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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丽又强悍的美人无人不爱,船主今日的装扮将她的明艳尽数展现,像是太阳神驾临此处,耀眼得过分。
船主极少露面,这次酒会是她心情好赏光。她不愿让自己的面貌为大众所知,见过的人也都对此闭口不谈,没有人会蠢到招惹一个撑起海上赌场的女人。
贺燕山玩的花样多,见过船主,但贺钟没见过。
电光火石间,贺钟明了其中的关窍:“我倒是没能想到你还和船主有私交。可能应该算是沈家和船主的关系。”
“沈凤鸣曾是船主的下属。”沈逸仙道。
这下解了贺钟的疑惑:“我算是知道船票怎么来的。你说你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却喜欢认他的亲人。”
沈逸仙的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熟识的人越多越好。”
“那你叫什么?”贺钟问。
他问话总是别别扭扭,听不懂的人为多。沈逸仙听懂了,也就觉得有趣,贺钟问的是,既然你说熟识的人越多越好,我们要不要再“熟识”一下。
“就叫这个名字。同名同姓,不同命。”
“沈逸仙?”贺钟问。
沈逸仙本人答:“是我。”
船上的好赌者聚在一起,像成堆的蚂蚁,宴会厅随着船主的退场慢慢变成了又一个赌厅,成了这群蚂蚁占据的蚁穴。
贺钟觉得聒噪非凡,更甚以往,便向外面走去,沈逸仙也随在他身边。
浓沉夜幕已披盖世界的全部,天上无色,海上无光。只有豪华的轮渡在漆黑夜间散发着不甚明亮的光彩。能嗅到环境的气味,这是海在空气中的印记。
海是漆黑的,没有光亮,只有水波在不停翻涌,发出不惹人讨厌的噪声。
“我还从没在夜间来过海上。”沈逸仙说。
“不喜欢?”
沈逸仙摇头,说:“单纯惜命。上辈子我在异世界做情报的生意。仇家不多,就是得罪的面积太广,真要到了海上就像你说的那样,‘刷’一下,海水就把人卷走了。”
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似乎在为他佐证,在昭示着自己有多么多么危险。深夜的海洋是不容小觑的,人类注视都是种不自量力的行为。
“怪不得你不怕我,原来是见得多。惜命你还死了,这不是笨蛋吗。”贺钟放松的靠在栏杆上,侧头转向沈逸仙,“上辈子怎么死的?”
沈逸仙仔细比对自己的死法和《恶德门扉》中贺钟的死法哪个更可笑,他想过之后,就把过去含糊地掩盖:“我忘记了。”
那就是不怎么好的死法。贺钟点点头:“忘了也好,前尘旧事。”
海水一波一波涌来,长年累月的冲刷甚至能把船体锈蚀。沈逸仙感觉不太好的记忆似乎也被慢慢冲刷,存入深海中。
他们是Alpha和Omega,总在肉欲中沟通,沉湎在野兽般的快感中,这时却双双发觉原来用不着上床,相处起来也依然舒适。
不过是把性当做了谈情说爱的借口罢了。
沉默良久,贺钟托出心中疑惑:“你为什么喜欢我?”
“小说里面有个狠毒的反派,杀人如麻。但有个小角色甘愿被反派杀死,希望以命换命,用他的死换他妹妹救治的机会。大反派答应了,而且信守承诺,从阎王手里抢人。”沈逸仙看着他,“一诺千金,我喜欢。”
“这个世界是小说?倒也可能,某人和某人被当作故事记述。”贺钟望着沈逸仙,又仰头望天“你我此刻皆为真实,也就无所谓故事与否了。”
“属于我们的故事,倒也不坏。”沈逸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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