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虽然没有母族支持却有父皇这个最大的靠山。
大皇兄早逝,皇后齐氏居于栖凤宫无心后宫之事,皇后母族低调但根基深厚,孟寅时若是得到齐家的看重,一切事情都会变得简单。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她想拉近与齐家的关系,孟寅时却无心帝位,反倒同贵妃娘家二房的徐三姑娘生出牵扯。
而那徐三姑娘却在孟祯登基后,由徐贵妃赐婚,嫁给倾慕已久的贫寒书生!
后来她才琢磨明白,徐三不过是利用孟寅时摆脱与乔家的婚事!
孟姝看着面前一无所知,因为刚才之事气得脸红的胞弟,不知为何有些想笑。
前世他便埋怨她,是她性格太强势导致徐三不敢嫁给他,还埋怨她心大,不该觊觎帝位。
是,她确实有些事情做得不妥。
但慧母妃可以怪她,三哥可以怪她,唯独他孟寅时不能!
不过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
孟姝不想同他争吵,“我要回宫了。”
“阿姐,你不能走!”孟寅时挡在她的面前,“今日发生的事情,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让开。”
旁边一直不敢吱声的觅春忙开口:“七殿下快让开,别惹公主生气。”
孟寅时:“做错事情的明明是阿姐!”
孟姝看着面前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亲弟弟,他生得俊秀斯文,眉眼间能看出和她有几分相似。
那个跟在她身后的小矮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刚才还觉得理直气壮的孟寅时被她这么看着莫名开始心虚,不过想到先前发生的事情,他又硬气起来。
见他这个样子,孟姝便知道他根本不觉自己有错。
“好,我们今日就说清楚。”孟姝也不气了,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我只问你,乔卓直呼皇子姓名,是不是不敬?该不该罚?”
孟寅时到底心虚,声音有些磕巴,“取名本就是旁人用来称呼的,只、只因这点小事就将乔卓送去府衙,怕、怕是旁人会传我们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都来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那乔卓当时的语气可有一丝尊敬?我今日若是不处罚他,皇室的尊严何在!”
见孟寅时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孟姝又落下一句:“你明明就是心虚了。”
孟寅时脸色微变,“阿姐,你……”
他才说几个字,孟姝就打断他:“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徐国公府徐三姑娘和定安伯府乔卓的婚事!”
孟寅时急道:“他们之间的婚事只是当初两家长辈随口一说,没有信物,也无订婚文书,根本就作不得数!”
孟姝被噎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瓜:“这话谁同你说的,徐三?”
孟寅时从未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过,皱眉抿唇不言。
“你怎么这么蠢!”孟姝见他这样忍不住想踢他一脚,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明明想着不再管他,可听着他一口一个阿姐,到底狠不下心。
“两家有无交换信物,有无订婚文书,根本不重要。徐三和乔卓有婚约的事情都传了这么久,却没见两家出来澄清流言,那就说明他们是有意结亲的!”
孟姝:“旁人看见你和徐三姑娘在一起,只以为是你横插一脚,若是最后两家亲事不成,大家也只会传你仗着皇子的身份挖人墙角!”
孟寅时一惊:“阿姐,我同徐三姑娘清清白白,你别太过分了!”
太过分?
孟姝不知为何被这几个字刺得心口一疼,紧接着觉得自己头也开始疼了。
孟寅时没发现她的异样,又道:“我已知不妥,今后会注意的。阿姐让府衙的人将乔卓放了吧。”
脑中传来刺痛的感觉,孟姝渐渐没了耐心,“不妥?既知道不妥为何还要替乔卓求情,我看你就是担心事情闹大,徐三会被家中责怪!”
被戳穿心事的孟寅时表情僵住。
“阿姐,我……”
孟姝按着额侧,直接对旁边的侍卫道:“将七王爷送回王府。”
孟寅时:“我不走!”
一个是公主殿下,一个是七王爷,侍卫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孟姝:“他不走就给我绑回去!”
孟寅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觅春:“公主,您别和王爷置气。”她上前准备再劝两句,却发现她的唇色不知为何有些苍白,连忙半扶着她,嘴上道:“快听公主的!”
侍卫:“可是七王爷……”
觅春:“快呀,有公主在没人会责罚你们!”
孟寅时本以为她会帮着劝劝,没想她竟然会冒出这样一句,当即被气得脸色一沉。
听到不会被责罚,侍卫也不担心了,几下便将孟寅时反手困住。
侍卫:“七王爷,走吧。”
孟寅时挣扎不开,冷着脸跟着侍卫离去。
此次出宫并未带太多侍卫,这一闹只剩赶马车的人手。
觅春:“快去将马车牵过来,其他人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回宫。”
吩咐完了,她连忙低声询问:“公主,你可是哪里不适?”
“不知为何觉得头疼,心口也不舒服。”
“莫不是今日在湖边吹了风!”觅春扶着她,空着的手揉着她的心口,想让她好受些,“公主再忍忍,我们马上就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