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丽和东安王李涤即将赶赴黑鸿国之事,黑鸿国的君臣还不知道,武媚儿已通过绮霞宫与靖国府的联系渠道,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
武媚儿在寝宫紧急召见了严肃,在谈话之前,她屏退了左右。
这处寝宫建造得很坚固,雕梁画栋,依稀可见当年的豪华风貌,由此可以推测:当年秀蕾宫主的母亲鞠贵妃,很受黑鸿国当今皇帝南宫昌盛的宠幸。
端午节刚过了没几天,天气极为闷热。由于严肃是太监之身,武媚儿也就没有了避讳,索性开了怀,把胸前那一对高耸的雪峰完全暴露出来了,颤悠悠,白花花,让人有一种明晃晃的感觉。
由于怕热着武媚儿,李泽不顾自己满头大汗,拿着一把大蒲扇,不停地给武媚儿扇着。
武媚儿不禁心中感动:“李泽虽然傻,但对我却是一片真心!有夫如此,夫复何求?”她看着严肃道:“严公公,东安王和秦王妃将至!说一下你的看法吧!”
严肃道:“南夏潜伏在黑鸿国的间谍,被我们来了一个大调换,因此皇上无法与间谍们取得联系,也就失去了黑鸿国的消息来源。在这种情况下,皇上派东安王前来,应该有探听消息之意!至于秦王妃,老奴对她不熟悉,也实在猜不透她的来意!不过,东安王和秦王妃此来,一定是打着探望太子和太子妃的旗号。”
武媚儿暗道:“文丽不远千里而来,绝非因为想念我!她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严肃道:“老奴忖度:东安王一定会带着皇上的嘱托,与黑鸿国的现任刑部侍郎古政联系。因此,太子妃应早向古政交待一下。而且,老奴建议:太子妃床底下这条新挖成的暗道,应该尽量不要动用,除非遇到了特别紧急之事。须知用多了,容易暴露。”
武媚儿道:“严公公所言极是!以后我们的人外出,还是要通过秋雁进行。本宫也建议严公公:今后尽量不要亲自与那些间谍联系,因为他们都是你负责安排的,倘若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么,不管哪个人叛变了,你就会随之暴露。”
严肃道:“老奴谨遵太子妃之命!不过,当时老奴并没有暴露身份:那些间谍只知道老奴来自于夏京,却不知老奴是东宫的总管。”
武媚儿道:“本宫从夏京带来的那些侍卫、宫女、太监,皆是皇上的人,郭锋和水峰更是李池的人!前些日子,本宫每有机密之事,就避开那些人,特别是避开了郭锋和水峰!”
在武媚儿和李泽离开夏京之前,李海除了派郭锋、水峰等十名侍卫随行之外,还派了两名宫女、两名太监随行。不过,前些日子绮霞宫出现了刺客,死了一名侍卫、一名宫女。
严肃深以为然,道:“太子妃所言极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身在异国他乡,片刻也不能懈怠!”
随后,武媚儿通过秋雁传信,请古政过来相见。
在古政到来之前,武媚儿把九名侍卫、两位太监、一名宫女集中在一个屋子里,由严肃看管。而且武媚儿早就叮嘱了严肃:在她下令出屋之前,任何人不准出屋!
古政倒是没有怠慢,很快就赶到了绮霞宫。
武媚儿在客厅接见了古政,在座的,还有李泽。
由于天气热,又穿得多,古政不断地用手帕擦拭脸上的汗。
李泽则坐在武媚儿的身边,双手交替着为武媚儿扇蒲扇。看他那殷勤和认真的样子,哪里像是武媚儿的丈夫,倒像是武媚儿的仆人。
武媚儿看着古政,微笑道:“这些年来,古大人背井离乡,在黑鸿国经过二十多年的打拼,取得如今的高位。其中古大人固然表现出了卓越的能力,也必然付出了无数的艰辛。”
武媚儿的话触动了古政的心弦,他叹息道:“其中甘苦,唯有自知!只怕到头来,老臣要被南夏国的人骂作卖国贼啊!”
武媚儿道:“太史公有一句话说得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说白了,人是逐利的动物,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是逐利的场所!有利则聚,无利则散。有了共同的利益,仇敌也会携手;而当利益发生冲突时,兄弟也会反目。”
古政拊掌而叹:“太子妃说得太好了!”
武媚儿道:“你本是南夏国的间谍,拿着南夏国的钱,为南夏国做事。但是,当黑鸿国给你的好处高出南夏国时,你弃南夏国而投黑鸿国,也是人之常情!本宫说过,人是逐利的动物。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古政低着头道:“老臣惭愧!”
武媚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古政,道:“倘若有朝一日,本宫开出的价码,高出了黑鸿国给你的,你是否能为本宫办事?”
古政立即跪了下来:“老臣愿听从太子妃的驱遣,百死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