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三问。
“是我写的,给你制扇子的时候随手写的。”
“那多谢你啦。”林信拍拍他的肩,说话嘴快,不过脑子,“我那唯一一个郎君,你写起来很简单吧,到底是我调戏过的。”
顾渊脚步一滞,没有说话。
原是玩笑,林信还以为惹得他不痛快了,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提了。”
他举起右手发誓:“我改了,我真的都改了。”
春日里,黄草抽芽。
正是正午,枕水村里升起炊烟。
沈家宅院里,宋娘子将新蒸的糯米饭盛了两碗,用草汁染成红色,供奉在林仙君与青阳子道长的长生牌位前。
村中有名望的老人家拄着拐杖,扶门站在石阶上,唤“阿蓁”回来吃饭。阿蓁就是老人家收养的、越国皇族的旁支。
一个扎着双鬟、着红裙的“小姑娘”提着裙子,从小溪边跑回家——为掩人耳目,老人家把他做姑娘家养。
林信与顾渊并肩而行,沿着小溪向前。
枕水村四十九户人家,第五十户,便是林信家。
此时林仙君站在小巷深处,反手一推,斑驳的墙上现出一扇木门,林信叩了叩门,然后推门进去。
“我回来了。”
久违。
老道长在厨房,柴全正摆碗筷,就算只有他与他师父两人,用饭也需要有仪式感。
院墙上,还停着一只小雀,小雀儿一见林信,扑腾着翅膀,就飞落到他的肩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柴全也开始穿道袍,应该是和他师父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