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姬说完了这句话就再也不吱声了。
祝东楼也没有再反驳她的话,他已经痛得无法出声了……
源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祝东楼,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撑起了手中的黑伞,慢慢地转身,向山下走去。
“陈言,你的仇人都死了,你应该可以瞑目了吧?”源姬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我说过我喜欢你写的书,将你书中的情节融入我源氏幻术的传奇中,就是对你的书最大的赞美了。”
许久,源姬似是遗憾地叹息了一声,“这样就结束了……明晚我就要离开这里了。陈言,我有些佩服你的为人,所以我会助你魂返故里的。”
沈笑和青黛撑着各自圆滚滚的肚皮走出了包子铺。沈笑骂道:“青黛,你害得本小姐现在腰粗如桶了……小陆不喜欢腰粗如桶的!”
青黛愕然道:“小姐,是你刚刚硬要每种馅来一盘的,怎么又怪我?”
沈笑哼道:“谁知道这家包子铺有这么多种馅啊?你这丫头不教训不行啊,敢和我顶嘴!别以为本小姐吃饱了就追不上你,你过来,有种你别跑!”
青黛老实道:“小姐,你没吃饱也追不上我的!”
第十九章祸不单行
冷清的长街上只有这主仆二人的嬉闹追逐声。青黛只顾向前跑,差点儿撞到拐角处突然走出的人。青黛会武,轻盈地闪身避过,可是身后的沈笑却是不管不顾地撞了上去。
那一身黑衣的女子打着伞低着头只顾走自己的,全然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冲出来,她侧身避开了那人,没想到身后又撞过来一个,她再也避不开,被那人撞得摔倒在地,她手中的伞也脱手了。
沈笑见自己闯祸撞到了人,忙要去扶倒地的黑衣女子,“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黑衣女子避开了沈笑伸过来的手,撑地自己站起身来,又去拾起了自己的伞,理也没有理睬沈笑,顺手撑起了那把黑伞,继续前行。
沈笑难得放下身段去和别人赔不是,人家却是理都未理她。她不由得气道:“什么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阴阳怪气的,还撑把黑伞,晦气得很。”
可是那黑衣女子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渐渐走远了。
沈笑气得一跺脚,“青黛,都怪你啦,跑那么快做什么!”咦?脚下似是踩住了什么东西?沈笑奇怪地低下头去捡,是一块破牌子。
青黛见沈笑从地上捡起一物翻来覆去地看,便也凑上前去,“什么呀,小姐?”
沈笑疑惑地摇摇头,“好像是个什么令牌吧?你看看。”
青黛接过来看了两眼,只见上面画满了奇怪的文字,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将令牌翻了个个,反面却是画了一只海鹰,那海鹰栩栩如生,而海鹰似乎还站在了一艘舰船上。
沈笑问道:“这是谁的牌子?”
青黛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应该是刚刚那位被小姐撞到的姑娘的吧?哎呀小姐,人家丢了东西一定很着急,咱们赶紧追上去还给人家吧!”
沈笑别扭道:“哼!那女人真讨厌,我才不去呢!”
青黛却是拉着她家小姐的手向前拖,“走吧,小姐。”
不过才走出几步,那本该走远了的黑衣撑伞女子却在前面等着主仆二人了。见她们走近,她便伸出手对沈笑二人道:“东西还我!”
天色已经渐渐发白,陆元青和沈白才带着众衙役返回了衙门。昨夜在八弦小馆搜了整整一夜,也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衙门里的弟兄们都是一脸疲态,沈白也是皱眉不语。
陆元青一边走一边沉吟道:“不在八弦小馆……那会在什么地方呢?”
沈白道:“或许邵鹰和玉棠会带回什么消息吧,我们先回衙门。”
只可惜二人回到衙门之后,等待他们的是一个噩耗:祝东楼失踪了,沈笑也不见了。
沈白一脸冷凝之色,“青黛,笑儿去了哪里?快说!”
青黛手足无措道:“我……我醒来后小姐就不见了,我不知道……少爷……我……”
陆元青安抚了一下青黛,“大人,让她从头开始讲吧。”
沈白深吸一口气后道:“讲!”
青黛把昨夜的经历都对沈白和陆元青说了,二人听后皆静默不语。
许久,沈白道:“源姬?”
陆元青点头道:“源姬。”
沈白不解道:“她抓我妹妹做什么?”
陆元青略想了想便问青黛:“青黛你仔细回想一下那块令牌的样子,详细说一下。”
青黛又将令牌的正面和背面自己能记住的东西全都讲了一遍,却见陆元青抬头看向沈白,沈白也疑惑地看着他,随后两人异口同声道:“倭寇?!”
沈白一拍案道:“那个图案是海上倭寇通用的一种令牌,难道说源姬此行的真正目的是要带走什么东西?”
陆元青点点头,“倭寇这些年屡犯我大明沿海之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汴城的北面沿海,来往于各地的商船很多,如果想在其间隐匿倭寇的船只,的确很容易。能够出动清和源氏的幻术师出马,应该不仅仅是求财而已,恐怕还有更重要的使命在身。八弦小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只能说明两点:第一,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在八弦小馆;第二,东西已经被转移到了别处。如果是后一种猜测,我想源姬马上就要离开汴城了,不是今晚就是明晚。我们时间很有限,大人,无论是找寻沈小姐还是阻止源姬带走那所谓的东西,我们的动作都要快,否则一旦倭寇的船只驶离了汴城北岸到了汪洋大海之上,想要抓他们就难于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