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有妖作者:肉书屋
凤,你……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我和卫东篱……”
百里凤紧紧地盯着孔子曰的眼睛,打断了她犹豫不决的话,认真道“子曰,也许你不相信,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总想追着你跑。”微微低垂下眼睑,露出一丝苦笑,“我知道你和卫东篱之间……不简单……”抬起眼睛,直视向孔子曰的眼睛,信誓旦旦道,“但是,我比卫东篱强多了!他除了长得好看了那么一点儿,就只会冷笑。他不但打不过我,而且更不会像我这样一心一意对你好!”
孔子曰懵了,傻乎乎地望着百里凤。
百里凤扬了扬下巴,接着眉飞色舞道:“平时我不说,你可能就没有想到。等以后有时间,我给你好好儿说说我和卫东篱之间的差距,你就知道,他实在比不上我。”
孔子曰咽了口口水,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出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百里凤却来了激|情,攥紧了孔子曰的小手,大声总结道:“总之,你得和我好!”
百里凤见孔子曰没有表态,于是试着问道:“子曰,你到底听没听明白我的话啊?”
孔子曰恍然回神,眨了下眼睛,仍然没有回话。
这时,另一个声音却在二人的身旁响起,说:“我们不知道这位姑娘听明白没有,我们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孔子曰和百里凤一同转头去看,但见十多名官兵已经将他俩包围住。而刚才说话的那位,正是这些官兵的小头目。
官兵小头目颇为得意地一笑,厉声喝道:“来人啊,把这两个嫌疑犯给我抓起来!”
孔子曰与百里凤对看一眼,然后……冲开包围圈,向着远处热闹的集市跑去。
集市上人来人住,热闹非凡,想要隐藏两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百里凤拉着孔子曰的小手,一边在集市中穿梭着,一边顺手牵羊了一些衣物。然后寻了个较为安全的地方,将二人易容成公予哥儿的模样。
大众化的脸,搭配上料子不错的长袍,露齿一笑,还真没啥特色,绝对符合易容后的低调风格。
二人摇着纸扇,随便找了一间香气四溢的酒楼,坐下休息片刻。派派妙の灵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四十一章:纵情以火百里凤(四)()
酒楼里的人或高谈阔论,或窃窃私语,都在谈论着无双王爷府邸上的那场大火。
孔子曰在人们的七嘴八舌中得知,卫东篱的王府被烧,朝野上下震怒,睿帝发了告示,势必要抓到纵火犯,严惩不贷!
孔子曰明白,纵火事件,大条了!如果百里凤被官兵抓到,那么这件事很有可能就会从普通的纵火事件演变成国与国之间的纠纷。弄不好,两国就要开战!所以说,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百里凤被抓走!
百里凤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不但不以为然,还冲着孔子曰眯眼一笑,小声道:“这回,我和卫东篱算是结下梁子了。等他将府邸盖好,我还去放火。他盖一间,我烧一间,决计不让他好过!”
孔子曰瞪了百里凤一眼,低声骂道:“你个小心眼!”
百里凤露出委屈的表情,将那受伤的小腿贴向孔子曰的小腿,轻轻摩擦着,示意她看看自己的伤。
孔子曰摇头浅笑,暗道:百里凤还真是个活宝。
饭菜上来后,两个饥肠辘辘的人开始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吃饱后,这才满足地哼哼了两声,倚靠在一楼的栏杆处,望着热闹的集市,以及偶尔快步走过的官兵。
眼见着官兵开始挨个酒楼盘问可疑人员,孔子曰冲着百里凤打了个眼色,示意他结帐走人。
却见,百里凤眨了下眼睛,然后露出了一脸抱歉的表情。
孔子曰瞬间明白过来,感情儿他又没带银两!孔子曰目露凶光地瞪向百里凤,百里凤则是对孔子曰比划出了四根手指头。孔子曰咬牙切齿地说:“天下大同?”
百里凤的眼睛里萦绕起点点儿星光,亲昵道:“子曰,还是你懂我。”
孔子曰在心里呻吟一声,然后抬起手,指向斜对面的成衣店,果敢毅然地对百里凤说:“我去那里等你。”站起身,对小二喊道,“小二哥,再给这位公子来一坛子花雕!”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店小二见还有一位客官没有走,于是并没有去追着孔子曰结账,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百里凤的身上。
百里凤趴在栏杆上,眼巴巴地望着孔子曰,在无声中控诉着她这种不讲义气的行为。
孔子曰站在街对面,眼见着官兵即将走进百里凤所处的酒楼,她一挑眉峰,对百里凤露出了狡黠的微笑,然后……然后……然后扑向了一位看起来格外彪悍的大婶,扬起了易容后的小脸,露出了猥亵的笑容,扯着脖子喊道:“这位老婆婆啊,本仙人看着你五大三粗、皮糙肉厚,看起来与我家中圈养的野猪有几分渊源。莫不如,你脱光了衣服,让本仙人为你看个全相如何?”
