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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原乱_分节阅读_108(1 / 2)

两人缠绵欢愉了许久,大床上说不尽的一片旖旎春光,一直到帐内声息渐止,过了一阵也再没有那种听得人血脉贲张的响动了,帐外才有太监尖细的嗓音小心道:“……陛下可要沐浴?”既是皇帝,自然**之际常有宫女太监等人听候吩咐,这是常事,当下只见一只玉也似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揭开了罗帐,师映川拢一拢微松的鬓角,赤着身子下床,他身上半点汗水也没有,只在腹下有些黏浊,旁边忙有宫人用拧湿的软巾替他擦拭了,一个太监将雪白的薄绫长衣披在他身上,师映川将衣带一系,玉容半染薄红,真如美玉生晕一般,他回头看向床上,嘴角带笑,柔声说道:“……可还好么?若是撑不住,待会儿收拾干净了,便睡下罢。”

晏勾辰浑身酸软地伏在大床上,身体表面泛着一层亮晶晶的水光,就连两鬓都已经被汗水濡湿了,当下有太监出去唤人抬浴桶进来,兑好了温水,扶晏勾辰入水,为他清洗身体,又有宫人将床上收拾干净,换上新的被褥枕席,而师映川这时已经重新理衣整发,他披着薄衫,手里捏着一杯热腾腾的香茶,倚在屏风旁看着晏勾辰沐浴,晏勾辰脸上有些放纵过后所特有的疲惫之色,看着师映川,说道:“赤帝姿今日突然现身摇光城,莫非只是要寻你打上一架么?”

师映川听了,只是一笑,扫了一眼周围,众宫女太监见状,知机地退了下去,师映川这才说道:“这只是其一,自然还有别的事情。”修长如玉管般的手指拈着洁白细腻的杯子,师映川淡淡道:“武帝城与我已经私下达成默契,赤帝姿现在已经是我青元教的客卿长老……”晏勾辰闻言,心中顿时一震,大为惊愕,不由得失声道:“这是……武帝城一向极少与外人相交,赤帝姿怎会突然有此惊人一举?”这也不能怪他失态,要知道这武帝城位于南部,向来强者辈出,不过其中弟子却是数量有限,一般也不大在俗世间行走,并且一心修行,基本不参与到世间的门派、国家、各方势力之间的争斗当中,很有些超然物外的意思,也没有什么野心,因此多年以来自成一局,赤帝姿身为城主,乃是举世公认的武道宗师,同时也是性情桀骜之人,怎的现在突然就打破了自家的规矩,与师映川接洽,并且将武帝城与青元教扯在了一起?

“一个人如果作出不符合常理的举动,原因往往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得不如此。”师映川轻轻转动着茶杯,眼中红焰流转,轻声道:“多少年来,武帝城都是自给自足,对外商贸互通,资源也还足够,况且他们弟子并不很多,用不着像其他门派那样为了养活庞大数目的门人而对外扩张,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倒也不错,可惜这样的局面到如今,已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哦?这话怎么说?”晏勾辰眼中精光一闪,显然提起了兴趣,以他政治家的敏锐,立刻就嗅到了其中的某种味道,师映川晃了晃手里已经温下来的茶水,悠然说道:“这千百年来,武帝城所处之地的气候正在逐渐变暖……”晏勾辰听了这莫名其妙的话,有些不解,但他极有耐心,也就继续听下去,却见师映川嘴角微勾,道:“你可知道在武帝城,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晏勾辰不假思索:“自然是寒冰泉。”师映川笑道:“不错,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当年第一代武帝之所以将武帝城建在那里,就是因为寒冰泉,他们那一脉所修习的功法比较特殊,须得以寒冰泉泉水为辅,定期服用,否则就会出问题,对修行十分不利,除非跨入一定境界,才不再需要此水,所以这寒冰泉对一般人虽然没什么用处,但对武帝城的弟子门人来说,却是与性命也差不多重要了,所以历代城主所居的城主府,就是建在这寒冰泉之上,一向慎重守护,着紧得很,然而武帝城传承这么多年,到如今,他们的寒冰泉却已经快枯竭了!”

