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知道要怎么接下那大招了——虽然第二次使用的强度会差一点,虽然道德上会有些微的谴责,但是至少那护盾能抵消掉绝大多数的伤害。
所以她有恃无恐,先哼着本应该由二胡拉的小调,给自己这边刷了一层上头流转着金色符文的护盾,随后,她眯着眼睛看向这个极难对付的家伙。
面具之下的脸,至少在今天她得看到。
毕竟暂时战斗力表现出来,就算能打过对方,想逃也抓不住,不如将对方一直在掩盖的一条信息给揭露了,这样好歹也没有吃亏。
什么歌好呢……
要整活一点,瑞秋心想,要抽象一点。
锻炼得从现在开始。
啊,有了!
瑞秋眼前一亮,于是她打着拍子,轻轻地唱起了一首温柔的小情歌:
“掀起了你的盖头来,
让我来看看你的脸
你的脸儿红又圆啊
好像那苹果到秋天
……”
黑袍面具人的抗拒力量很大,但是还没有这首第一次在这个宇宙中响起的曲子的影响更大。
面具和斗篷上很深很长的兜帽,勉强也可以算成是盖头了。
他的手僵硬而缓慢地抬起来,摘下了兜帽与面具,露出了一张……
哪怕是对于瑞秋和星期日来说也很熟悉的脸。
第65章 名为泰坦的造物
瑞秋曾经短暂地想过这张面具之后的脸会长成什么样子。
应该不会是那种非常扭曲变形,或者干脆是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了的脸——否则对方也就不会那么在意自己的面具被不被扯下来,除非这样的人也服美役。
……不是不行。
因为一想到服美役就有点无语了,所以瑞秋也就没有继续再往下想。
她总是很擅长捏住自己岌岌可危的正经,让它不要再下滑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瑞秋才会一直到现在仍然不沾几分抽象……她的锅。
但是,面具之下竟然是……是白厄的脸。
瑞秋完全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毕竟她遇到过的白厄、所认识的白厄确实是一个正人君子,道德方面不说是完美无瑕,毫无指摘,至少也可以说是和他本身被那些黄金裔们所感慨甚至羡慕的一样——
没有残缺的容器。
他确实很强大,如果给予时间成长,或者干脆是容纳了火种之后,确实能够成为一个大招砸下来让所有人都不得不避其锋芒走为上策的强者。
但是……怎么就会是他呢?
瑞秋愣神了很长一段时间,至少在这样颇为危急的、随时都有可能出一桩人命的时刻,她整个人不在状态了太久的时间。
已经被揭下面具来的白厄——未来的白厄、那双眼睛里头已经没有与他们相识的那个白厄那样写满了正直的、明亮的光芒的白厄、但看起来也没有片刻如玻璃般脆弱,反而彻底坚定得犹如最强大的战士的白厄——他又一次高高举起了手中剑。
但是这剑并没有落下,扭曲却仍然锋利的剑锋对着下方仍然流转着文字的金色护盾。
他说:“你们与翁法罗斯无关,我并不想杀你们,现在离开这个世界,带着你们的同伴一起,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瑞秋的双眼仍有些无神,他与星期日对视。
短暂的沉默足以表明态度,白厄叹息,大剑就要向下压来,他却没能下得了这个手。
“是因为翁法罗斯世界本身的规律吗?”
他听到了声音,却不是用耳朵听到的,这声音直接在她的大脑中响起,是星期日的声音。
“你在用你自己的行为拯救翁法罗斯,这与预言之中的要求背道相驰,你获得了我们没能获得的信息,是什么?可否请你告诉我们?”
白厄缓慢地放下了他的大剑。
他轻声问:“这是什么力量?也是属于天外的能力吗?”
“命途的力量,”星期日的声音仍然是在他脑中响起的,“并未在翁法罗斯留下多少痕迹的命途,你不了解很正常。”
“白厄先生,请回答我的问题。”
三重面相的灵魂,用热铁烙印舌头和掌心——这样的做法太过强硬,并不适合用来对抗此时比起他们认识的时候强大了太多的当前这个白厄。
但是同谐的万众一心确实能够发挥出一些功效。
用不涉及那么多命途专业词汇的话说,这其实可以算是一种强行的将心比心。
星期日用的是想要拯救翁法罗斯这个世界免于末日的心理去触碰当前这个白厄的内心的,当他发现他能够将同谐的力量丝丝缕缕地传递过去的时候,他也就能够确定对方的出发点至少是好的——从一个共同点展开对接,能够成功对接就说明至少在这一点上想法相同。
而从一个共同点逐渐开始向外延伸,逐渐延伸到
有点像是当初开了太初有为的他,不过比起他来,现在的这个白厄应该是知道得更多所以才如此做,而不是因为见得还不够多,因此更容易走得偏激。
有谈的基础,星期日得以将自己的意志与这个白厄的意志相结合,赋予了当前这个白厄更为平和的态度。
白厄:“我的时间中,能够受我个人意志把握的不多,我尚且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但你问题的答案,我可以给你。是的,预言并不能拯救翁法罗斯,我的建议也是真实的,离开翁法罗斯,或许可以在几十年后再回来,但是至少现在,请别继续留在翁法罗斯了。下一次遇见的时候,我——”
“白厄先生,请容我问一句,如果以你自身的记忆为时间轴,你在过去见过我们吗?”
星期日难得地打断旁人说话,他相信白厄所说的时间紧急,为此语速都加快了不少。
对于当前的翁法罗斯来说,不同的人享有着不同的时间线,甚至相同的人在不同的阶段也拥有着不同的时间线,如果混为一谈的话,就算是博识尊过来了也看不懂这个混乱到不行的题干。
白厄:“没有。”
翁法罗斯的时间早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哪怕他比起其他人来都要知道得更多,也并不能够清清楚楚地将整个儿时间线从头到尾顺下来一遍。
“那么——”
“黄金替罪羊!只有一只光明中的羊,和一只做为过去的自己的影子羊。”
瑞秋终于从她的思考中清醒过来,她停顿的时间有点久,倒不是因为白厄的这张脸对她的冲击有点太大了,而是因为她抓住了某个灵感。
她对白厄说:“你肯定知道黄金替罪羊,那么或许你知道黄金替罪羊的呓语——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份。”
白厄没说话,瑞秋语速飞快:“那些机关——我们这些来自天外的人都能够在翁法罗斯的时间中穿行,换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