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这种生物,在没有感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是不会有所进步的。
历史演化始于暴力,文明发展仰赖争斗。将较劲概念从个人延展至群体的庞大行动,即为战争。
战火的连锁将胜利者与败北者串联起来,激发不甘臣服于同种族的战败者之上进心,即为复仇。
换言之,人类所走的道路,其实就是一部由战争及复仇交织而成的血泪史。
需要导正的错误及失态越多,进步的速度与强度也就越快。每当胜者与败者的位置互换,又会引发新一波导正的动力。
一旦失去对胜利的渴望,前进的步伐将因此停滞。
和平下的繁荣如履薄冰,说穿了只是变相的怠惰。
那么,万一在和平时期的某一天,某个稀世大天才发现并试图导正人们未曾察觉的错误,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答案很简单──挑起战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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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创造当今人类科技无法匹敌的强敌,当全球军事力量遭到彻底且屈辱的败北,自然会为了生存寻求进步。
儘管战后事态发展绝对不会那么地顺利,始作俑者也做好了几近完美的管制系统,引导众人前往希望的方舟。
然而当人们登上方舟,真正的战争方才展开。
亚露?菲蕾德不惜背叛全人类也要点燃的,是绝对无法被宽恕的战火──基因革命。
为了因应未来将要面临的「某事态」,当务之急便是以人工加速人类的演化。
倘若演化方向将重重影响绝大多数的既有价值、价值所延伸出来的庞大利益,进步的步调就会受阻。但这全然不成问题。
拥有能把全世界捲入战火、发动基因战争的稀世大天才,早已写好「理的新生」这完美的一幕。
理性存不存在、大义具不具备,在全球性的混乱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要处理极可能使人类自取灭亡的大动荡,只需要投入绝对性的武力。
如此一来……从彻底的败北中寻求最大的进步、再从害怕进步到不得不进步,人类这个种族才算得上「完成」。
恐惧并非道理。
要让人们感到恐惧,最直接的方法是遮蔽威胁源头的一切资讯。而威胁者具有的力量,得强大到足以摧毁人们逃避现实的地方。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换句话说──威胁者必须是不老不死、同时拥有令人恐惧之力量的存在。
如果说「窜改基因之罪」让菲蕾德家族的后代注定只能苟延残喘,「使徒计画」就是压垮其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亚露的后代并未因此后悔。
儘管计画遭遇诸多预料外的变数,最终仍在大天才离世的一百五十年后实现了。
第一种智能特化型人工生命体「黛芮」。
「噫、噫噫噫……!」
超越当代及后三个世代的人工智慧。
「不要……我不知道、不知道啦……呜……!」
具备暂时变态及演化的进化型战力。
「明明、明明不是我偷的……啊……啊啊!别、不要、求求妳……噫!噫……噫呃、呃咯!」
其样貌冰冷而残酷,却又美豔高雅。
「……脸……好痛……好痛……好痛啊……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对付外敌下手残忍,丝毫没有宽容。
「……是、是的……是我偷的……所、所以……请……原谅……原谅我……原谅我……」
以至高之智慧、力量及美貌傲视全人类的完美个体。
「……呜呜……呜……呜啊……黛芮……是坏孩子……呜……呜……呜呜……呜……」
这就是菲蕾德家族继承稀世大天才之遗愿、数代以来齐心为了那个人献上的最终兵器──
「……不要讨厌我……」
──第四使徒「黛芮?黛芙妮」。
『……妈妈……』
§
黛芙妮宛如坏掉的人偶般,眼皮微垂、目光空洞,一动也不动地瘫软在红花丛间。
遍及所有思绪的鲜红浓液已然凝固、取代绝大多数的模拟系统,甚至还能听见那比惨叫声还要激烈的脉动。
无法迴避、亦不能理解为何人要这么做的黛芙妮只能默默忍受。没想到这不止是单纯的掌控,更是污染。
明明已经不愿、也不可能再想起的过往,就这么顺着污染的脉络,将黛芙妮极欲消灭的往事一一重现。
还记得,有多少个「自己」无法承受各式各样的肉体及精神实验而发疯死去吗?