听到这里,晏勾辰的面色顿时变了,他却是没有想到师映川会说出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要知道师映川这番话若是真的,也就意味着武帝城这一脉的传承岌岌可危,在不久的将来只怕就要断绝,只是,这等秘闻哪怕是真的,也必然只有武帝城的几个核心人物才知道,甚至很可能只有赤帝姿一个人知道,师映川又怎么会清楚?赤帝姿是不可能将这种绝密说出来的,就像没有人会在双方谈交易的时候主动让对方知道自己面临窘境一样,那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师映川似是知道晏勾辰在想些什么,他微垂眼皮,面色无波地弹了弹指甲,道:“千年之前我曾去过南部,也见过那寒冰泉,当时有精于杂术之人对我说过,那里气候在未来会逐渐变化,此泉也将随之枯竭……而最近几十年间,武帝城的精英弟子数目不曾增加,基本维持在一个范围内,甚至近些年基本已经没有再招收内门弟子,因此我推测,寒冰泉至少应该已经有了枯竭的兆头,否则怎会如此?那些外围弟子可以修习其他功法,包括较为粗浅的本门功法,这是不需使用寒冰泉泉水的,但那些武帝城真正的优秀弟子,他们接受的是正宗的传承,怎能不需要此物?所以人数必须控制,决不能增多,否则寒冰泉就无法再供应这些人的需求。”

晏勾辰听着师映川将这些秘事如同抽丝剥茧般地一一道来,心中不禁微微骇异,尤其他听师映川说的‘千年之前我曾去过南部’,那分明说的就是师映川还是泰元帝的那个时期,而那所谓的‘精于杂术之人’,必然是极为精通天文地理,乃至竟能推断出千年之后的气候等等变化,只怕就是当时类似于钦天监大监正一流的人物,随侍于君王左右,这也就说得通了,思及至此,晏勾辰不禁猛地一凛,师映川说起武帝城最近几十年的情况,那等人员变化一般人根本不会留心,也难以探知,但师映川却偏偏知道得通透,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说法,就很耐人寻味了……眨眼间晏勾辰已转过无数念头,只是他却并不知道,师映川并非是真的记起了从前的往事,这些都是宁天谕与他说的,而这时耳中只听师映川慢条斯理道:“……武帝城的弟子虽说少了点儿,但贵精不贵多,高手不在少数,如今为我青元教所用,可谓是一大臂助。”

浴桶里的水已经有些凉了,但晏勾辰却没有什么感觉,他心中仍有疑惑,问道:“只是,那赤帝姿为何就找上了你,愿意做教中客卿长老?他那寒冰泉干涸,不是人力能够解决的问题,莫非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成?”师映川微微一笑,他走过去以手轻抚晏勾辰的面庞,道:“自武帝城再向南而去,极南之地冰封万里,大洋数千尺之下有万年玄冰,若是将此物稍作处理,就可以代替寒冰泉的功用,且不说冰海之下数千尺除大宗师之外,无人能够安然抵达,只讲那玄冰何等坚固,又在海下数千尺处,想要将其破坏,从而拿到一部分,根本困难无比,赤帝姿想要取得玄冰,光靠他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济于事,为了保险起见,至少要集合四名宗师之力,才能保证稳稳当当拿到他想要的东西,而如今除了我青元教一家之外,谁又能一举拿出三名宗师战力来帮他?为了武帝城的传承和前途,他不得不找上门来,做我教中客卿长老!”

要知道对于一个门派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弟子优秀与否,甚至不是前途和发展的好坏,而是传承!如果不能保证自己一脉流传下去,那就是门派绝嗣,传承断绝,就好比普通人家不怕儿女不优秀,甚至不怕家中破落,但一旦子嗣断绝,灭了香火,那就是真的毫无希望了,若是不能取得玄冰,日后等到寒冰泉彻底枯竭,也就意味着武帝城一脉的功法再也没有人可以正常修习,而一旦没有了新鲜血液的注入,武帝城一脉的传承断绝也就是一个时间的问题罢了,赤帝姿身为这一代的城主,责任重大,怎能容许这种事发生?也难怪他甚至不惜打破规矩,加入青元教,以此来取得师映川的鼎力相助,当然,事情也不仅仅如此,这其中也牵涉到了许多东西,否则这世间又不是再没有别的宗师,只要赤帝姿肯付出代价,并不是没有可能集合三名宗师之助的,但这里面就增加了太多的变故,一来宗师罕见,他不可能找到三位自由宗师,只能找那些身属宗门的强者,而这些人就算与他有交情,但牵涉到宗门,个人的感情就要放到一旁,此事对武帝城极为重要,赤帝姿若不开出令对方满意的条件,是不可能得到帮助的,二来天下间除了青元教,没有哪个势力能够拿出三位宗师,也就是说,若是不找师映川,那么赤帝姿至少就要寻求两方势力相助,这也意味着更多人会知道武帝城出现危机的秘密,而这显然是赤帝姿不允许发生的,三来则是因为师映川如今风头正盛,赤帝姿未必没有押宝的想法!当然这其中还有不少其他的因素在内,包括一些埋藏颇深的另外心思,但总体来说,今日来见师映川,投身于青元教,这对赤帝姿与武帝城而言,已是最好的选择。