孔子曰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所说得话也
极具震撼力,瞬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百里凤借机溜出酒楼,还不忘顺手牵羊走那坛子花雕。
孔子曰被那位彪悍的大婶追杀出了五条街后,终于逃出生天。转个身,返回到她与百里凤的约会地点,靠在墙上大口喘息着。
百里凤打趣道:“那位大婶还真是善良。若是我听了你那番话,即使追你个一年半载,也一定要将你按倒,暴打一顿!”
孔子曰气喘吁吁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正所谓打是情骂是爱,那位彪悍的大婶,已经深深地爱慕上我了。若非我告诉她我只喜欢男人,她一定追着我跑出五万条街去!”
百里凤笑弯了一双新月眼,认真赞美道:“子曰,你真有趣。”
孔子曰挑眉道:“看来,你是真不怕我这只白虎。”
百里凤伸手抚摸着孔子曰的脸颊,喃喃道:“不怕。虽然刚看见你变身的时候吓了我一跳,但是这种情绪马上就被惊喜所取代了。在我心里,子曰就应该是最特别的存在。”
孔子曰的脸一红,微微错开百里凤的目光,打趣道:“没想到,我们直来直去的六王爷,也会说出这么多绕肠子的话,真让人有些不习惯啊。”
百里凤嘿嘿一笑,用手戳了一下孔子曰的脸颊,大言不惭道:“我身上的优点那是多不胜数,等我慢慢展现给你看,一准儿迷得你不知道东南西北!”
孔子曰轻挑眉峰,戏谑道:“还请六王爷手下留情,待我们杀出重围,出了睿国后,您在施展您的魅力,将我迷个不分东南西北。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怎么出城门?”
百里凤建议道:“现在城门看守得特别严,不好溜出去。要不然,我们还是回昨晚住过得那间宅子?既然官兵已经搜查过了,应该不会再重复搜查。等过几天,城门看守不严了,我们再走。你看如何?”
孔子曰摇头道:“不,我们不能回去。卫东篱现在一定已经派人盯着那间民宅,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说完,她抬眼扫视一圈四周,发现街道上的热闹集市已经如海水般退去,他们俩站在这里,倒显出了几分突出。
眼下,客栈是去不了了,唯一能住宿的地方,怕是只有那里了。
孔子曰看了看百里凤,贼笑道:“我倒是想起一个地方,可以安枕无忧。”
百里凤心有余悸地试探道:“你说得那个地方,莫不是……青楼吧?”
孔子曰抬手拍了拍百里凤的肩膀,赞美道:“不错,你终于学会思考了!”转而却说,“不过,不是我们逛青楼,是你我二人易容成其他女子的模样,然后……嘿嘿……一同卖身到青楼里去!此等妙计,也就我能想到了!”
百里凤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眼睛,小心翼翼道:“子曰,你……你莫不是开玩笑呢吧?”
孔子曰一脸正色道:“你看看我的脸,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百里凤捏了捏孔子曰的脸蛋,轻叹一声,说:“我觉得你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不过,更像是要看我热闹。”
孔子曰抿唇一笑,没有说话。
百里凤摇头苦笑,纵容道:“好吧,你想让我穿什么颜色的罗裙呢?”
孔子曰眼睛一亮,说:“哦,我觉得你穿绿色很漂亮呢。”
一锤定音后,百里凤怀揣着纠结的心情,去偷了两套衣裙。
换好衣裙,略施粉黛,轻挽发髻,两位俏生生的女子翩然出现。
孔子曰将百里凤从头看到脚,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调戏似的赞美道:“姐姐,你的小嘴真红润,像两颗樱桃。”
百里凤红着脸,扭开头,露出一截漂亮的颈项。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将头转了回来,眼波烁烁地望着孔子曰,微嘟着红唇,说:“我的嘴巴这么好看,你不想亲亲?”