将一千两百五十名死去的紫髮少女整起来、再将不利于最新个体的一切程序连根拔除,就成了现在的黛芙妮。
程序移除后的现在,她已经不会再受伤了。
……可是,那一千多段残忍的记忆却被存放在自己没有权限删除的核心程序里,每逢精神脆弱之际便会同时涌现。
为了不被恶劣的记忆程序严重影响活动,黛芙妮竭尽所能地避开任何会使自己脆弱的要素。好不容易要忘掉有那段程序的时候……却被人强制唤醒了。
既不能以切换思绪的方式迴避或降低伤害、又没办法在受伤之时立即止血,程序及精神状态都遭到严重污染的黛芙妮,如今只能任凭残忍的幻觉及幻听不停地伤害自己。
唯有回归到程序整以前的此刻,黛芙妮情感与理性的比例才恢复到人类所有的标準。然而那已经是被伤到千疮百孔的悲惨状态。
「……」
微弱的气息挟着稍纵即逝的花香投入雾气中,若有似无地传至王座。
王座之──卡蜜拉冷淡苛刻地放任那声音断断续续地漫开,过了好一会儿才悄然起身。
花丛拉出一道细长幽美的窸窣声,无数甘露落进湿土,当群花之走过,湿润的泥土间很快又生出新的曼珠沙华。
卡蜜拉站在了无生气的黛芙妮身旁,不悦瞪视着双眼连对焦都对不起来的部下。
黛芙妮苍白的肤色有着病态之美,纤细四肢更加突显这股魅力。可惜的是,身体的美还得由神情带起,心灵遭到破坏的女人连美感也会消失。
只有一个地方例外。
卡蜜拉扬起浅浅笑意,优雅漫步至黛芙妮颈子两侧。双腿一跪、重心一放,反过来坐在紫髮女子脸上。
性慾和恐惧一样非为道理,只需要简单的暗示就能挑起。对于撑起紫色薄纱的那根阴茎来说,光是和人接触就能令其产生反应。
卡蜜拉身子微倾,掀起薄纱,轻抚病白见骨的腹部。手指甫一游动,那健康强壮的阴茎就随之颤抖。
感度良好。
虽然与有没有使用无关,只要那话儿状态佳,总能让多少有些慾火的女人开心。无论身、心还是性器皆为百分之百女人的卡蜜拉自然也不例外。
股间没什么反应,视线所及的苍白双腿连轻微颤动都没有,黛芙娜全身上下除了已开始流出淡色淫液的阴茎外,彷彿死去般纹风不动。卡蜜拉反正不抱任何期望,连那对藏身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的汹涌白乳都没碰,整个身子就柔软地向前伏到黛芙妮身上。两手顺着侧腹曲线来到耻丘,再贴住光滑无毛的柔肌向前摸去。手指才刚离开,美豔的脸蛋接着在金色河水簇拥下降临。卡蜜拉轻舔如白瓷般冰凉嫩滑的阴阜,双手四指併拢、姆指张开,像是在堆沙堡的动作从左右固定住那根只比肤色深一点点的浅色阴茎。
女法老的权威象徵、生命的丰水、初源之白海……其肉躯壮硕而不巨大、坚固而非顽石、强劲不致俗勇,无论是以繁殖的角度还是享乐的角度,那对人类而言都是万中选一的至宝。但是在她怀抱着激情开始爱抚前,从那阴茎垂挂的睪丸下方,却传来一道扭曲了诸多快乐联想的气味。黛芙妮的女性器也流出不少淫蜜,那股纯属女人的淫息勾动卡蜜拉久远记忆中的一隅,不属于现在这个世界的异性面孔惹恼了慾火焚身的女人。
原本还喧闹着的热情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相当震怒的冷漠。很快地这股愤怒巨大到不得不转变成憎恨,并在剎那间的幻觉浮现时,一併于青筋浮起的双手内彻底爆发。