水已经不大热了,师映川便将晏勾辰扶出了浴桶,拿起旁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软巾替他擦干了身子,又帮他上药,一时间师映川坐在床沿,手指蘸着药膏轻轻地在晏勾辰臀内的秘处慢揉,一面说道:“那万年玄冰离开原地之后,能够保持功效的时间是有限的,事实上我每年都要带人去现取,而不是一下子就帮赤帝姿取得大量的玄冰,一劳永逸,如此一来,赤帝姿就要一直倚仗我,在正常情况下,一般不会出现背叛的可能。”晏勾辰伏在床上,道:“那就好。”很快,师映川帮他涂好了药,起身去洗了手,晏勾辰慢慢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问道:“既是如此,那么今日赤帝姿如何又要与你交手?我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心情找人切磋。”

“这就是武者的骄傲了,你虽然也练武,但你更是皇帝,看待问题都以帝王的角度出发,并没有多少武者的心态。”师映川笑了笑,解释道:“赤帝姿怎么说都是武道宗师,岂是平白放低姿态的人?他纵然因为各种考虑而最终决定加入青元教,但他自有他的骄傲,要看一看我有没有那个资格。”晏勾辰摇头一笑,倒也不以为意:“呵呵,看来我的确不是纯粹的武者。”

两人说着话,晏勾辰先前与师映川纵情享乐,一番激烈**之后,被弄得有些乏了,躺在床上不久,渐渐地便睡了过去,师映川见了,便上了榻,盘膝打坐,直到后半夜才睡下,不知过了多久,师映川醒过来,他睁开眼,目光在精致的罗帐上定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帐外有人轻声道:“君上,已经过了卯时正了,今日有早朝,陛下方才已去了。”师映川静了静,以手用力揉着两边太阳穴:“已经是这个时辰了么……罢了,替本座沐浴更衣。”

一时师映川收拾妥当,出了玉和宫,信步走着,欣赏春日里宫中风光,周遭一派春和景明,莺啼燕啭,百花抽发,眼下对于普通人来说,大约还算时辰尚早,但前头大殿里,皇帝与满朝文武已在议事了,师映川一般很少参与到这样的活动当中,不过今日他既然走来了这里,也就顺便进去一听,他自后殿而入,不曾惊动什么,来到御座珠帘之后,晏勾辰并未发现他的到来,师映川却传音道:“……昨夜拉着你放纵了一番,眼下可还撑得住?”晏勾辰这才知道师映川到了,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意,传音道:“怎么起来得这么早?你昨日与赤帝姿一战,想必是极耗精力的,我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至于我,自是无事,毕竟又不是身体娇弱的女子。”师映川闻言一笑,也就不多说了,他透过精美的帘子向外面看去,只见朝堂之上,百官肃立,站在殿内的都是二品以上官员以及具有高等爵位的贵族,殿门口外便是三品,再依次后推,黑压压地一直排到极远处,而此时师映川的出现也已经被殿中不少大臣察觉到了,只见宝座后面那长而密的银丝珍珠络子交织成片,帘后隐约多了一个身影,虽看不清楚面目,只能瞧出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但众臣心知肚明,除了国师之外,也不会有人站在那里,这时殿中有一名身穿淡紫朝服的年轻男子忽然面露激动之色,但随即就醒悟过来,急忙克制住,微微低下头来,不让旁人看出自己的异样,看那服色冠带,原来这青年却是一位年轻的侯爷。

