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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开,我可以。

顾景星垂下了双手,往后撤了半寸,眼见着枝头上的小公主往下一跳,脚步落地,踉跄了一下,正正好扑在了他的眼前。

这时候凉风如酒,天心一轮月圆,五角枫的枝头缀满了沉甸甸的秋,虫鸣声像吹着草编的号角,在心跳骤停的那一刻,伺机而起。

金鸭小手炉找不见了没关系,你去斡难河时可以带上我。公主有如一枚秋夜里的玉蝴蝶,纤巧而灵动地扑在顾景星的眼前,嗓音稚软着与他说话,嬢嬢说我是小火炉,十二万分的暖心。

眼前人的眼睫几不可见的颤动一下,眸中恍若有星。

斡难河没有倒春寒。

他清咳一声,绕过公主,往树下正悠然吃草的马儿走去,乘月在原地气的蹦了一蹦,追在顾景星的身后发脾气:顾景星,我生气了!

顾景星牵了马回身,眸中有依约的笑意,好,知道了。

他往前走,公主落在后头,挠了挠额角,有点儿奇怪。

莫名其妙的一声好,又知道什么了嘛?怎么总爱打哑谜嘛!

乘月一跺脚,追了上去,在顾景星的身旁绕着走。

你知道什么了嘛!她像个振翅的玉蝴蝶,绕来绕去,不成,你去斡难河必须得带一个走,要么是我,要么是金鸭小手炉

草原秋夜的晚风吹过来,凉意如秋日顶好酿造的酒,任谁闻上一闻,都要有几分迷醉。

顾景星将公主送入了毡帐,在帐外守护了一会儿。

帐中渐渐暗下去,只余下一盏幽蓝的地灯,云遮打帐中捧了需换洗的衣物出来,正看见伫立的步军统帅,微微颔首。

明儿一早还要起身赶路,步帅早些歇息。

顾景星称了一声姑姑,颔首道:公主额上的伤,可要紧?

云遮温柔的面庞上便露出笑来,太医来瞧过了,不要紧,涂了化瘀的药膏,估摸着过几日就散开了。

顾景星点头,拱手同云遮告别,往亲军卫扎营地去了。

明日一早的行路要准备起来,顾景星不准备安眠,在帐中听取了各部营将领的回事之后,便将身边长随姜炽传来。

再命人走一趟宁远关,务必打探到镇北侯的消息。

姜炽拱手称是,又疑惑道:今晨才传来的消息,镇北侯陷入矿藏山,负了重伤昏迷不醒,莫不是又有了转机?

顾景星并不知,思忖道:镇北侯乃国之重臣,不管胜败,朝中必有上奏,如此音讯全无,甚为蹊跷。

苏元善是公主的知交,顾景星原就是为了安公主的心才命人前去宁远关打探,得到了镇北侯负伤的消息,然而公主方才却说,镇北侯府有漠北的消息来,说镇北侯一切安好,才让顾景星有些奇怪,这才命人即刻再去打探。

姜炽点头赞同,应下来的同时,又说起了另一宗事。

燕翼三十位同袍的棺木已运抵各自的家乡,有六位家在帝京左近的,大约明晚会运抵。

帐中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变转了凉,顾景星的手指下意识地轻叩了叩桌案,几声咚咚,在秋夜里格外清脆。

他只道了一声好,双手便撑住了额头,低垂下了眼睫。

姜炽跟随顾景星在护国军中冲锋陷阵,哪里不知他此时的所思所想,只轻轻在心里叹了一息,这便静默拱手,却步而出。

到了第二日天刚朦朦亮,草原上的露水还未散去,公主的仪仗便要启程了,打宫里头出来秋游的人们都登上了车,草原上的牧民们唱着歌儿欢送,无比的热闹。

强撑着精神的乘月,在接受了牧民的山呼跪拜后,躲进了鸾车,困的五迷三道地,倒进了软榻。

她昨儿夜里回到了毡帐,洗漱沐浴了之后,又辗转反侧的生了大半个晚上的气,一直到窗边翻起了鱼肚白,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这会儿她困的睁不开眼,躲在鸾车里好生睡了一觉,再醒过来时,已然是午间了,她趴在窗口看了半天,也没瞧见顾景星的身影,这便郁郁寡欢地缩回了脑袋。

云遮拿了糕点为公主垫肚子,笑着瞧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哄她道:还生顾世子的气?昨儿夜里奴婢出了毡帐,他还没走呢,站在帐外守着。

乘月闻言,眼睛亮亮地,支棱起了脑袋。

可同他说什么了?

他问公主额上的伤可要紧,瞧着像是很关心的样子,奴婢便同他说了不要紧。云遮笑着说,可见顾世子心里有公主。

乘月闻言,又将昨儿夜里生的气先搁下了,往嘴巴里填了一块糕,腮帮便鼓鼓囊囊的。

也许是他觉得自己没名没分的,不好正大光明地喜欢我?

云遮眼睛里有宠溺的笑,递给了公主一杯水,笑着看她饮下去。

许是这样的。公主与世子青梅竹马,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

乘月说急,急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他说来年开春想同他父亲去斡难河,到时候再三五年的不回来可怎么好。

她琢磨着,干脆就给他一个名分吧,我是大梁的公主,总要有点担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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