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饮月君有些沉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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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属一词从来都被冠在恩爱的伴侣身上。

丹枫听到寻想成为他的眷属时,他并没有当成一个笑话。

持明族生来早慧,即使外表稚嫩,他们对感情的理解也并不比其他种族要浅薄。

丹枫喜欢寻吗?当然,从来没有人能拒绝一个顶着自己取的名字的人,尤其是这个人无下限地对自己好的时候。

寻喜欢丹枫吗?过去的丹枫会给出肯定的回答,现在的丹枫……他选择落荒而逃。

“也就是说……丹枫被甩了?”白珩肃然起敬。

她过去一直认为饮月会是云上五骁里最早成亲的,没想到命运开了个玩笑。

饮月喜欢的人只把他当朋友,这是什么人间疾苦,简直男默女泪,背后原因让人十级烫伤。

“他们不是那种关系。”镜流说,她当年的直觉竟然成了现实,虽然友人并不知道,但她还是感到了几分心虚。

镜流:“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交给我。”

“……”丹枫沉默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酷爱斗嘴拌嘴的应星和景元都安静了下来,这场面他们真的没见过。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白珩单手撑住下巴。

他们今天在应星的宅邸庭院里小聚,百冶的院落自然无人敢监听,没人能知道他们的对话。

“……他为什么要为我下厨。”仔细听来,龙尊的声音甚至有几分委屈。

“他还为你做过饭啊。”应星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做饭吃,但对于早早步入星际文明几千年的仙舟人来说,自己下厨不如用厨房机器人,又省时又不费力。

于是下厨对于仙舟人而言就变成了表达爱意的委婉方式。

“一日三餐,天天如此。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除了正餐,他还会做些点心,之前送给你们吃过。”丹枫面无表情地说出了很让人羡慕的话。

“你们为什么还没在一起?都这样了怎么没在一起!”白珩也惊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听到景元开口,镜流遵循武者的直觉想要阻止,却已经迟了。

“他对你是父爱。”

满堂寂静。

这小子怎么就爱在不该说话的时候开口。应星小心翼翼地觑视丹枫的表情,在桌下踩了景元一脚,恰好白珩也这么做了,一人一脚,均等得很。

小少年只能委屈巴巴地受了。

未成年的小家伙就是无法无天。

“他说只把我当朋友。”丹枫面容平静,似乎心中不会再为什么事而起波澜。

“但不会永远都是朋友吧?”白珩说,“日久生情可是大热梗,你们的同人本里十个有八个是竹马竹马设定,剩下两个,一个是天降竹马,一个是开局已婚。”

这次丹枫没再说什么少看些不正经的书之类的话,现实进度竟然追不上幻想中的,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吗。

“虽然我们都没什么追人的经验,但我敢保证,只要在他面前展现出完美的一面,他一定会父爱变质的。”白珩信心十足。

丹枫:……

百年内不愿再听到“父爱”这个词。

“或者,排除一切不利因素和想要抢走他的人……额,书里都这么写,要不然我去翻翻。”应星作势起身,又被丹枫拉了回去。

“我会考虑的……”

丹枫的玉兆接收到了来自特别关注的消息。

爻阳:饮月君,今天我做了几道新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要不要回来试一下?

丹枫的视线留在寻对自己的称呼上好几秒。

为什么是饮月君?

……为什么成年后就不再叫他名字了?

饮月:我现在回去。

丹枫跟同伴们道别,脚下生风似的离开。

“他栽咯。”白珩无可奈何地抿了一口酒,明明竹马之交的设定是最容易he的,为啥自己的友人却在te甚至是be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毕竟是三百余年的陪伴,不管是谁都没辙吧。”应星回,“说起来,爻阳君的真名是什么?”

