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问姜允诺,姜小姐,怎么没见陈总过来?我还想着请大伙儿提前吃个年饭,他指了指厂里的两个gān部,这都是我兄弟,同甘共苦过的。还有许总和小刘,平时都很照顾我们,就像自家人一样,可惜陈总没过来。
姜允诺知道他在客套,笑着说,梓琛这几天在市里忙着,一时脱不开身。我替他给您拜个早年,祝您和张姐平安健康,家庭和美。
沈清河乐呵呵的道谢,这话说得好,人这一辈子,健康和家庭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有钱也白搭。说着,又把自己的儿子捞了过来,小子,快叫人。
沈清河结婚晚,三十好几才有这么一个儿子。小家伙现在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他认得许可,张嘴就喊,许叔新年好,又看了看姜允诺,说,姐姐好。
姜允诺心想,这辈份可真够乱的。
沈清河笑骂,傻小子一个。
许可给了那孩子一个红包,拍拍他的脑袋,去吧,自个儿玩去。
沈清河一边系围裙一边对许可说,知道你山珍海味都吃腻了,今天我下厨做几个家常小菜,咱们喝喝酒,聊聊天,热闹热闹。
张琳也不忘夸奖自己老公,清河做菜比我做的好吃,平时是绝对不做的,来了贵客才露一手。
沈清河笑道,哟,这帽子可高了,别砸了场子。
说笑间,张琳邀请他们一起打麻将,姜允诺不会,便在旁边看着。许可玩这个当然不在话下,脑瓜灵,出牌快,牌风也好,不骄不躁的。倒是张琳是个急xing子,赢了就眉开眼笑,谁截了她的糊就和谁急,极爱絮叨。沈清河在厨房里喊了好几次,别闹脾气惹人笑话啊。张琳却从不和许可较真,许可坐她上首时,也每每会扔些好牌给她。
姜允诺原本是看牌的,目光却总会被许可给吸引了过去。玩牌的时候,他的嘴角习惯xing的噙着一丝笑意,透着点玩味和随xing,动作潇洒利落。他的的手形也漂亮,指甲gān净整齐,指关节宽而有力,手指修长,衬着那一枚枚碧绿剔透的小方块,很是赏心悦目。
姜允诺觉得自己又开始犯病了,当下决定离开牌桌,踱去院子里转转。
沈家的儿子正带着几个小孩在院子里点pào竹放焰火,看见了她便叫姐姐,还说,姐,你站开一些,这个响着呢!
姜允诺一看,二踢脚,于是笑道,几个一起点,更好玩儿。
沈家儿子说,你行吗?那你试试。然后一气儿给她五个。
有四个的火引比较长,姜允诺把它们捻成一股,放地上搁好,点火。孩子们笑着跑得远远的,待炸完了才走近。姜允诺又问,还有多的吗?沈家小子把手上的尽数给了她。
十多个二踢脚,这么放了两三次了,也就差不多了,剩下最后一个火引太短,落了单。她让孩子们站远点,自己拿在手上点了,火引灭了。再点,烧着了,扔得却是近了。
急忙转身避开,却是撞到一个人的身上,那人赶紧帮她捂住耳朵。
待爆竹灰飞烟灭之后,她听见头顶上放传来低浅的笑声。许可说,怎么变孩子王了?他感冒未愈,嗓音略显沙哑,近在耳旁时听起来粗旷而xing感。她的心一跳一跳的,立刻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手滑落至她的腰间收了收,随即放开。
她显出一种无所谓的口吻,不知道了吧,我这是变相的为他们消除安全隐患,尽量让他们少玩一些不太安全的东西。
他笑得温柔,其实就是自己贪玩。
才不是。她马上回嘴。
他仍是轻笑着,怎么不是,我还不了解你么?
然后该说些什么呢,她想了想,什么也没说,低头看自己的脚。
许可站在那儿,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听见沈清河在屋里喊,开饭了,都入席啊。
沈清河今天挺高兴,特地拿出瓶陈年茅台往桌上一搁,说,难得今天许总赏光,我这十几年的珍藏也能派上用场了。说完在许可面前的小酒盅里斟上满满一杯。碍于今天有下属在场,沈清河对许可仍是以许总相称,若是在私底下,多半直呼其名,毕竟两人的岁数差距摆在那儿,又相jiāo融洽。
许可扶了扶酒杯,笑得很是慡朗,沈大哥这话说得见外了。只要您一句话,做兄弟的怎么会推辞,何况是叫了我来好吃好喝。
沈清河哈哈一笑,对张琳说,别看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为人很有几分侠义,看酒品知人品,同他喝酒最是痛快,咱们几个今天不醉无归,好好喝一场。
张琳也笑着说,许总来了,你今天高兴,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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