朝会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师映川在帘后静听,等到早朝结束之后,他便与晏勾辰一起登上金舆,前往御书房,就有宫人替晏勾辰脱下朝服冠冕,换了家常衣裳,摆上早膳,晏勾辰洗了手,拿起筷子道:“一早起来上朝,水都没喝,到现在也真是有些饿了。”师映川已经吃过饭,便没有与晏勾辰一起进食,他见有一只盘子里装的是裹着甜浆的香芋球,便拿起旁边一支雪白的银钎子扎了两个,送进嘴里,其他的就都不动,晏勾辰却是真饿了,盛浓汤泡了饭,慢慢吃着,师映川见他吃得香甜,只是微笑,等晏勾辰吃罢,两人便在一起商议正事。

其后晏勾辰召见军机部大臣,师映川无意在场,就出了御书房,彼时外面的桃花开得正艳,从廊内向窗外望去,可以看见像一片片的粉云似的,暗香浮动,天光亦明澈得如同一池静水,有不少洁白的柳絮轻盈地随风飞进了廊内,师映川信步走在雕刻着牡丹花纹的白石地面上,闻着空气中传来的淡淡的花木清香,很是惬意,不过这时他却无意间发现衣襟以及袖上有点点淡红色的污渍,仔细一看,原来是之前吃香芋球时上面裹着的甜浆,想必是不小心给滴在了身上,虽在深色的衣服上面并不显眼,但师映川还是随口唤了附近一个宫人,吩咐道:“去取一套衣裳与本座换下。”御书房一向备有皇帝的衣物,旁人当然是万万不能穿用的,但师映川自是不在此列,很快,宫人取来了外衣,师映川接过,就近随便找了个房间,便打算换衣。

师映川推门而入,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布置得简单而不失品位,一般是用来安置皇帝即将要召见的官员的,在此等候,师映川进来之前就察觉到里面有人,他知道晏勾辰今天上午只见一拨大臣,眼下那三人都在御书房,这里自然不会再有等候召见的官员,想必应该是有宫人在里面打扫或者是值班的侍卫在此休息,这也是常事,不过等师映川进门一看,却发现并不是什么宫人侍卫,那人年纪轻轻,戴着进贤冠,穿紫色朝服,看那服色,却是一个侯爵。

那人正在喝茶,面前放着几碟精致果品,应该是有人特意送来,毕竟一位侯爷并不是可以轻易怠慢的,此人便是之前在殿上喜动颜色的那位侯爵,而这时听见推门声,便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望了过去,顿时心脏就那么陡然之间像是被人猛地捶了一拳似的,令他说不出话来,甚至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了起来,只见一个青年臂弯里搭着衣裳,推门而入,乌黑油亮的长发收拢在紫金嵌玉冠里,用一根同色的长簪插着,肌肤冰彻雪白,这年轻人只觉得血液从脊椎处猛然涌上了脑子里,心脏激跳,无法呼吸,也不敢呼吸,因为生怕有半点异动就会打破了眼前梦幻般的场景,令一切转瞬即灭,原本下朝之后,父亲受召前来等候,自己当时怀了万一的侥幸,希望能够看见某人,于是便借口同来,在此等候,以便等父亲见过天子之后,再一起回府,只不过此处乃是御书房,怎能随意行走,如此一来,只能在这里等着,不禁满心失落,哪知正痴痴出神之际,心里想着的那人却是突然出现,顿时疑心自己是否身在梦中。

师映川见对方似乎有些眼熟,略略一转念,倒是有了印象,原来这人却是见过的,一次是去年冬天在宫里,对方因为袭了叔父的爵,随其父进宫谢恩,另一次就是自己与潇刑泪带师倾涯去寺中上香,取之前送去给高僧开光的寄名锁那一回,在回宫的路上碰见一伙年轻人嬉闹,其中那个用鞭子卷开车厢门的,就是此人。这时师映川自然也瞧见了对方脸上又是惊愕紧张又是狂喜震颤的神色,虽然是极力掩饰了,但师映川是何等眼力,哪里瞒得过,而他同时也是经历过不少男欢女爱的成熟男子,并非雏儿,如何会不明白对方的这种表现究竟意味着什么,记得第一次见面,此人便手足无措,很是失态,如今一看,分明是对自己迷恋起来。