“寻。”镜流记得,因为寻曾经与她共事过一段时间。

“为什么他一直使用的是爻阳这个代号,而不是自己的真名?我记得丹枫说过那是他取的名号……”应星陷入了思考,看来自己的友人并不是完全没成功的可能性。

“而且爻阳和饮月,好像情侣名。”白珩下意识说。

听完了全部的小景元:“我懂,都说他超爱。”

“别看奇怪的东西。”镜流决定今天让景元多挥剑五百下。

“要不给丹枫送几本恋爱手册去?”白珩点点头,在玉兆上下单了好几本,让机巧鸟送到鳞渊境去。

应星欲言又止。

假如丹枫没能成功呢?

龙尊要是失恋了该如何安慰?也没有一本书写过啊?

没过一月,云上五骁的其余四位都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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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婚礼请帖。

饮月君和爻阳君喜结连理。

白珩大受震撼:“我竟然在给人牵红线这方面如此强大吗?!”

景元也很震撼:“父爱变质得好快!”

随后白珩和景元都被镜流敲了下脑袋:“等下去了鳞渊境可不许胡说。”

白珩:“好啦,我听镜流的。”

景元:“知道啦师傅,爻阳君也说过持明龙师们都是老顽固!”

“至少在撮合爻阳君和饮月君这事上,他们算是做对了!”白珩鼓掌。

吃席去咯——

应星感觉到哪里不对,但他想不到原因。

或许是最近太累了吧。

毕竟除了本人愿意,还有谁能控制龙尊呢?

寻陷入了情欲期。

是的,失去了繁衍能力的持明一族在千年后竟然诞生了拥有正常生理功能的龙。

丹枫的地让爻阳君在对方身体里埋下种子,事后以爻阳君的责任心一定会提出取对方为妻的话。

——当然这些是寻看了那一堆的纸质报告后总结出来的,感谢老古董们仍然坚持用纸写报告,不然寻还得学上几年的电子技术才能得知他的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

所以是他勾引了丹枫,而不是丹枫睡了他。

“我会对你负责的。”

“就当这是场意外。”

寻和丹枫的话语撞到了一起,撞得七零八落。

“这不是意外。”寻详细解释了自己与普通持明的差异。

丹枫听后怒火攻心,“他们怎么敢?!”

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回忆历代龙尊的记忆便罢了,他们竟然还对同族进行了改造!下一步是不是想背叛仙舟,前去寻找丰饶星神?!

“我大概是不能蜕鳞了,不过好在自我之后没有其他族人受此迫害。”寻叹了口气,“虽然我已经把主导者送进了幽囚狱,但有我这个成功品在,难保不会有其他人想再次重启这项计划。”

持明族苦绝嗣久矣,亦认为仙舟人心异久矣。

“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丹枫又用那双好看的绿瞳关切地注视着寻。

于是寻原本想说的话就变了个样子:“丹枫,你喜欢我吗?”

丹枫沉默了。

看来是喜欢了,丹枫总是在不好意思直说的时候才选择沉默。

“对不起,我一直没注意到。”

甚至对丹枫说出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样的话后又把人骗上了床。

我真该再死一次啊。寻无比愧疚地想到。

“就当今天的事是个意外便好。”丹枫压下胸口的酸涩,强装淡淡说道。

房间已经整理干净,不再能嗅到靡靡气息。丹枫体内仍然残留着寻的精液,不单是不知如何清理的原因,还因为泄殖腔违背主人的意愿牢牢锁住了宫口,不肯将吃入腹中的放出一毫。

在感受到腹部的滞胀感,丹枫几乎想马上逃走。

寻的话打断了丹枫的动作,“你还记得小时候的眷属的约定吗?”

