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后,李池向荣妃告辞,回到了秦王府。
文丽早就得到了李池回京的消息,她一边派人请父亲文呈祥前来,一边让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酒菜准备好了的时候,天色已黑了下来,而文呈祥和李池也陆续到了秦王府。
当下文呈祥坐了首席,李池和文丽在两边相陪,秦王府总管秦升在下首伺候。
文丽首先端起了酒杯,向李池笑道:“这第一杯酒,自然是为王爷洗尘了!”
李池笑道:“多谢王妃!”他端起了酒杯,向文呈祥道:“岳父大人,请!”
四个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秦升随手把杯子添满了酒。
第二杯酒是由李池先端起来的,他向文呈祥笑道:“这第二杯酒,是向岳父大人表达祝贺之意!”
文呈祥吃了一惊,道:“王爷,这话怎么说?”
李池道:“今天皇上接见我时,透露了一个消息:即将晋爵岳父为安国公!”
文丽立即面露喜色,看着文呈祥道:“爹爹,这是喜事啊!”
秦升也满面笑容地向文呈祥贺喜。
文呈祥的脸上却是一片淡然之色,很冷静地道:“我与武长远一样的资历,武长远早就晋爵靖国公了!如今皇上在这个时候给我晋爵,一定有什么目的吧?”
李池苦笑了一下,道:“皇上为了让武媚儿放手指挥对黑鸿国的作战,竟然以我的母妃患病为幌子,把我召了回来!给岳父大人晋爵,应算是对我的补偿吧!”
文丽愤愤不平地道:“皇上这是厚此薄彼啊!这样一来,消灭黑鸿国的大功就让武媚儿独吞了!”
李池道:“武媚儿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啊!其实,在武媚儿还没离开夏京时,就与皇上私下达成了把我调离的主意,只不过那时候我尚蒙在鼓里!”
文丽咬牙切齿地道:“武媚儿这个贱人真是狠毒啊!她是想在这次讨伐黑鸿国的战争中独占大功,好让她那个傻子丈夫坐稳太子的宝座!”
文呈祥突然问李池道:“王爷,皇上把你从前线骗回来,你是否心怀怨恨?”
李池想了想,道:“在理智上,我知道皇上那样做是对的:在战争中,指挥权的高度统一是必须的,在没有我的掣肘的情况下,武媚儿方能放手一搏!因为武媚儿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黑鸿国,还有虎视眈眈的大鹏国!”
说到这里,李池话锋一转道:“但是,在感情上,我难以接受皇上对我的轻视!他选择了武媚儿为实际的主帅,却没有选择我!”
秦升道:“王爷,属下目前最为关心的,是武媚儿能否打赢这一仗?我们接下来采取的对策,这跟武媚儿的输赢息息相关啊!”
李池沉声道:“此话怎么说?”
秦升道:“由于李泽挂着兵马大元帅的名号,武媚儿的这一仗要是打赢了,那么,李泽和武媚儿的声望就会急剧上升,李泽的太子之位就更加稳固、更加难以动摇了!而对于我南夏国来说,土地和子民会扩展到鸿鹏江北岸,统一天下的大业就已遥遥在望了!”
文丽紧张地问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该怎么办?”
秦升道:“在这种情况下,北边的胡部和南边的大鹏国,都会有了生存的压力!他们就会有意给南夏制造内乱。这样,我们就成了胡部和大鹏国拉拢的对象!我们呢,也就顺水推舟,接过胡部和大鹏国递来的橄榄枝,先把李泽和武媚儿搞掉再说!”
李泽问:“武媚儿要是打输了,我们怎么办?”
秦升道:“武媚儿要是打输了,那么,整个黑鸿国就会落入大鹏国的手中!我南夏国不仅丧失了统一天下的希望,连生存都要成问题了!”
李池和文呈祥相互看了一眼,一齐点了点头。显然,两人都认可了秦升的观点。
文丽又问:“那么,在武媚儿打输了的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秦升犹豫了一下,字斟句酌地道:“属下认为,在武媚儿打输了的情况下,秦王殿下应该放弃争夺储君的念头!对外,要结好胡部;对内,要结好武长远、武媚儿父女,齐心协力,共同对付大鹏国!”
文丽立即尖叫起来:“秦升,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武媚儿身为主帅,打输了就应该承担责任!就应该让她那个傻子丈夫让出太子的宝座!”
秦升立即赔笑道:“属下无能,让王妃失望了!”
文呈祥与李池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向秦升道:“难得秦总管有这一份胸襟气度和远见卓识!老夫敬你一杯酒!”
秦升连忙端起了酒杯,脸上显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道:“丞相大人如此说,让属下如何敢当!”
文丽不禁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