想到这里,师映川倒也不在意,且不说他的身份地位,只凭他这一副皮囊,便不知道引得多少人爱慕,早已经习以为常,不过师映川此时忽然眼神一动,想起一桩事来,这人似乎是叫……赵剀?其父乃是敬国公赵献芝,赵家数代国公历来深受周帝信任,手握兵权,6续娶过公主、郡主,与皇家亲近,乃是大周重臣,思及至此,师映川一念已生,再看这赵剀,生得修眉俊目,倒也是个俊朗的年轻人,师映川从前只与自己亲密的几个人发生关系,从不乱来,但自从在连江楼身上受到打击,后来又连续在几位平君那里遭创,使得他已经看淡了肌肤滥淫这样的事,已经不在乎了,只要对方长得可以入眼,他倒也不介意偶尔逢场作戏,当下微微一哂,道:“你是……永安侯?”赵剀没想到师映川会记得自己,纵然他紧张得几乎呼吸不得,此刻也不禁心旌一震,大是激动,颤声道:“是、是……臣赵剀,见过国师!”说着,已拜了下去,师映川负袖于身后,淡淡道:“罢了,本座不过是进来换衣,你坐你的,不必理会。”话音未落,修长的手指已解开衣带,扯下了围腰,赵剀见状,立时僵住,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虽说彼此都是男子,当面换衣服根本没什么,但这可是……让他神魂颠倒的人!

赵剀呆在当场,师映川却好象没看见他似的,自顾自地脱了外面的衣裳,把晏勾辰的那件外袍穿了,屋内淡淡的阳光照在他雪白的面容上,焕发出异样的神采,赵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甚至忘记了呼吸,师映川眼角余光扫到对方此刻脸上的神情,就知道此人很容易为自己所用,当下笑了一笑,心神通彻于不经意之间,悄无声息地布下一子,或许日后就能用到。

这才是典型的上位者行事风格!因为所谓的人心,也许谈不上有多么黑暗,但也一样谈不上有多么光明,每一个人都是潜在的不可知因素,每一个人的心里都难免会有对于利益与各种其他方面的考虑,只不过人与人的选择都是不同的罢了,师映川虽然信任晏勾辰,但这并不意味着与其肝胆相照,像他们这样的人,阴谋与背叛是骨子里永远的主题,无处不在,谁也不敢保证在时间的推移下,人心是否会改变,从前宁天谕建议对晏勾辰使用九转连心丹,被年轻气盛的师映川拒绝,而如今师映川想要使用却也不行了,因为他已对两名宗师下过蛊,若那是普通人也还罢了,可以同时种下许多,但既是宗师,也就意味着若是再给晏勾辰下蛊的话,师映川就无法保证绝对压制蛊虫,很有可能会对晏勾辰造成严重伤害,这自然不可取。

师映川换罢衣裳,见赵剀目光迷离,不禁心下冷笑,却道:“似你这般眼神看着本座,倒也大胆。”这句话仿佛一道炸雷,重重劈在脑海里,赵剀猛地一激灵,清醒过来,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却根本无法说些什么,更不记得为自己狡辩开脱,脑子里空白一片,便在这时,对方却走了过来,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石青色神龙出海纹样的靴子,只听男人道:“这般容貌,倒还可以入眼……”赵剀蓦然抬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却见青年表情淡淡,一只玉也似的手伸出来,捏住了他的下巴,打量几眼:“今夜本座会在如意坊办事,你可前来侍奉。”赵剀睁大了双目,不可置信地呆呆看着青年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面孔,一时间几疑身在梦中。

……

断法宗,大光明峰。

日色明灿如金,百花迎风吐香,薰暖的春风柔软吹过,搅动一池春水,一大一小两人相对而坐,连江楼鼻梁高挺,目光冷凝深邃,他淡淡看着面前的少年,说道:“……你要去摇光城?”

季平琰俊秀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色,但他很快就不再迟疑,正色说道:“是,我想去看看二弟,从二弟出生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而且……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父亲了。”

周围一片静默,只余风声,末了,只见连江楼起身道:“如此,你自去便是,莫要在那里逗留太久。”季平琰面上露出喜色:“是,平琰很快就回来。”顿一顿,又谨慎道:“师祖可有书信要平琰送去么?”连江楼看他一眼,没有说话,正当季平琰觉得不自在之际,连江楼才道:“你在这里等着。”

说罢,转瞬消失不见,大约两盏茶的时辰之后,连江楼又回来了,他挟着一口大概有六尺长的长方形黑色铁箱,对季平琰道:“到了摇光城之后,就将此物交与你父亲手上,包括你在内,其他任何人不得将此箱打开。”