「……!」
黛芙妮下体剧烈痉挛。一道鲜浓白液舞向半空,旋即落于血肉模糊的阴茎根部。女人双手一放,射完精后尚流淌着血精的阴茎倾向一侧,只见其根部犹如遭到砍伐的树木般危危欲坠,不一会儿就整根折断、摔落至花丛里。烂碎的阴茎断裂面并未涌出泉涌般的血水,反倒在受创后立刻冒出许多肉色水泡,儘管伤口依然出血,水泡已大幅压低这般伤势应有的失血量。大量水泡在不断增加的状态下破裂、流出浓密的红橙色黏液,这些液体越来越多,几乎遍及伤口与水泡。本来血肉模糊的患部,已经完全停止出血了。
深橙色黏液在持续往上推挤的水泡外围凝固,暗红色黏液则在其中形成各种组织,反覆运作不到一分钟,已使凹凸不平的伤口复原成原本的阴茎大小。完成外形及内部组织的重建后,剩余下来的黏液便失去构筑能力、化做稀水流尽。黛芙妮被捏断的阴茎就这么恢复得和以前一模一样。
本来还残有怒意的卡蜜拉看完整段复原过程,不由得感到一丝难过。
那并非出自于对黛芙妮的同情。
仅仅是因为……那在受创后得以迅速复原的坚强与韧性,应该早就要发生在地球上才对。
思及众多故人的脸庞,被沉重失落感深深锁住的卡蜜拉重新伏在苍白躯体上,亲吻再度产生反应的阴茎根部,而后有气无力地抚摸着那堪称完美的性器。
只是,性器的人至今依旧迷失在过于残酷的记忆里。
儘管手中的热物有所反应,没了女人的喘息感觉就是不对。不过既然还想继续处罚黛芙妮,也就只能像这样将薄色双唇贴覆在乾燥平顺的阴茎根部、屈就于半调子的爱抚。
没多久,混杂着精液的淫汁就如细流般不断沿着包皮皱折而下。卡蜜拉十分珍惜地舔舐那些微鹹的精水,右手继续慢悠悠地套弄,左手顺着平淡的性慾滑过苍白的肌肤、乳房乃至脸颊,最后在毫无反应的黛芙妮面前展开慵懒的自慰。
其实并不想要。
或该说根本连慾火都没升起。
对她而言,之所以像这样做着前戏般的爱抚与自慰,从来不需要理由。
即使如此……微湿的阴道却怀抱着被完美性器填满的渴望,飘散出被支配者的浓厚气味。
那味道确实地混淆了河岸的花香,并为她带来股间硬挺着的女法老。
「我的人……」
沿着河岸走来的绿髮使徒,对其高翘的美臀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征服慾望。
唯有在这洋溢着激情与交配冲动的氛围中,她才得以成为支配人的法老。
而她也决定顺从这股冲动,对人布下的陷阱投怀送抱。
蒂缇?蒂芙妮很快地脱去简陋的衣物,依循着诱人的淫香,来到盼望着被法老攻陷的美丽奴隶前。
§
「学习」并非仅止于知识的传授,更多时候需要切身体验方能领悟。然而人类的身体太过脆弱,脆弱到没有办法贯彻这点,就连「迫使别人贯彻」也是困难重重的实验。从人体医学角度来看,这确实是令人遗憾的瓶颈。不过对于使徒计画倒是没什么重大影响。
「二九零号投药中止,记录患部恶化情况。二九一号脏器摘除程序第二级,记录各部再生速度。二九二号抗压测试程序第三级,记录临界点。二九三号遗体回收……实验室清空。二九四号这修复曲线是……?喔,阿蕾西亚,把第二种风帆型再生公式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卡蜜拉,别用阿蕾西亚玩西洋棋,妳太闲就去修夏洛特。再来是二九五号……」
