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没规矩了!”一旁的小丫鬟嘟囔道,唐明珠点点头附和。
那仆妇叹了口气,回道:“谁说不是呢,听闻那季公子的夫人温良贤淑,夫妻感情一直很好,谁知道他居然在外面偷偷养了小的,可见这男人果然没有不偷腥的……”
那仆妇嘴快,忽然想起自己家的那位主子也生的一副好相貌,只怕她这话会刺激到轿子里这位,她转头一看,只见夫人蹙着眉沉思着,不知在想什么,她忙打了自己一嘴巴,告罪道:“夫人莫怪,老妇粗鄙,就爱胡说八道。”
唐明珠未曾留意她后面的话,她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当下犹豫道:“你方才说季公子?哪个季?”
那仆妇苦着脸,干笑道:“哎哟,夫人快别为难我了,老妇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怎会知道是哪个季,只听说家里是在户部做大官的。”
那不就是季舒言家么,季家大哥向来严谨木讷,娶的夫人也是清流之后,这妾室应该不是他的,那难道是季舒言的,可季舒言那么喜欢唐明菀,怎么会纳妾呢?
“有点意思。”她敲着车辕,对丫鬟道:“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庄子里的事说复杂也不复杂,就是特别麻烦,那管事利用职务之便,贪了几块地的租子,唐明珠翻了半天账本,才算清损失了多少银子,整整一百五十两,不是小数,倒也不多。
那管事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原来他家里有个重病缠身的儿子,这些年为给儿子治病花光了所有家底,走投无路,才把主意打到了主人家的地上。
其实那几块地荒芜了良久,他和老婆也是空闲的时候去除除草,种点东西上集市卖钱,这笔钱也就从来没上过账,因为庄子归他管,主人家不常来,一直相安无事,只是生的钱多了,难免招人眼红,自然也就传到了唐明珠耳朵里。
唐明珠握着账本在手心轻轻敲着,一时半会儿这事还真不好处理。
底下人将他的老婆孩子都带了过来,唐明珠吓了一跳,那孩子七八岁,面色苍白如纸,形容枯槁,他母亲一见唐明珠就跪下磕头,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唐明珠看着也生出几分不忍,能做到管事这个位置,大多有几分心机,主人家管不过来,全得靠他们,贪点小钱也无可厚非,一般来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这事搬到台面上摊开讲,她若就这么算了,以后这庄子她再想管可就难了。
告他们的正是他们的二房兄弟,他们什么心思唐明珠知道,无非就是为了钱,现在他们只等着唐明珠雷霆大怒,将这家人扭送官府,或者逐出家门,他们就可以顺利接管庄子。
唐明珠一言不发,底下众人心情各异,等了半晌,终于有人忍不住催道:“还请夫人快快定夺。”
这管事为了救自己儿子,也算情有可原,二房兄弟虽有私心,但人家向主人家举报也没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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