“……”又要再说一遍最好的友人之类的言论吗?丹枫垂眸,哪怕不愿意,他还是坐在椅子上认真听着。

“请和我结为伴侣,让我成为你真正的眷属。”

“如果是出于愧疚才这么说的话,那就不必了。”丹枫平静到近乎冷漠地拒绝了寻,只有他明白自己的心脏在跃动,可越是喜悦,他就越抗拒。

他是龙尊丹枫,他不容许自己接受这份施舍。

“今天的事除了我们以外不会有的约定了。

寻的情欲期显然不是几天就能结束的事,但也不会时刻都在发情状态,甚至在清醒时能控制住腾升的情欲,亦或是利用冷泉来压制,因此这些天寻并没有同丹枫进行过太亲密的接触。

怕丹枫在奇怪的地方误会,寻同他聊过以后才做了这个决定。

“正因为喜欢你,不想唐突,所以我想,待我们大婚那夜再做更好。”

丹枫听完是什么表情就不絮语了,他牢牢牵住了寻的手。

之后寻便会找各种借口和丹枫同处一室,就算不能贴贴也要让对方看到自己,力求让丹枫相信自己的心意是真的。

就是好几次都差点擦枪走火,两个人唇枪舌战,气喘吁吁。假如自控力再弱些,丹枫的衣服都不知道被撕了几套了。

寻过了一段时日才发现,自己的做法和过去没什么不同,都是和丹枫待在一起,区别是多了几项活动。

比如牵尾巴。

寻是喜欢把尾巴放出来的,甚至喜欢借尾巴来表示自己现在的心情,左右轻摇代表他心情愉悦,一动不动代表他正在思考,拍打地面则是表示他生气了:不许为了保护他们而牺牲自己、不许不依靠他们、不许骗他们。

同样的条款,对星期日和知更鸟也有效。

他们约好一直在一起。

谁能想到……未来他们注定分道扬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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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灌木、野花和树一同铺做底色,各类动物作为填充色,构成这庭院风景画。入目是一大片的绿,可着色过多,原本让人感到轻松的绿色也有了几分压抑。

歌斐木先生的庭院很别致,换句话说,极具野外特色。

在去见星期日和知更鸟的路上,寻就见到了一条正吞吃猎物的蛇、一只被他吓跑的狐狸、一只受伤死去的狼獾,还看见了几只他叫不出名字的鸟儿。

也太……丰富多彩了吧?

这就是同协吗?

寻直觉哪里不对劲,但他说不上来。

知更鸟和星期日在庭院中找到了一只小谐乐鸽,但他们对如何安置小鸟产生了分歧。

寻找到他们时,歌斐木正在他们身边说着什么。

寻在旁听完了全程。

兄妹俩的答案竟然出现了不一致,这很少见,就像他们都喜欢甜食一样,他们的话语很少有不同。

“小骑士,你的想法呢?”歌斐木问。

寻深思几秒后,回答道:“我知道动物救助机构会收容受伤的野生动物,为它们提供食物和安全的居所,但不会像宠物一样饲养它们。”

“在动物痊愈后,请专人进行野化训练,再将它们放归自然。或许我们能走前人的路。”

寻的话综合容纳了两兄妹的观点。

歌斐木惊叹地看了一眼寻:“真没想到,骑士同时守护了公主与王子。”

“你过誉了,歌斐木先生。”寻对着小鸟兄妹眨眨眼,“能保护王子和公主是骑士的荣幸。”

于是歌斐木请来救助人员,指导星期日和知更鸟如何照顾小谐乐鸽,以及要如何进行后续野化训练。

“如果有些鸟儿无法飞翔……”星期日心情有些沉重。

“你想听不那么浪漫的回答吗?”寻问。

在星期日点头后,寻说:

“企鹅是生活在极寒岛屿的鸟儿,远古时企鹅也能飞翔,但在进化过程中,由于环境因素和生物力学因素,它们抛弃了翅膀,选择在海中潜水、在地上滑行,成了为数不多不会飞的鸟。”

小小的星期日懵懂眨眼,耳翅扑扇,一下,又一下。

“生物学这种东西太严肃了,果然很难懂啊。”寻苦恼地想了一会儿,“这周茶话会加上一本鸟类百科吧。”

