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翁嗤笑道:“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
“也确实没有办法。”林信撑着头,面容惆怅,“我和其他两个师兄,在他那儿,帮了他一阵子。昨日才被二师兄赶回来,他如今应当也焦头烂额的。”
趁林信出神,衍翁悄悄拿过林信的红薯,掰去他啃过的地方,一边偷吃,一边摇着头连声道:“可怜,可怜。”
林信若有所思,叹息道:“其实最近三师兄也忙,胡容闭关好几年了,总是三师兄在做事。”
他掰着手指:“仔细算算,我们师兄弟四个,上次聚在一起喝酒吃饭,应当是在五年前的元月初一。”
见他难过,衍翁吃红薯的动作一顿,他忽然有点愧疚。
吃完红薯,衍翁拍了拍手:“没关系,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聚。”
林信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吃了一半、放在地上的红薯不见了。
没等他说话,衍翁便岔开话题:“来来来,看看卦象。”
他随地捡起一根树枝,拨了拨已经燃尽的灰烬。
在灰烬里扒拉出一个稍黑的龟甲。
那龟甲是和红薯一起烧的,他和林信都想着先吃红薯,就没有管它,让它在火里多烤了一会儿。
龟甲还热,上边有一些细小的裂纹,衍翁随手拿起来,只看了一眼就丢开。
“烧坏了,不能看了。”
因为卜的是二师兄的前路,所以林信想自己看看,才探了探脑袋,衍翁便随手一拂,扬起积雪,将龟甲掩埋起来。
衍翁私心,想替林信也问一卦,后来想想,都替两个人问了,不如替他们师兄弟四个都问一问。
一个也逃不掉。
*
告别衍翁之后,林信离开密林深处,回了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