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说话吧,不用‘小的小的’自称了,听着怪别扭的。”
“是。”
林信直起身子来时,眼前的少年背着双手,面容严肃,还是一副老成的模样。
徐恪问:“你方才说,有事相求,是什么事?”
林信斟酌着词句,道:“我为越国中人,在宫中数百年,时常感念吴国国君宽厚待人。今日偶然听闻,皇上要将越国遗民的枕水村,连带周边二十里地,拆毁重建行宫,限百姓十五日内,迁往他处。越国亡国数百年,土地百姓早已是吴国所有。冬日里,强迫百姓迁往他处,实是将百姓逼入绝境,于国无益。我既忧心百姓,又忧心吴国历代国君的基业毁于一旦,素闻殿下贤明,所以特来相求。”
“什么?”徐恪微微惊讶,“竟有这样的事?父皇并不曾与我提起过。”
不等林信说话,徐恪便反身,拿了佩剑,推开殿门,缓步走出。
“现下父皇与一群道士,在乾元殿论道。你随孤过去。”
他将佩剑挂在腰上,还没吩咐移驾,回头看了一眼林信:“旁的人都看不见你?”
“是。”林信微微点头,“殿下龙气鼎盛,所以能看得见我。”
听了这话,徐恪有些喜悦。
他走上前,想要挽住林信的手,他的手却穿过了林信的手。
自然是林信施了法术,他却道:“殿下,我是鬼魂,是摸不见的。”
徐恪也不恼,径直往前走去:“你若是担心,那就跟在孤身边,孤这就去劝谏父皇。”
林信稍微松了口气,拉起顾渊,跟在徐恪身后。
*
傍晚时分,日光偏斜。
徐恪并没有直接去找皇帝,反倒先请了朝中几位大臣入宫议事。
林信自然也没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