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道:“朕已准备了充足的钱粮和兵马!只等朕一声令下,千军万马就要杀奔黑鸿国而去!”
武媚儿娇声笑道:“这是一场父皇期待已久的战争!”
“不错!”李海的一双鹰目中闪出了灼热的光芒:“自从消灭北夏的那天起,朕就把消灭黑鸿国提上了日程!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武媚儿道:“黑鸿国方面,自从南宫昌盛死后,历经内乱:先是权臣秋温扶持南宫昌盛的二儿子南宫雄即位,杀了南宫昌盛的大儿子南宫英和三儿子南宫豪。随即秋温杀了南宫雄,自立为帝。然后南宫昌盛的女儿秀蕾宫主振臂一呼,推翻了秋温,拥立南宫昌盛的四儿子南宫杰即位。这几番折腾下来,黑鸿国已是元气大伤,可战之兵已不足二十万人。我南夏国大军一出,消灭黑鸿国已毫无悬念!”
李海道:“太子妃分析得很透彻!朕要的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武媚儿道:“因为灭掉黑鸿国之后,接下来与大鹏国的交锋,才是一场真正的硬仗!”
李海道:“太子妃所虑极是!大鹏国皇帝姚烈早已是磨刀霍霍,他之所以没有发起对黑鸿国的战争,是想等到我南夏国与黑鸿国打得两败俱伤之时,他来一个卞庄子刺虎!”
“卞庄子刺虎”是一个典故,选自《史记》中的《张仪列传》:“卞庄子欲刺虎,馆竖子止之,曰:‘两虎方且食牛,食甘必争,争则必斗,斗则大者伤,小者死,若从伤而刺之,一举必有双虎之名。’卞庄子以为然,立须之。旋两虎果斗,大者伤,小者死。庄子从伤者而刺之,一举果有双虎之功。”
武媚儿笑了:“姚烈把他自己比作了卞庄子,把我南夏国比作了大老虎,把黑鸿国比作了小老虎。但是,这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我南夏国不发兵也就罢了,一旦发兵,必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黑鸿国收入囊中!然后,再击退大鹏国的进攻!”
李海道:“我南夏国这次出兵,消灭黑鸿国不难,难的是如何应付大鹏国随后发起的进攻!朕想听听太子妃的意见!”
武媚儿收起了笑容,俏脸上尽是端严之色,看着李海道:“父皇,这场接下来的战争,堪称是我南夏国立国以来,最大规模的一场战争!它必将奠定我南夏国统一天下的基础,它必将载入史册!臣妾在向父皇陈述自己的意见之前,请允许臣妾先冒昧地问父皇一句:对参与这场战争的广大南夏将士来说,谁是他们的主帅?”
李海目光闪动,说了六个字:“秦王李池如何?”
武媚儿没有作声。
李海解释道:“秦王勇冠三军,久经战阵,屡立战功,在军中素有威望。而且,还是亲王的身份。朕相信,他一定能指挥好这场吞并黑鸿国的战争!”
武媚儿笑了:“黑鸿国方面,已没有什么战斗力了!秦王担任主帅的话,消灭黑鸿国,完全不成问题!但问题是:在消灭黑鸿国之后,秦王能否抵挡了随之而来的大鹏国的迅猛攻击?”
李海的瞳孔猛地收缩:“太子妃是在质疑秦王的能力?”
武媚儿道:“父皇还记得几年前那场吞并北夏国的战争吗?在那场战争中,父皇把二十五万的主力部队交给了秦王指挥,猛攻蓝水关,吸引了北夏国的主力。父皇却亲率五万御林军,走仙人渡,翻越大雪山,奇袭北夏的都城琳京。但是,就在那场战争中,臣妾听说,秦王只求保存实力:他的嫡系五万飞虎军按兵不动,却派不是他嫡系的雪豹军攻打蓝水关!结果在蓝水关下,寸步难行!若非父皇攻取琳京后,回师南下,驻守蓝水关的羊志怎么会投降呢?从这里可以看出,秦王这个人,私心太重,没有大局观,不堪大用!”
李海不禁在心中暗暗佩服:“武媚儿真是不简单!她在不动声色之中,已参了李池一本!不过,她说李池‘私心太重,没有大局观’倒是恰如其分!”
李海看着武媚儿,又问道:“那么,令尊靖国公,能否担任这场战争的主帅?”
武媚儿摇了摇头,道:“家父也不行!”
李海不禁大吃一惊,道:“太子妃,为什么令尊也不行?须知令尊身经百战,从无败绩!在军队中的威望无人可比!”
武媚儿道:“秦王是勇猛有余,深沉不足。家父正好相反,深沉有余,勇猛不足!由于这场即将开始的大战,关乎我南夏的国运,一旦家父为主帅,必定会过于谨慎,必定会患得患失,不能放手一搏!家父缺乏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
说到这里,武媚儿补充了一句:“秦王和家父,皆是将才,皆非帅才!”
李海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太子妃,难道你想让朕御驾亲征不成?”
武媚儿深沉地道:“自古以来,天子不涉险地!父皇乃至尊,必须坐镇京师,以安我南夏臣民之心,岂可轻动?”
李海道:“那么,太子妃认为,谁能担任我南夏大军的主帅?”
武媚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