“就算不会飞翔,鸟儿也不会坠亡吗?”星期日问,眼中泛起光亮。

寻每次都能给他惊喜,令他倾慕不已。

“生命会自己找到出路。”寻笑道,“在我们眼中弱小的鸟儿,事实上有着无限的潜能。”

“但要如何保证它们能活下去呢?”星期日又问。

“嗯,这就是我们要共同面对的问题了。”寻点头,他先是夸奖了星期日的善良和应对方案,然后话题一转,带着星期日一起去找知更鸟。

知更鸟正在庭院里给谐乐鸽搜集浆果,三人重聚后,寻又重新提起了星期日的问题。

“如果鸟儿们生活的环境很安全,它们又能飞翔又不会遇到危险,就能保证所有鸟儿都可以快乐的活下去了吧?”知更鸟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是的。”星期日说,“让他们生活在乐园里,不再有生存压力……”

寻:“如果他们看腻了眼前的天空呢?乐园再大也有边际。”

知更鸟:“那……我们让鸟儿回到蓝天上。”

星期日:“还是待在乐园里更好,我无论如何都希望他们活着。”

兄妹行走的道路发生偏移。

“不如把钥匙给他们。”寻说,“总有一些需要帮助的鸟儿,也总有一些渴望飞行的鸟儿,只有他们自己有权利决定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有资格品尝。”

“替别人做出决定……尽管能规避很多麻烦,但这和压迫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星期日和知更鸟都陷入了沉思。

“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寻一手牵一个小朋友,“我做了柠檬蛋糕,还请两位尊敬的阁下移步品尝。”

知更鸟笑声清脆:“阿寻真的像一位骑士一样!”

“做一位能向你们宣誓效忠的骑士也很好啊,其他人还没这个本事呢!”寻笑着说,他同样没有忘记星期日,转头给了他一个微笑。

“我的王子殿下,暂且抛去烦恼,一起品尝美味的柠檬蛋糕吧?”

“阿寻说了不浪漫的回答,那你还有浪漫的回答吗?”星期日追问道。

“当然有啊。”寻也不恼,“浪漫的回答就是:我、星期日和知更鸟会帮助鸟儿们拥有飞翔的能力,让鸟儿们一直幸福的生活。”

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包裹住星期日,连内心也变得无比柔软。

“这不是浪漫的回答,是事实才对。”知更鸟反驳说。

“啊呀,确实是,看起来我得再想想其他回答了。”寻笑语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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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妹妹和挚友,露出了在收容谐乐鸽之后的第一个没有丝毫负面情绪的笑容。

未来成为家主的星期日每每想起这如美梦般的过往,也都会温柔的、开心的笑。

——在我六岁那年,我找到了一生所爱。

——他是我的骑士、我的保卫者与支持者,亦是我奔向的月亮。

——月亮不必为我而来,他只需一直照耀人世,我便心满意足。

知更鸟和星期日都对小谐乐鸽投以巨大的关注与热情。但在救助站工作者的指导下,他们都没有去直接接触小谐乐鸽,而是通过监控,看谐乐鸽在他们划出的庇护所中慢慢变得健康。

鸟儿学习飞翔通常是靠模拟亲鸟或亲鸟亲自教导,如今救助手段多样,同样包括教导鸟儿如何飞翔,星期日最大的担忧就这样被科学技术所解决。

在谐乐鸽学会飞翔,并在兄妹眼前飞上树枝那天,兄妹俩开心的笑容感染了所有人。

寻彼时正在书房中,自上次谈话后歌斐木便对寻更加关注,不但给寻安排了更多课程,还同意他进入书房借阅书籍。

小鸟兄妹找到寻时,寻正在图书整放专用梯上坐着,头发绑成低马尾,看完一本书再拿一本书。

过目不忘,很神奇吧。

今生的记忆力格外好,是因为踏上了记忆命途?还是因为记忆力好才会踏上记忆命途呢?

