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看了觅春一眼,又看看她,小声说了出来。
孟寅时与狗不得入内?
纵然因为上辈子的事情,她对孟寅时寒了心,可是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孟寅时到底是她除了父皇最亲的人!被她这样收拾,他还要不要见人了?
孟姝觉得自己不是因为旧疾不记事,倒像是中了邪!
……
……
今日艳阳四射,一番折腾下来,孟姝颇是心累。
“小满,备水,我想沐浴。”
“奴婢马上去。”
“回屋吧。”孟姝起身,往后殿寝屋的方向走去。
觅春忙跟在她身后。
沐浴完毕已是半个时辰后。
孟姝从浴间走出来,长发披散在身后,脸颊白净,犹如出水芙蓉。
小满将换下的衣裙送去洗,觅春则拿了干净的布帕将她的头发绞得更干一些。
孟姝坐在镜前打量了自己几眼,突然被一旁放着的小石钵吸引了视线。
她抬手拿过来,发现钵里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这里面是什么?”
“回、回公主,里面是珍珠粉。”
孟姝眉头一皱:“这珍珠粉哪里来的?”
“公主,这珍珠粉是您自己磨的啊。”手里拿了几只桃花枝的醉夏走进屋。
“我磨的?”
觅春悄悄地使眼色,可惜醉夏根本没注意。
醉夏将花枝往花几上的花瓶里一放,语气微微有些激动:“是啊公主,你还记得你喜欢的那套珍珠头面吗?前些日你将那上面的珍珠取下来磨了粉,还说要送去城西的官窑做一套珍珠瓷杯!”
孟姝记得那套头面,上面的珍珠洁白莹润,颗颗价值不菲。
她气得心口阵阵的疼,再次肯定她是中邪了!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上了她的身,专门同她作对!
若是以前孟姝怎么也不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可她都重生了,再怪力乱神她都信。
孟姝心下当即有了决定。
太康城外有一座太清观盛名远扬,就是她也有所耳闻,她要去太康一趟,不过在此之前,她要见薛承睿一面。
……
薛承睿二十有一,早已到了能成婚的年纪,眼看着成亲要提上日程,他同母亲却闹了矛盾。
他从小由母亲教养,同母亲感情深厚,想着母亲还在生自己的气,回府的时候特意带上了她最喜欢的点心。
问了下人,薛承睿提着点心往大厅走去。结果才过中廊,母子俩就遇上了。
薛承睿:“娘,不是说舅母来了吗?”
侯夫人见着儿子,脸上露出笑容,随后想起母子俩还在闹矛盾,当即将笑容收了起来。
“娘,别生气了,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点心。”
常言道知子莫若母,当儿子的自然也知道讨好母亲的诀窍,不一会儿,侯夫人面上就绷不住了。
母子俩边说便往里走,结果经过书房的时候又发生了意外。
青衣小厮看见他,快步走到他面前,先是叫了一声夫人,又忙道:“世子,你总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
“公主府给你送了封信。”
薛承睿下意识地看了他娘一眼,果然见她脸上好不容易出现的笑容又消失了。
“将信给我吧。”薛承睿将信收好,“娘,我送你。”
“都在一个府里,还要你送?”她嘴上这么说,却没赶人。
很快到了柳氏的院子,侯夫人柳氏让丫鬟去沏茶,然后就一言不发地坐在靠窗的榻上。
薛承睿也沉得住气,一直没看信。
柳氏先忍不住了:“你不看看公主给你写的信?”
薛承睿:“娘,我能看吗?”
“你这话也不怕旁人听了,她贵为公主,给你写的信难道我还敢不让你看?”
“娘……你莫听旁人说的那些,六公主的脾气挺好的。我们成了亲,她肯定会和儿子一样孝敬你。”
柳氏:“我可担不起,你快看信里写了什么吧。”
薛承睿很快将信看完,语气有些失望:“也没写什么,只是约我出府见一面。”
柳氏看了儿子一眼,这公主要真是进了门,她这当婆母的不但一句重话说不得,还要处处都低一头。
想到这些事情,她就觉得心头堵得不行。
薛承睿将信收好,见她脸色复杂,给她倒了一杯茶:“娘,如彤和飞瑶派去别屋了吗?”
柳氏接过茶喝了一口,如彤和飞瑶都是她房里的大丫头,前几年她见儿子连个暖床的都没有就让两人去了儿子房里伺候。
“她们伺候你好几年了,随意打发了岂不是寒了人心,娘还想着待公主进门后将她们提了当姨娘呢。”
薛承睿脸色微变:“娘,这不合适。”
柳氏心头更堵了,“若不是你和公主有婚约,哪里会房里留个人都偷偷摸摸的。”
见她生气,薛承睿又劝了几句,心思却飞到了几天后。
第16章016他一直知道她白,可是白得也太……
转眼就到了孟姝约薛承睿见面的那天,用了早膳不久,孟姝就出门了。
她今日穿了一件坦领配齐腰长裙,锁骨外露,颇是惹眼。
在外面的铺子逛了一会儿,见快到约好的时间,孟姝这才往约好的茶楼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