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世界之外的镜子碎片给她讲了很多很奇妙的故事,其中就包括了开拓星神阿基维利的星穹列车是怎样串联起不同世界的。
当时的她就已经对那些故事心驰神往了,甚至还问过镜子,如果星穹列车有朝一日来到翁法罗斯,是否能够帮助这个世界解决他们最根本的危机。
她又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同伴的声音。
冰层似乎变得薄了一点,外面的声音变得比先前清晰了些许,她听到黑天鹅在抱怨着什么,片刻之后她还看到了瓦尔特。
还有瑞秋和星期日——她听到这几个人在聊和时间有关的话题,冰层变得越来越薄了,她能够听得也越来越清楚,他们在讨论着翁法罗斯的时间,以及一些相关的事情,还说到了黑塔女士。
似乎他们正在计划着什么,大概是一件对于翁法罗斯来说的大事,他们现在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分个先后地去往某个时间点。
毕竟总归是要有人留下来照顾她的。
三月七觉得很不好意思啊,在星穹列车上的时候她确实也是被照顾的那个,在星上车之前往往是瓦尔特和丹恒两个人照顾她一个,后来星上车了就变成三小只同行,丹恒非但没有了帮手,甚至于要看住的人又多了一个,一时间压力倍增。
现在又要被大家照顾了。
三月七的记忆这会儿其实已经快要找完三分之二了,她已经找到了自己是怎样获得六相冰的这一段记忆,也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被冰封有了猜测。
她很想对外面说“你们都去吧,我很好,放心,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六相冰能保护好我”,但是人仍然在冰里,想要说话也张不开嘴。
三月七心想这会儿要是能有黑天鹅的能力就好了,直接把对应的信息投放到每个人的脑袋里去,只可惜她不能够。
嘶,但是,似乎有点儿不一样的可选。
三月七想起来先前在折纸大学筑梦学院学习怎么打灰的时候,有一门体验课的内容就是怎么在墙上涂鸦大幅的装饰画。
当时她好像就调动了六相冰凝结出来了个什么东西。
更重要的是,六相冰的凝聚既不需要动嘴,也不需要动手,只要心念合一,全神贯注。
三月七大脑里头的小人顿时眉开眼笑,就差自己抱住自己来上一句“哎呀小三月,你可真是个机智的小天才”。
于是,片刻之后,瓦尔特看着六相冰冰层之上浮现出来的“你们先走吧,我之后跟上,放心啦,告诉我应该去哪里就行”这几个字,抬手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随后又重新将眼镜推了上去。
很清晰,很明显,字迹甚至非常工整,比三月七平常自己手写的还要更好看一点。
在筑梦学院的赛博打灰生涯果然没有白费,她对于六相冰的掌控程度也着实令人赞叹。
要是能在别的事情上也如此精益求精,做到最好……嗯,那她就一定不是三月七了。
瓦尔特叹了口气:“看来小三月的情况不错,但是,她现在这样……”
黑天鹅抽动了两下嘴角:“我想,三月七小姐她不一定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于是三月七所在的那块六相冰上又浮现出了一行全新的字迹:没关系,我听到了!黑塔女士已经联通了翁法罗斯和外面的信息传输!我可以直接给黑塔女士发消息!
一连用上了那么多的感叹号,甚至光是看着这些标点符号就能够感觉到三月七平常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满满元气。
怎么说呢。
也不是不行,甚至是当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毕竟还有一些事情是需要多方互通消息之后才能准确地给出决定性判断的,况且推动末日快速到来这样的决定,如果没有和旁人商量过而一意孤行,怎么看都不是很好——只不过这样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尊重黑塔女士了?
好端端一个天才俱乐部的成员,突然变成了负责开门的肯定不合适,一直在后台帮忙看着情况如何……
瓦尔特感慨道:“或许,的确可以拜托列车长多做几个列车锅送去黑塔空间站了。”
当然,他知道黑塔本人想要的肯定不是列车锅也不是帕姆派,而是好好把帕姆和列车研究研究透彻。
但是帕姆是列车长,哪有把列车长送出去的道理。
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也……也行吧。
瑞秋看到这两行字,倒是愣了愣,她没有立刻答应这就让三月七一个人慢慢来的要求,而是直接对着这块尺寸小了不少的六相冰问:“小三月,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翁法罗斯的吗?”
六相冰上浮现字迹:记得记得,怎么啦?
啧,看看,这沟通效率也没比说话差多少。
瑞秋继续问:“通过什么办法呢?”
六相冰上的字迹:公平之秤的火种,当然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当时命运三相殿大祭司的
字迹:大祭司说在镜子碎片出现的时候,他面前的一份水果祭品消失了,他怎么着也没有找到,并且觉得也不会有什么人用如此通天的手段就为了拿走一盘不怎么值钱的水果祭品,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底还挺多,所以大祭司还特地向永夜之帷确认了这件事并不是翻飞之手心血来潮。
字迹:最后大家猜测什么东西进入了翁法罗斯,就要将随机的某样东西置换出去,他们进行了很久的尝试,最后召唤出了一群智械,哎呀,我现在才知道那是智械!
看来,和鲁珀特一世的翁法罗斯试验场操控室脱不开关系了,这些智械……很有可能就是从那里被传送过来的。
字迹:六相冰也是从那里获得的,我现在想起来了,其实我早就学会怎么用六相冰了,而且操控得很好呢,在翁法罗斯这边会不自觉地被冻起来大概是因为
她的字是一个一个凝的,速度很快但也有先后落差,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听到正头顶传来一声格外响亮的雷声。
要不是这个遗迹已然只剩下了地下的部分,四周都是泥土,着实很难再怎么被撼动了,估计这会儿等着他们的就是地动山摇。
瑞秋先是向上一抬眼,黑天鹅飘了上去,随即她低头——看到六相冰上的字迹补全了方才没能写完的句子:——大概是因为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个叫什么来着,黑户吗?反正就是,久远的通缉犯回到了老家。
字迹:六相冰是我的潜意识操控了用来保护自己的,只要我看起来像是死了,就不会被这个世界针对
字迹: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是这样哦:D
字迹:诶,怎么就突然不劈了?我还在等下一道呢!不应该啊,理论上来说它发现我了就不应该停下?
瑞秋说:“黑塔女士。”
*
“三月七应该是快要醒过来了吧。鲁珀特留下的程序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