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同他挥挥手,然后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布袋,从里边拿出何皎给他的雪莲。
他与给他传信的那尾“公鱼”没有见过,一直以来,都只是用阵法给他传东西。
雪莲放在地上,林信折了一枝桑树树枝,在地上画了个阵。一挥袖,袖中飞出五张丹砂描的黄符纸,飞在阵法四周。
林信站在阵法前,施法带起劲风,迎面吹来,吹得他的衣袖猎猎作响。他掐了个诀,放在地上的雪莲就被他传送走了,五张符纸燃起来,亮了一阵便化作灰烬。
总算是把东西送出去了。
林信舒了口气,拿起桑树树枝,想要把地上的阵法划乱。
他抬眼,却看见顾渊还站在不远处,大约是看见了他方才做的所有事情。
顾渊再次近前,问道:“你给那个‘公鱼’送东西?”
林信低头,把地上的阵法搅乱,扬起轻尘,附着在顾渊的衣摆上:“是啊。”
“那个‘公鱼’,常常向你要东西?”
林信拄着桑树枝:“也不算是经常,我从前乱了人家的本心,坏了人家几百年的修行。现在人家修行遇到瓶颈,朝我要点儿补偿,我总不能不给。”
“你怎么知道这条鱼,就是你调戏的那条鱼?”
“总没有人这么无聊,冒名顶替,来逗我一个闲散小仙玩儿。再说了,被调戏又不是什么好名声。”林信不大在乎地笑了笑,“顾仙君忽然问我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还真有人上赶着想被我调戏?”
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却让他先说了。顾渊一噎。
林信拽着他在桑树下坐下:“顾仙君要是不想走,就陪我坐一会儿吧。”
斟酌了一会儿,顾渊又一次开了口:“其实那只‘公鱼’……”
“我那些朋友们都劝过我了,他朝我要东西,归根结底是我对不住他,我愿意补偿他。”林信垂眸,“我平生磊落潇洒,与谁都是好朋友,却唯独对不住他。我不给他送东西,我心里愧疚。顾仙君,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顾渊抿了抿唇,用很轻的声音道:“你喜欢他。”
不知是林信没听见他的话,还是没来得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