☆、二百八十一、恨不得食其肉

连江楼拿着那口黑色铁箱,对季平琰郑重其事地吩咐道:“……到了摇光城之后,就将此物交与你父亲手上,包括你在内,其他任何人不得将此箱打开。”季平琰听了,虽然对此事有些疑惑,但他一向对连江楼十分敬爱,自然不会多问,只依言行事就是了,便去接那箱子:“是。”

连江楼将黑沉沉的铁箱交给了季平琰,季平琰刚一入手,顿时只觉得一沉,这铁箱里面不知道究竟装着什么东西,连同箱子本身在内,只怕足有五六百斤之重,好在季平琰虽然还是个少年,但修为已深,承担这点重量还是不在话下,当下稳稳接了箱子,连江楼的目光在铁箱上停留片刻,不知在想什么,但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再不看那箱子一眼,只道:“你去罢。”

季平琰领命而去,连江楼站在原地,忽然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那手白皙有力,没有丝毫瑕疵,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被断去一根指头,他想起自己梦中所见到的那一幕,后来便依照梦中之事前往那处所在,将东西取出,装入箱内,如今,便将此物借季平琰之手,交与那人……

却说春日里草木萌发,欣欣向荣,摇光城作为天下有数的富庶之地,此时到处都是一派繁华景象,季平琰一路朝摇光城方向而行,沿途所见,处处透着一股兴盛勃发之气,他此次轻装简行,并没有带多少随从,一想到很快就可以与阔别已久的父亲见面,心中不免隐隐期待。

此时摇光城中,师映川正与晏勾辰对弈,昨日淅淅沥沥下了一场小雨,空气里到处都是清爽新鲜的感觉,两人边下棋边闲话家常,偶尔一阵风过,轻薄如绡的花瓣便飘落于身,周围飞泉潋滟,鲜花灼灼怒放,令人如在画中,旁边一个身穿皇子服饰的小男孩坐在小板凳上,正拿着小锤子认真地砸核桃,男孩不过三四岁的样子,生得很是俊秀,正是晏勾辰的长子晏长河,这时有清脆的儿童笑声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年纪更小的孩子摇摇摆摆地向这边跑来,扎着两个包鬏,嚷道:“爹爹!”这自然就是师映川的幼子师倾涯了,师映川指尖上拈着一枚玉棋,正欲落下,听到声音便将棋子放在一旁先搁着,回首去看,见得小儿子双颊红扑扑的,十分玉雪可爱,一时间便连脸庞的弧度也跟着柔和了不少,笑着说道:“跑什么,当心摔着了。”

师倾涯奔了过来,抱住师映川的腿,似是有些不乐意的样子,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道:“爹爹,有人……欺负!”师映川闻言失笑,不由得问道:“小东西,谁敢欺负你?”一面说,一面把儿子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师倾涯气鼓鼓地告状:“涯儿……捞鱼,他们不许!”这话虽然简短,但已足够表达意思,让师映川弄清楚状况,他一听,不禁‘嗐’了一声,笑着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道:“你这小子又淘气了,你想捞池子里的鱼玩,万一掉进去怎么办?旁边的奴才岂不都要受罚,哪个敢让你由着性子胡闹。”他父子二人说话,晏勾辰嘴角含了一缕温煦的笑色在旁看着,说道:“小孩子都是活泼好动的,你我小时候不也一样?”师映川听得晏勾辰这样说,不觉笑着点一点头:“倒也是。”又叹道:“所以说养孩子这种事,真的是很麻烦……”

但师映川嘴上说归说,心里还是非常疼爱儿子的,便摸了摸师倾涯的小脑袋,懒洋洋说道:“去跟长河玩罢,让他砸核桃给你吃。”师倾涯一个小孩子,自然喜欢和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一起玩,当下抱着父亲的胳膊撒了一会儿娇,便慢腾腾地从师映川的膝上滑了下来,摇摇摆摆地跑去找晏长河玩了,两个孩子笑声如风铃般清脆,拿着小锤子在那里兴致勃勃地砸核桃玩。