“寻!那只小鸟会飞了!”知更鸟的声音比谐乐鸽的歌声更清脆。

兄妹俩站在楼梯下,牵着手抬头期待地看着寻,特意来找他的理由不言而喻。

寻打算提前结束中午的时间,他把书都放回原位,笑着说:“太好了,你们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吗?谢谢你们,两位勤劳的小报喜鸟。”

或许旁人在专心时被打断会觉得不满,但寻不会,不管打扰他的人是谁,他都能保持平和。

当然,小鸟兄妹特意来找他会让他更开心。

尤其是他们将最重要的事分享给他的时候。

寻拒绝不了被别人重视、放在心上的感觉,他庆幸现在年纪小,没人对他用美人计,他更没有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要不然他恋爱脑上头恐怕会造成大错。

他还想借家族完成自己的理想,在没有成为新任梦主之前,他不会放任自己沉湎于情爱中。

也不知道歌斐木先生是看出了他的意图才提拔他,还是下了一步闲棋。

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陪兄妹两一起看谐乐鸽飞翔。

只可惜他们到了庇护所,谐乐鸽却在休息。

兄妹俩一时都很失落,觉得他们浪费了寻的时间。

“羽翼丰满,和当初捡到它时完全不同了,你们把它照顾得很好。”寻温柔摸摸小鸟兄妹的头发,手感依旧很棒。

“可是我们本来想让你看它怎么飞的。”星期日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遗憾。

“我倒觉得现在更好。”寻笑着对星期日眨眼,“这样,下次你们就又可以带我一起来看它了。”

兄妹轻易被这句话给哄好了。

“嗯!”

等谐乐鸽再长大一些,就到了不得不放飞的时候。

知更鸟开心于鸟儿重回蓝天,星期日担忧于鸟儿不得安定。

寻和救助站工作人员说了什么,然后小谐乐鸽的腿上多了一个小环。

寻和兄妹俩解释了一下什么是鸟类环志,这类轻质铝环上会标注地区、地址、鸟环规格和个体编号等信息,以便研究人员识别和追踪鸟类的迁徙路径。

寻:“其实谐乐鸽的迁徙路径记录已经非常详细,但这只谐乐鸽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同的,我就求工作人员给它上了一个鸟环,未来我们可以借救助站去了解它飞到了哪里。”

“它离开后会遇到危险吗?”星期日还是很担心。

“可是哥哥,生命总会遇到挑战呀?”知更鸟说,“我相信它的勇气!”

“如果它的白翼被折断,它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坠亡吗?”星期日有些忧郁,这只谐乐鸽让他联想到了寻。

“谐乐鸽的迁徙路径沿途有很多座野生动物救助站,它会得到妥善治疗。”寻说。

“即使它没有被救助,已经具备野外生存能力的鸟儿也不会轻易死去,生命的韧性其实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如果生命孱弱到无法面对风雨,那过去几亿年的进化之旅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要小看基因和自然选择啊ko!

“如果它遭遇了最坏的情况,是的,我无法欺骗你们,这只谐乐鸽会死去。”寻说,他忽然有种自己是破坏小朋友美好幻想的大坏蛋的既视感。

啊,兄妹俩真的都变得更伤心了……

“那就更应该把它放进笼子里啊。”星期日不解,既然寻认同他,那为什么又反对他?

寻这次依旧不选择正面回答,而是聊起了鸟类习性:“诚然,在经过人为驯化后,大部分鸟儿会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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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顺。”

“如果剪去它们的飞羽,它们就不能飞远飞高,这也是饲养宠物时的一贯做法。”

“为什么要让属于天空的鸟儿再也不能飞翔?”知更鸟伤心道,“这是不对的!”