以温柔的语气扫去片刻的放任、将精确指令包覆在坚定意念中传达出去的女人,是个略偏高挑、瘦到不太健康又总爱驼背的研究员。她给人的印象除了带着髒灰色的短橙髮、装饰性单片眼镜以及告别青春的些微皱纹,就属密密麻麻的雀斑。她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刚才那番话有三分之二是给两部人工智慧机下达指令,剩余的才是讲给把其中一部机拿来下棋的卡蜜拉听。
卡蜜拉那盘棋玩了快半个钟头,双方一步也没动。要是按照标準比赛程序来进行,现在应该已经战得如火如荼。不过该程序没有启动,传承人类历史的神秘女子以及记录人类历史的人工智慧,也就能够全力进行路线预测。
没有发出半点噪音是件好事,可是害阿蕾西亚因这盘棋逐渐降低覆审程序的执行速度,确实是与之对奕的卡蜜拉不对。为了表示她真挚的歉意,卡蜜拉选在阿蕾西亚终于决定下完美的第一步时关闭游戏,然后一派悠闲地来到研究员身后。
弯身后两手一环,她彷彿撒娇的女孩般抱住雀斑妹……不……现在是雀斑大姊了。年近三十七的希塔?菲蕾德微微压低头吸了口气,甜美的体香带着廉价沐浴乳香味闯入鼻腔,鲜明的床第记忆旋即涌上心头。伴随着这股情慾而升的,是预料中的轻微勃起。卡蜜拉见到白袍下的皮短裤稍微突起,一脸愉快地贴住希塔右颈迸出更加甜蜜的嗓音:
「今天可以吗?」
希塔双手敲着键盘、目光来回紧盯数组实验影像及报告,慢了大概半分钟才回道:
「妳把夏洛特修好,这样的话五十……更正,五十八小时左右,就能达到预期进度。」
喀嚓喀嚓的敲键盘声不绝于耳,继承大天才血脉的研究员则是连头也没转向脸颊已经鼓起来的卡蜜拉。
虽然早就预测到现在及待会的发展,莫名想撒娇的卡蜜拉仍然继续缠住希塔。撒娇不成就换魅功。于是她舔向那只积了数天汗垢的脖子。
「人家想要耶。要那个。色色的事情。呵呜……」
这次同样等了半分钟才得到一如往常的回应:
「莉维亚那个慾女可以满足妳。」
雀斑的研究员一副稀鬆平常的语气扯到妖魅的研究员,然而只要是和海星怪物有关,就让卡蜜拉倒尽胃口。
不需要判断、也不必烦恼,既然事情照着预料中的程序进行,卡蜜拉也就直接以行动代为回应──那就是继续挑逗着股间越来越失控的希塔。
「人家要妳。菲。好嘛。嗯?」
三十秒后的答覆是:
「凯儿,去把夏洛特修好。」
「给人家嘛。想要妳。爱妳。好爱妳喔。怎么样?」
「妳听话。不想修就看书,不然帮忙阿蕾西亚检查公式。」
「叫人家凯儿。叫嘛。妳叫嘛。啾、呜啾……」
「凯儿听话。」
「凯儿听话。最听话了。菲,凯儿要妳。这里要,那边也要……」
即便是权威性的超理智派科学家,只要不是性无能,必定会在这只有四个人类、一个勉强算是人类的地下都市中,向如此深爱又紧黏自己的美人儿动心。希塔对已经完全勃起的性器毫无挫折感,她的理性之壁是很高耸,只不过卡蜜拉的缠功魔高一丈,被挑起慾火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该怎么解决积了好多天、好高涨的性慾呢?希塔与卡蜜拉同时在心里得意地扬起嘴角。
「菲,凯儿来帮妳。人家会用舌头慢慢地……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