看着两个孩子玩得开心,师映川亦是觉得心情舒畅,随口笑道:“可惜长河不是女孩子,若真是个公主,将来给涯儿做媳妇倒也不错。”晏勾辰闻言,目光所及处,晏长河带着师倾涯砸核桃正砸得起劲儿,玩得不亦乐乎,他想起那日贴身太监对自己说的话,心中不觉一动,但也知道不妥,若是真的旁敲侧击试探几句,师映川也不可能答应,何必自找尴尬,便笑道:“那倒确实是可惜了。”一笔带过,也就不提,两人一盘棋下完,师映川看看时辰,便道:“我还有些教中事务要处理,午饭不必等我一起吃了。”晏勾辰揉了揉手腕,笑道:“今儿的折子还在案上堆着,我正好也去看看。”师映川对他一笑:“两个小子得看着点,别让他们疯玩胡闹。”

师映川回到自己的寝殿,换了衣裳,然后便离开,他乃是宗师,在独身一人且又不曾使用车马的时候,谁能掌握他的行踪?因此等到师映川出现在一处城东偏角的私宅里时,根本没有半个人知晓,更没有任何眼线将目光投到这里,但这宅子里的人却好象早就接到了消息似的,茶酒果品都已备齐,这座不大的私宅里只有寥寥几个下人,宅子并不如何恢宏气派,比起那等大宅私院,只能算是还不太寒碜,但推门而入之后,却发现此处别有洞天,倒是个幽雅清净的所在,院子里一丛疏淡清致的瘦竹,一张刻着棋盘的灰白色石桌,阳光透过大树的枝叶缝隙丝丝洒落,树下搁着两张淡黄颜色的古藤太师椅,不远处两只半人高的青瓷大缸里养着十余尾红色锦鲤,正悠闲畅游,有疏疏落落的风吹过,零星花瓣落进水里,顿时引得鱼儿争相来喋,这样的环境令人不免觉得心旷神怡,在这里不论是饮酒还是品茶,都很是适宜。

小院内花木扶疏掩映,阶下摆了几盆各色鲜花,香气沁人心脾,一个年轻男子站在栏杆处,锦衣金冠,相貌俊俏,正手扶廊柱向前看去,面上两分焦急七分期待,还有一分掩饰不住的兴奋,却是永安侯赵剀,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是在等人,这时师映川施施然进得院中,赵剀当即露出喜色,快步走下台阶迎了上去,只见师映川胜雪的肌肤上带着淡淡的健康红晕,即便面上神情淡然,但与那容貌气度相配,哪怕是铁石人也会动心,赵剀急切地迎上前去,双眼明亮而热烈:“君上……”师映川看他一眼,自从之前接触,后来又几次见面,这个年轻人如今已经彻底被自己收服,可以为己所用,思及至此,师映川心中志得意满,一时间他在树下的古藤太师椅上坐了,下人忙抬了一张竹几来,手脚麻利地摆上点心水果等物,并一壶美酒,师映川见下人都知趣地退出院中,便随手握住赵剀腕子,将其往怀内一拉,赵剀顿时身不由己地便倒入了青年怀中,对方身上清香袭人,隔着薄薄的衣物,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掩在衣下的结实肌肉,以及其中所隐藏着的无穷力量,赵剀只觉得如坠梦里,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岂能抵挡得住师映川的手段,两人不过幽会几次,他就已经对这个强大的男人死心塌地起来。

师映川毫无收敛的自觉,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抱着赵剀狎昵起来,撩起怀中年轻侯爷的衣摆,右手探进去,将裤子扯下一些,修长的手指便在细嫩的大腿内侧揉捏着,赵剀脸上发热,但哪里舍得拒绝,他目光迷离地看着师映川完美的脸,师映川风流天然,本色惑人,举手投足之间,将人迷得神魂颠倒,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赵剀哪撑得住,心头只是一片模糊,大腿上正在肆虐的那只手好象具有无穷的魔力,令他全身软乏,血液如沸,这时师映川却又从他身上摸出了一只瓶子,打开塞子,顿时一股幽幽甜香扑鼻而来,师映川的手指伸进瓶内蘸了蘸,又探进了赵剀衣内,下一刻,赵剀只觉得股间被一只手娴熟地拨开,中间那秘处蓦地一凉,被异物探入,他顿时恢复了几分清醒,本能地想到挣扎,嗫嚅道:“君上,还是进屋……”

话才说了半截,那异物却已借着膏液的润滑直刺而入,于赵剀失声惊喘中,眨眼间就来到了那里面一处凸起位置,只是在上面轻轻一按,登时赵剀全身猛地一颤,如同强烈的电流通过,再难说出一个字,丹田内已是情火大起,一时间双眼迷离茫然,只任凭青年肆意玩弄了。

