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这么做了:行动能力超强的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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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他的生日到底应该怎样计算了。
就更别说还加上层层的历法转换运算——瑞秋计算这个都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他自然是不可能在一瞬间完成所有计算的。
他也不知道这个日期是不是正确,一瞬间也在想着自己是否要从此以这一天为生日纪念——不过或许也不太合适,因为此时正在翁法罗斯的过去,时间仍然没有那么好计算。
星期日的大脑中想过了很多,但是这些情绪以及思考绝大多数都是那种无法用语言来说明的,他最终也只能提着装着蛋糕的盒子,走在瑞秋身边,非常愧疚于自身竟然无法对于当前的情况做出哪怕半点的回应。
他的目光追随着瑞秋的背影,看着对方棕灰色的长发随着步行要摇摇晃晃,脚步有点儿轻快,看起来甚至略微有点儿像是在蹦跳。
夕阳像是单肩的披风一样盖在身上,星期日盯着她,片刻之后,他加快了脚步,和瑞秋保持着并肩的位置,一路回到了他们的住所。
瑞秋买的这套房子不小,但是外头配套着的院落倒是小小的,不算高的一道白墙,门口相对偏窄,一扇上头有些雕花的木门上头镶嵌着一些金属,雕花呈现出来的花纹是艾格勒的神迹。
在艾格勒波利斯的文化之中,这些神迹被认为是能够对于居住在院落中的居民以庇护的。
推开门的时候,挂在门上头的风铃摇摇晃晃,声音轻灵得很。
院落当中有着一架秋千,秋千还挺大,硬要说的话两个人也能够坐下,宽度也还行,要是性质来了,在上头摇晃上一两个小时也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秋千边上还有一个不小的花坛,花坛当中有各种能够让丹恒非常感兴趣,甚至会花上大约一两天的时间在记录上的翁法罗斯古代花卉。
此时黄昏已经快要尽了,看到的一切景象,都已经变成了在光辉与昏沉的影响下,变成了那些景象的剪影。
瑞秋是很喜欢这个院落的:她切实在这间院落里实现了自己相当多的想要的设计——一个小小的院落,一栋漂亮的房间,虽然风格上头整体还是翁法罗斯的风格,但是整体上算是圆满了瑞秋的一则昔日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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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灯火比外界要明亮太多了。
那一个个的灯台上头放着的都是仿照着艾格勒的眼睛做成的灯芯——瑞秋对于眼珠子风格的审美并没有那么高的接受度,不过她却很是愿意在这儿多多地运用眼珠子这种风格进行装修。
最好是能够结合她的审美,进行一些融合……瑞秋觉得她自己的审美水平和匹诺康尼的人们其实大差不差,如果她觉得好看了,大概匹诺康尼的那群人就都会觉得还不错——画风诡异、有些奇怪,色彩绮丽而绚烂,或许会很乐意为了她的设计花点钱。
瑞秋亮起了灯,在灯光下头摊开一张已经写了一些内容的羊皮纸,笔尖蘸了墨水之后,在上头已经写好的字段之后写上一个日期。
前面几天记录下来的内容,基本上都没有带上太多非常重要的内容,都是艾格勒波利斯中比较细节的地方:一整个艾格勒波利斯的地理图形,一些看起来藏着一些秘密的地方……
在今天,瑞秋记录下来了第一句——下面划了一条象征着重点的直线的:艾格勒对于天外有所好奇。
星期日说:“今天老祭司对我说,过几天之后会让我知道一个秘密。”
在艾格勒的神庙之中,能够被称之为秘密,并且还有什么规则啊、破例啊……什么的,其实并不算多。顶多就是一些针对神术的研究,又或者,是一些对于神谕的研究。
瑞秋略一沉思:“我觉得这件事必然会和艾格勒有关。”
星期日:“多半如此。”
他将蛋糕上头的丝带抽开:“毕竟,这些人对于艾格勒的信仰相当深厚,我想象不出他们违抗艾格勒的神谕,甚至是在打算做点什么大事之前,甚至都不去请一道艾格勒的神谕的可能性。”
一个堪称黄金的时代,一个哪怕尼卡多利这样的泰坦存在,但是整体仍然非常和平、并且就算有些什么纷争也落不到艾格勒波利斯这儿来的时代。
艾格勒波利斯的祭司们就算想要搞事情,也多半与凡俗的世界没有多少关系——哪怕在这里,神权和世俗的权力其实是相互重合的。
瑞秋:“我觉得精灵是个不错的信息来源,他们的寿命很长,也知道很多,而且他们种族的传说往往能够指向更为遥远的过去。不过……我们好像并未在奥赫玛看到纯种的精灵?遐蝶也是个尖耳朵,但她似乎不是精灵。”
这看起来就像是个湮灭在了历史之中的种族,只剩下一些与人类通婚的存在留下了一些基因的片段,表现为尖尖的耳朵,又或者是像缇宝那样特殊的“人类”,还长着一双翅膀。
她今天从那位精灵竖琴手那边获取的消息相当不少:尤其是对方对于艾格勒不一样的认知,某种程度上来说,从精灵口中说出来的艾格勒的形象,甚至在一些比较顽固而老派的祭司们口中,这种都可以被算作是需要拖出去的异端了。
“或许之后我得多去找找精灵,从他们那边了解更多一些的过往的历史。”
瑞i球沉吟道。
她现在已经知道,星靠着迷迷会到过去的历史之中,首先需要做的,是获得与这段历史有关的信息碎片。
收集到了足够多的信息碎片之后,就从历史中打捞出前往此地的时间阶梯。
那么,同理可得,如果她对于历史上的某一个时期,获得了足够多的信息,她也能够靠着“又一次轮回十万年”,将自己送到对应的时空去。
这种从历史中获得一定的历史信息,何尝不算是一种左脚踩右脚,就这样互相作用着螺旋升天?
室内那几只最近这段时间又被放了出来,总算是可以外出放放风、享受一下不用被星期日完全约束着的日子的旧梦的回声原本正在角落里头玩。
两个两个一对,自娱自乐得可谓是颇为开心,甚至还有金色的小拼图——但是在从瑞秋口中听到了“精灵”这个单词的一瞬间,这几只金色的小天使都有了或长或短的、片刻的怔愣。
星期日的耳羽其实也有瞬间的僵硬,他的耳羽很软,从来都给人一种,他的耳下小翅膀的骨骼甚至比起知更鸟这位香香软软的、小蛋糕一样的女士都更软一点。
因此,这样的一双耳羽,其实完全是每时每刻都在随着星期日的呼吸而上下小幅度地动着的。
不过,就在刚才,比那些旧梦的回声们怔愣的时间更为短暂的、让人用肉眼全然无法观察到的转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