“为了让鸟儿易于掌控,这是必要手段。”寻说,“事实上很多被饲养的鸟儿不觉得被剪去飞羽有何不好。”

“可每一只鸟儿都是不同的,有喜爱安逸的鸟,也有渴望自由的鸟。”

“当被关进笼子里,气性大的鸟儿会采取自杀行动,无论使用什么办法都不能阻止它们。如果鸟儿死去,那所谓的保护也就不复存在了。”

“不是所有的鸟儿都属于天空,也不是所有的鸟儿都该生活在笼子里,鸟儿有自己的选择。”

谐乐鸽跳出笼子,飞上高空,没有回头。

“森林中有两条路,只有做出选择的那方才有后悔的资格,我并不认为我有资格替其他的生命做出决定。”

“但我们的爱护之心是一样的,只是我们所采取的救助方法不同。”一改刚才的冷静理智,寻的声音重回温柔。

“你们做出了不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这非常好。”寻欣慰道,“我永远支持你们的想法。”

明明我们三人所眺望的方向都是不同的……

星期日内心有种莫名的惶恐预感,他不愿意多想。

三声敲门声。

之后是几不可听的脚步。

“日安,歌斐木先生。”

歌斐木站在窗边,动作就像之前注视着三小只时一样没有变化,可能表情也仍旧是那不变笑脸。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那只谐乐鸽真的是被亲鸟抛弃在庭院中的吗?”

“小骑士,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怀疑他人并不是种美德。”仿佛面对的是不听话的孩子一样,歌斐木表现得包容极了。

“您说的对,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就表明您并不在意我进入您的记忆中吧?”寻咄咄逼人,他也没想到只要出生在匹诺康尼,就已经被卷入了纷争的漩涡。

“幼鸟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寻坚定道。

“那你更该放任不管才是,你没有替其他生命做出选择的资格。”

“那只谐乐鸽是你驯化他们的工具,接下来它会死在野外,或者更加直接些,让谐乐鸽死在星期日面前,好教这对兄妹更加分离。”寻跳出歌斐木设立的语言陷阱,继续输出自己的观点。

“我听说过一个很有趣的概念——「秩序的双子」。”

“在秩序星神尚未陨落的时代,一对兄弟建立了王座,一对兄弟使秩序与存护归于和平。他们的结局也极其相似,双子无法共存,定有一人死去。”

“但真正的结局是:秩序踏平纷争,使万物各归其位。”

歌斐木的表情变了,最后定格在惊叹:“连这等旧梦都可以得知,你莫非已经成为了「记忆」的令使么!”

“你的父母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寻无法回应这句话,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卫,尽管他知道这是歌斐木扰乱他心神的话术。

歌斐木:“那么你觉得,信仰神主的家族为何要费尽心思削弱神主的力量?”

“你信仰的神明真的是「同谐」吗?”寻冷静反问。

“骑士,你是被何人所蛊惑?忆庭中不乏心思深沉之辈。”歌斐木叹息着摇头。

这比狐狸狡猾千倍的乌鸦…!

“并非如此。”寻语调平静,谈判的施压阶段已经结束,接下来是互相妥协的时候。

“有一位意图建立理想国的先贤,曾与他的老师探讨理想、秩序与正义。”

“先贤认为,国家应当由生产者、护国者和哲人王组成,三个阶级应当分工合作,步调一致。”

“一旦出现人们违反一人一事原则,国家的秩序便被打破。”

“您怎么看待这位先贤的理想?”

“任何人的理想都不该遭到嘲笑。”歌斐木说。

“真巧,歌斐木先生,我也是这样想的。”寻微笑,似乎为两人的相似所高兴,“然而匹诺康尼秩序崩乱,根本不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国。”

“你要背离神明安排的道路吗?”

“人并非是神的造物或傀儡。”

他们同时沉默下来,这场谈判不会有输家。

“以后可以改口称我为老师。”歌斐木笑容依旧,“家族会成为你理想的沃土。”

那乌鸦仍在哄骗,而折翼的黑鸟不再犹豫。

“我的理想国自当立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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