?”
武长远首先出列,道:“皇上,臣有本奏!”
李海微笑道:“武爱卿,有本奏来!”
武长远道:“微臣认为:北夏初定,人心未附,无论是将士官吏,还是黎民百姓,皆怀狐疑之心,存观望之念。在此情况下,皇上大张旗鼓地为怡妃娘娘建造新宫,必将收拢原北夏军民的离散之心。”
武长远话音刚落,便有一些大臣随声附和。
李池以目视文呈祥,文呈祥便出列道:“皇上,臣有本奏!”
李海含笑道:“文爱卿,你有何奏?”
文呈祥道:“刚才武大将军所言,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皇太后素来节俭。倘若皇上建造新宫,岂不是违背了皇太后的心意?岂不是违背了皇上以仁孝治天下的初衷?”
霎时,大殿之上鸦雀无声,可以说连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得见。
李海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道:“文爱卿,建造新宫,正是皇太后的心意啊!”
文呈祥与李池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难道皇太后突然改变心意了?”
李海不动声色地向侍立在旁的牛公公道:“向列位臣工宣读一下皇太后的手谕。”
牛公公向李海躬身施礼,以尖锐的声音道:“老奴遵旨!”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用尖锐的声音读道:“昨夜先帝托梦,责哀家拘泥不化,未知变通之道。哀家醒来,冷汗沾衣,惊惧不能自已。细细思之,当以建造新宫为宜。”
牛公公读完,众人皆惊,尤以李池和文呈祥为甚。只有武长远的嘴角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李海脸上的神情却是波澜不惊,他向牛公公道:“将皇太后的手谕向列位臣工展示一下。在先帝祭日,皇太后曾撰文寄托哀思,列位臣工都见过皇太后的手笔。”
牛公公下了殿,首先把手谕交给了文呈祥。文呈祥躬身接过,展开看时,认得果然是颜太后的亲笔。
随即文呈祥毕恭毕敬地把手谕还给了牛公公,牛公公再传之于武长远等人。
一会后,李海以沉稳的声音问道:“列位臣工,对于建造新宫,还有什么异议?”
文呈祥与李池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明白,此时要是再对建造新宫加以拦阻的话,不仅是触犯皇帝了,而且是违背皇太后和先帝了!
因此,文呈祥躬身施礼道:“微臣启奏皇上:为怡妃娘娘建造新宫之事,既然是先帝托梦于皇太后,微臣再无异议。”
李海充满威严地“咳”了一声,俯视殿下群臣,朗声道:“刚才武爱卿所言,让朕茅塞顿开!目前建造新宫,确实有利于国!而且,皇太后转述先帝之遗意,朕安敢背之?”
随后李海宣布散朝,只留下了工部尚书西门无忧和户部尚书东郭有才。
李海首先向西门无忧笑道:“西门爱卿,新宫的图纸朕已审核过了,确实是大手笔啊!由此可见西门爱卿实乃大才!”
西门无忧施礼道:“皇上谬赞,微臣实不敢当!东郭大人才是有才之人啊!”
李海笑了起来,东郭有才也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