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坐在一间相当热闹的酒楼中,酒楼位于栖霞府的闹市区,生意很好、客人往来络绎不绝,几乎没有留下空桌。
谢铁棒稍微观察了一下,此地的客人们大多都是普通百姓,但也不乏自己和凌文轩这样的修士,只是一直没见到代表凤鸣山的那一抹鲜红。
“看样子凤鸣山是真的遇到困难了。”谢铁棒悄声道,凌文轩马上点了点头,望着四周心有余悸。
跟任何大派一样,凤鸣山既然要保证自己在凰凤洲的绝对统治,自然少不了会对此地居民进行一定程度的约束和利用。
加上他们从未以名门正派自居,有些手段运用起来并不比所谓的邪派更温柔。
谢铁棒从附近的议论中听出,凰凤洲的百姓们对凤鸣山大多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既不顺从也不排斥。
而对于那个新出现没多久便将凤鸣山压着打,乃至于凤鸣山不得不集结力量采取守势,连派往凰凤洲各地照看产业的弟子都全部召回的神秘新势力,他们则显现出好奇和少许担忧。
“说起来,那炽炼门把凤鸣山的仙师们赶走以后,似乎也没有派人驻守栖霞府的意思。”
“是啊,还不知道他们对咱们寻常百姓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会不会跟凤鸣山一样呢?”
谢铁棒身后的一桌上传来这样的议论声,那两人似乎对统治此地多年的凤鸣山没什么特别感情。
但同一桌的另一人则态度鲜明,呲笑道:“两位兄台无需担心,那炽炼门无论如何也不会比凤鸣山更糟糕。”
“某听中州过来的客商说过,那里的归一圣教虽为邪派,但对待百姓极为仁厚,当地人无不以拜入圣教为荣。”
那人的音量不小,谢铁棒不用刻意去听就听得一清二楚。但她只是悄悄摇了摇头,对这种言论不置可否。
归一门对待百姓看似仁厚,其实暗藏玄机,只有亲身见识过才可能识破。
不过他们收买民心的策略的确起到了相当的效果,就连远在浩瀚神州另一头的凰凤洲都听到了风声。
凌文轩听到后朝谢铁棒耸了耸肩,也没有发表什么高见。
逍遥派本来就是中立大派,而且比起加入了正派联盟的玄铁派来说,他们跟邪派的生意联系更为紧密。除非利益受损,否则也不会对邪派有特别的恶感。
这两人一言不发,不远处却有人对此大为光火,只听侧手方向传来一个明显压抑着怒意的声音:
“胡说八道,那归一门乃是邪道魁首,数百年来作恶多端,有何资格与……与凤鸣山相提并论!”
谢铁棒稍微侧头看去,原来是个身着杂色短衣、皮肤黝黑如碳的年轻男子。
他虽然在驳斥之前那人的言论,却一直埋着头不愿与其对视,在气势上瞬间落了下风。
那嘲笑凤鸣山之人立即来劲了,一口黄酒下肚,他便起身朝黑肤青年拱手道:“兄台若是觉得某胡说八道,不妨说说凤鸣山有何处比归一圣教做得好。”
“除了莫名其妙被打为邪派,归一圣教善待百姓的名声可谓四海皆知。与其相比,凤鸣山那些与民争利的所作所为倒是更像邪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