师映川经历过的男子不在少数,做这种事自然是轻车熟路,熟练得很,他手指灵活如蛇,很快就弄得赵剀下肢几欲瘫软,此时这院中安静一片,只有树下两个男子在明目张胆地做那等好事,赵剀从前不曾居于人下,虽与师映川已经有过几次**,到底还是不惯的,只不过他哪里抵得住师映川的风流手段,随着一开始的疼痛之感渐渐淡去,转化为一股股的胀麻酸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发酵一般,再后来取而代之的便是被撑到极致的酸胀酥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好象要撑破他的身体似的,弄得他无法控制地阵阵痉挛,两条腿完全使不出力气,而臀部则是不受控制地抽紧,不过师映川在行事中仅仅只是撩开双方的衣摆,略松开裤子,将自己与赵剀连在一起,两人周身的衣服表面根本不见一丝凌乱,若不是赵剀喘息连连,面红流汗,旁人多半会认为他只是坐在师映川怀里罢了,并不能窥见其中旖旎风光。

怀里的年轻男子已经逐渐沉浸在情潮当中,双眼湿漉,面孔酡红,额上已经沁满了薄汗,压抑却又沉沦的表情很是诱惑,不过师映川见惯了风情各异的美男子,怎会因此动容,何况他所练的功夫更是令人不容易动那皮肉滥淫之念,平时偶尔**,也基本只是因为他要做罢了,而并非是出自于身体的冲动,此时师映川见赵剀嘴唇微张,急促地喘息,间或溢出一两声低吟,咻吁难止,肌肤绯红泛汗,极尽诱人之态,但师映川的神情还是平静,只是微微眯起了眼,恣意调弄,而那赵剀此刻整个人都被难以言喻的快慰所袭,热潮如浪,其他淹没,迷蒙中,见面前绝色如仙的男子红眸似血,光彩潋滟,美得不可描述,即便在这样狂乱的时刻,也依然如静止的潭水般平静,赵剀几乎要在那瞳子当中迷失,他见青年饱满的额间那一抹怯颜殷红如朱,不知为何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师映川见状,只微微挑眉望他,猛地握定了赵剀的腰,开始大抽大阖起来,赵剀失声呐喊,突然间大颤几下,一泄如注。

只是师映川却不曾将他就此轻轻放过了,到最后,直弄得赵剀死去活来,筋骨软酥如泥,这才放任自己精关松动,悍然将赵剀内里浇了个通透,这时赵剀已经手足无力,但心中却说不出地满足,若他被旁的男人这样对待,根本不能忍受,可现在雌伏于师映川,却并不让他觉得有什么羞耻难堪,要知道这可是让自己一见之下便神魂颠倒的男人,而现在,居然就得到了,这怎能不令人欣喜若狂?不过随即又有一个念头涌入昏沉的脑海,赵剀知道这个眼下还置身于自己体内的男人有着几位出色之极的伴侣,甚至就连本国天子也是这个男子的情人,自己虽然自认一向无论哪方面都比周围的大多数人优秀,但与这些人相比,那就不是一回事了,想到这里,不免患得患失起来,师映川却不知他心中所想,抽身出来,自袖中摸出一条锦帕替自己擦了擦身下,然后起身将四肢绵软的赵剀放到藤椅上,一面自顾自整理着衣物,一面唤下人进来为赵剀打水清理,料理残局,自己却取了一把鱼食,去喂那两口缸内的锦鲤。

清理收拾一番之后,赵剀慢慢也恢复了几分力气,见师映川在专心喂鱼,便强忍着不适缓缓走到对方身旁,心怀希冀道:“……厨下准备了一些新鲜食材,君上……不如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师映川头也不抬地‘唔’了一声,赵剀见状大喜,忙命人准备,一时摆了饭,就在树下吃着,师映川夹了一块鱼肉送入口中慢嚼,赵剀自己筷子没动几下,只顾着悄悄看师映川,他的举动自然逃不过师映川的眼睛,对此,青年心中只是微哂,知道赵剀对自己已经是彻底迷恋进去,至于自己这样出于某种目的而诱骗他人的行为,师映川并没有半点觉得不妥,而这样的心态,好听点叫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真正说起来的话,就是行事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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