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因为这一“突发”的意外产生一些心理变化的。
所以,她拜托乱破用类似模因病毒的东西——总之就是这种模因性质的影响,给少年麦考用一用。
“那段病毒的内容,其实就是让他觉得这时候要是自己现在已经要开始动手的动机而已。强化他的对于爷爷已经死了,政治遗产已经快要过期的恐惧,从而让他产生出兄弟姐妹只能剩下最后一个的冲动。”
只要少年麦考不抗拒融合,那么剩下的人自然都会听从瑞秋的安排。
——到这一步的时候,可以唱起《葫芦娃》以及《葫芦小金刚》的基础就已经达成了。
三月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仍然不那么明白——所以,她又一次像是小学生似的举起了手,问瑞秋:“所以,丹恒老师为什么会在梦境中受伤,我还是有些不太理解。忆域迷因……我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一点,但是听懂得不太多。我们不还是我们吗?哪怕载入了另一场梦境中,我们也没有变成真正的忆域迷因啊?”
瑞秋:“这就要说到这场秩序的‘梦境’的核心理念了。它其实是由麦考自己斩断出来的一段记忆。”
真正的麦考用各种办法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们,继承了爷爷的遗产,成为了橡木家系的高级官员,并且一路往上爬,逐渐成为了橡木家系家主身边最得用的人之一。
做为一个政客,他需要保证自己的“清白”。
麦考的政治对手会抓住他的弱点疯狂输出,一直到他不得不辞去自己的职务为止。
所以,他为了保险,选择了斩断这一段记忆,并且用秩序的力量将其封锁在规则之中。
这些记忆中,应该也包括了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们死后剩下的成分。
“梦境中不存在死亡的规则仍然存在,这是秩序命途在匹诺康尼的梦境中留下的最重要的底层代码。但是,只有人,或者智械,总之就是被认为拥有人权的生物才是不会死的。”
瑞秋笑了笑,冷冷的:“但是忆域迷因是可以死去的,它们没有人权。”
少年麦考之所以觉得这里会死人——是因为这一段记忆知道,虽然在梦境中对于人类来说不存在死亡,但对那些已经被家族用特殊的手段转变成了忆域迷因的存在来说——因为他们已经不再是人,所以当然可以被彼此轻易地“杀死”。
就像是惊梦剧团的形成方式那样,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内核,随后这个内核会快速地吸收忆质中存储的那些游离的情绪,仿佛血肉依附于白骨之上,逐渐地变成一个看起来听起来甚至行动起来都像是人的存在。
这些在秩序的规则之中变成了人类模样的忆域迷因,就是这样形成的。
“我们闯入的是少年麦考的记忆。因此我们也是以忆域迷因的形象存在的,同时,这位少年麦考应该也拥有将人类的意识转变为忆域迷因的办法。所以,只要他有时间出手,我们就有可能受伤,这也是我非常着急地让星期日先把‘爷爷’弄死,随后又让乱破给他种下了一些模拟‘模因病毒’的原因。”
为的是对方的情绪爆发能够更为快速,不需要更长的时间酝酿,就能达成“想要只剩下一个人”这种本质上可以和“离开这个约束之地相似的想法。
三月七看起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她脸上的敬佩之情看起来已经变得非常强烈了——但是就在她打算开口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手指上正在转着一串钥匙,看起来相当骄傲、相当自信,活像是一只灰色的孔雀一般昂首挺胸的星。
她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就抬起了自己在转着钥匙圈的那只手:“嗨!朋友们!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瑞秋:“……”
瑞秋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星会突然变成这样摇滚巨星似的存在——但是,她好歹知道星一直以来都是个这样抽象且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因此,她还很不扫兴地,意思意思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很快就放下来了是没错,但就问她有没有举吧。
星满意地送给了她一个飞吻。
三月七:“你收集到需要的旋律啦?”
丹恒靠着墙,表情格外了然:“当然,除了垃圾桶,还有什么能让她这么高兴?星琼?或者是可以送给她星琼的垃圾桶。”
他可以说是对星格外了解了。
星打了个响指,大声夸赞他:“你可真是太懂我了!”
“那些王下一桶的脾气比我平常遇到的那些还要好,当它们得知我正在寻找音乐的灵感,它们表示它们很愿意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旋律都给我演奏一遍,所以——我收获颇丰!”
瑞秋在听到那句“所有的旋律”从星口中说出来的一瞬间,她整个人为之猛地一僵。
下一秒,星期日抬头看向她来,目光中带着关心。
瑞秋险些就没能支撑住脸上的微笑,她伸手撑住了一旁稍高一些的桌子,开始安安静静地等待从星的口中会说出些怎样的话语。
就……她虽然已经差不多预见到了自己那估计不会多美妙的未来,但是她还想要做最后的一点挣扎。
*
星很是自豪地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有一说一,在秩序造成的一些小小困扰被解决掉了之后,想要在一座老宅子中找寻到王下一桶们的踪迹肯定不会是一件难事。
尤其是,星手中还有那学名应该叫做“罗盘把戏”的钟表把戏呢。
就像是罗盘的指针,永远指向前方。
就像是瑞秋曾经放过的一整个系列的关于海盗的商业电影当中,那位伴随着传奇海盗、与他一同见证了无数故事诞生的“老前辈”——一只带有着魔法的罗盘。
钟表把戏给予了人迈出第一步的勇气和动力,同样的,它也可以为那些说不清方向的人找到一个心中梦想所在的方向。
所以,靠着钟表把戏的支持,星很是轻易地找到了那些蹲坐在角落里的、银白色的、线条优美而光辉灿灿,具备一只完美的垃圾桶所需要具备的一切素质的漂亮小桶。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与这些桶交流了,因此动作和开场的话语都非常熟练:
“你们好啊!能够装容下全世界一切垃圾的桶们!愿桶的荣光永远笼罩你我!”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当一个人的所有回答都和王下一桶说想要听到的答案一致的时候,王下一桶也会不会飞起一脚将与自己交流的存在送入战斗状态。
这一次,很显然星说的话让他们非常满意。
王下一桶们一个旋转跳了起来,健硕而符合黄金比例的四肢从桶中拉伸出来:“桶的友人,你好,请问你来到这属于垃圾与桶的角落,是要寻找怎样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