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失魂落魄没有多少距离了:理智从这具身体中飞了出去,带着她没能抽到的五十万抽卡道具,以及其实运气还不错,因为在第一天就梭·哈出了六百,于是之后几天老老实实领取一百而来的总共一千三百抽卡道具。
换算下来她甚至还没有拿到一发十连抽,但是星觉得这就已经不错了。
游戏公司一个个抠门得什么一样,从他们那边获得抽卡道具就像是要了他们全家上下十几口人的命一样。
星:“怎么啦,你们在讨论那穆瑞教授?”
做为一个等待着抽卡卡池开启的人,星现在的精神状态可谓是草木皆兵,她不想过分地将注意力放在卡池上,因为这样会让她紧张到出好一身汗,这毫无疑问对于抽卡是没有任何帮助的。
所以她迫切地需要一些话题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哪怕这其实是一种自欺欺人。
瑞秋:“嗯,因为最近筑梦学院的课程还挺难的。”
星:“啊,是吗?其实我感觉财富学院的课程也挺难的……反正我是做不来的。但是那穆瑞教授人挺好的。”
瑞秋:“就是在上课的时候用一部分的时间给你们讲人不需要那么努力、不一定需要那么卷吗?就这样?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只在嘴巴上说说,这谁不会啊。”
星同意:“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那穆瑞教授也不就光说话来着,他给了我们两个选项——一个是那些听得懂课、也比较喜欢听课的,可以选择认真听课,一切都按照正常的流程走;还有另外一种选项,就是在最后这门课的结课的时候,给他一份关于你打算怎样赚钱让自己的未来衣食无忧的报告,或者不赚钱也可以,总之就是能够让一个人活到老的计划书,这样的话也可以拿到七十分的成绩,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总之是能够毕业的一个成绩。”
瑞秋:“听起来还不错,那么上课的时候呢?还用得着听讲吗?”
星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手机屏幕上头显示的倒计时已经来到了最后两分钟之内,差不多不到一百秒的时间。
星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头来:“那穆瑞教授说,我们可以坐在教室的后半部分,想做什么都可以。”
瑞秋:“真的什么都可以?”
她非常不敢置信,在她的心里,这样……这样无为的教师似乎更容易出现在谐乐学院中,毕竟,筑梦学院都是要卷生卷死着工作的,如果不工作就没有饭吃,财富学院更是如此,如果过于哲学了就很容易进入“钱财与我何与也”的状态中,那就和他们从来学习的东西彻底背道而驰了。
三月七:“是啊,就是什么都可以,只要坐在后排,不影响到前排听课的人,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想怎么样怎么样。”
很显然,她会选择有空的话睡一觉,要么就是整理整理照片,或者看看网络上最近流行的小说视频(自然,是戴着耳机的),而星会选择玩游戏。
她们,还有其他那些没有心思学习,或者是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学习这块材料(至少对于折纸大学的学习标准来说是如此)的学生,就坐在了后排,开始享受这多出来的休息时间。
反正结课考试……结课考试如果真的如那位教授说的那样的话,通过这门课程确实很简单啊。
毕竟,写一份自己要怎样完成养活自己的一生计划,确实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嘛——尤其是像是星和三月七这样的人。
她们俩做为星穹列车的无名客就注定了一辈子不会为了活着这件事发愁,顶多就是遇到了什么很艰难困苦的险境,以至于生存活命本身产生了一些困难。
再者,更简单一点:钱从哪儿来?
答曰:钱从匹诺康尼来。
股东嘛。
瑞秋沉默着,若有所思——一旁的星发出了一声短促的、但是音量不算很小的叫声。
“开了开了开了!”
很显然,这里开的是卡池,三月七当即凑过去看了,她看着星认真严肃地按下了象征着抽卡一发十连的按键。
那动作,讲究得甚至比她站在大屏幕前头,把自己投影给整个梦境之内的所有人看的时候更甚。
三月七:“金金金金金——哎呀,紫了!”
星抿紧了嘴唇:“再来!”
瑞秋摇了摇头,决定换个地方继续自己的思考,很显然在这种颇为闹腾的,并且已经肉眼可见要被游戏侵占去个彻彻底底的地方,她是不太可能静下心来仔细分析这位教授行为的背后逻辑了。
瑞秋的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对。
尤其是搭配上她记得自己先前从那位那穆瑞教授身上听到的曲子……她一开始只是觉得对方大概是那种自己不是很喜欢干活的性格——不太想要教书,但是看在钱的份上,他也就来了折纸大学当客座教授。
但是这种观念直接从教授这边表达、传递给学生……?或许对于一直以来都更倾向于态度积极进取一点的折纸大学来说,多少有些不太合适了。
更何况……瑞秋出门去的时候,顺手就带上了这扇房门,给了星和三月七一个互相认认真真加油鼓劲的说话空间。
她心想,如果课程挺难的话,那些原本打算好好上课,但是可能在天赋方面不怎么够用的学生——他们又要怎样才能保证,自己考出来的成绩,能够比那些水了一学期,最后要上交的“试卷”也不那么困难的学生们更高呢?
这里面……或许是一位本身就比较随意的教授的无心之失吧,但是瑞秋也不敢那么确定就是这样的缘故。
她觉得自己应该再去画一张思维导图。
于是,自然而然地,至少在今天入夜之前,在她踩着自己比较习惯的那个时间点,把自己的脸按在梦泡之上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她都没有再想起自己是不是要去问问星期日那边如何这个问题。
*
一直到人都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海边,那海浪拍打着防浪堤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环绕过来,把躺在圆床上,眼睛正对着繁密星空的她都给包裹在里头的时候,瑞秋才隐隐约约想起来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但这时候她的大脑已经开始慢慢停摆了。
睡眠,诚然是一条双向的通路,但是当从清醒行驶向睡眠的那班车已经开到了足够快的速度的时候,惯性就会带着她继续朝着名为梦境的地方掉落。
瑞秋彻彻底底地闭上了眼睛,呼吸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变得缓慢——她在梦泡中享受了美妙的睡眠。
“星期日”这三个字,才刚刚在她的脑子里头飘出来那么零星的一丁点儿,就又被其他的事情给按了下去。
到第二天早晨,瑞秋坐下来吃早餐的时候,试图在丹恒或者星期日中猜到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