孔子曰笑了,照着百里凤的红唇揪了一口。派派妙の灵手打,转载请注明百里凤哪肯放孔子曰离开,立刻环住了她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幽暗的巷子里,也不知道是哪个心脏不好的倒霉鬼路过此地,看见了此等“惊世骇俗”的一幕,当即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百里凤和孔子曰相视一笑,一同动手为对方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手牵手走向都城里最大的一家青楼——“澜颜阁”。派派妙の灵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四十二章:鬼哭神嚎胡狸泪(一)()
“澜颜阁”地处睿国都城中最奢华的地段。每当夜幕降临,这里便会上演着醉生梦死的戏码。
“澜颜阁”里,环肥燕瘦,美不胜收。有人说,在“澜颜阁”里,只有你想不到的美人,没有你找不到的美人。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今晚的“澜颜阁”里格外热闹,据说正在举办着一个名叫“骰以美色”的活动。
“骰以美色”,顾名思义,既包含了赌博,又沾了美色。是以,但凡有人可以不用武功,单凭运气,用骰子摇出三个六点,便可以任选“澜颜阁”中的一名美人陪伴过夜。所有费用,自然由“澜颜阁”负责。
此活动一出,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热闹。美色与赌博,烈酒与暧昧,都是人们放纵自己的毒药,却偏偏每个人都爱它至极,欲罢不能。
孔子曰和百里凤走过“澜颜阁”的时候,看见得就这么一副热闹喧天的景象。
孔子曰本想来个毛遂自荐,可惜人家老鸨忙得不可开交,压根儿就没时间注意她这根适合在青楼里发展的好苗子!不得已,她只能拉着百里凤东瞧瞧、西看看,想寻找适当的机会,与老鸨深刻地沟通一番。
骰子的滚动声,人们的吆喝声,让孔子曰有些止不住地兴奋,想要摸上两把,摇上两下。
百里凤攥紧了孔子曰的手指,在她耳边警告道:“你别乱跑。这周围隐藏了不少的高手,都在关注着‘澜颜阁’里的动静。依我看,今天这个活动,办得不简单。”
孔子曰想了想,问:“会不会是卫东篱知道我爱赌上两把,所以特意下套,想要引我出来?”
百里凤摇头道:“我看不像是卫东篱的做法。”
孔子曰的眼睛一转,说:“眼下,哪里都不安全,我们不管布局的是谁,先打探一下再说。”说完,她给百里凤使了一个颜色,示意他跟在她的身旁,见机行事。
但见孔子曰扭着腰肢,来到了一名醉汉的面前,与百里凤分别架住那人的胳膊,调笑着向二楼走去。
二人行至二楼拐角处时,恰好看见老鸨正独自一人向着一片翠竹走去,二人忙架住醉汉,跟在老鸨的身后,绕过翠竹,来到了一间较为隐蔽的雅间。
虽然雅间的门口并没看守,但却又给人一种戒备森严的感觉。
孔子曰和百里凤这对儿好奇宝贝相视一笑,毅然决定要深入虎|岤,打探一二。
二人将醉汉往地上一扔,同时向前一步,将耳朵贴在了门板上。
隔着门板,屋子里传出老鸨的声音,说:“主子,今天已经有五名客官相继摇出了三个六点。经姑娘们辨认,那五人确突都是男子,并没有一名女扮男装的姑娘。除此之外,其他几家店里,也没出现过值得怀疑的女子。”
屋里面沉默了三秒后,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说:“下去吧。”
那声音让孔子曰觉得耳熟,却又无法分辨出到底是谁。她皱了皱眉,伸手去拉百里凤,示意他应该闪人了。然而,百里凤却冲着孔子曰笑了笑,指了指身后侧,说:“中埋伏了。”
孔子曰顺着百里凤的手指看去,但见身后已经站满了手持鸿国乓刃的便装侍卫。
紧接着,房门被拉开,屋子里柔和的光线倾洒出来,落在了蹲在地上的二人身上。
孔子曰转回头,望向飘着淡淡酒香的屋子,看见了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那个男人身穿玄色衣袍,披散着一头黑段子似的长发,略显疲惫地斜倚在椅子上,看样子似乎有些微醉。
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银色面具,手中拎着一壶清酒,酒水由壶嘴处滴落了两滴,掉落到他玄色的衣袍上,晕染成一朵墨色的梅花。
他那红艳的唇瓣微张,呼吸着炽热的空气。他那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遮挡住了眼中的寂寥与苦涩,却遮挡不住那些萦绕在空气中的愁绪与疲惫。
当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孔子曰与他四目相对,二人皆是一愣,纷纷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目光。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么长,又仿佛只是弹指之间那么短。
脸戴银色面具的男子忽然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扑向孔子曰!
在力的作用下,孔子曰被他扑倒,身子后仰,只听咣当一声,她的后脑勺便与地面来了一个深度接吻。这个吻是热情的,是残暴的,是令人窒息的,是……可以使人昏厥的。因此,孔子曰还没来得及感受重逢的心情,便昏死了过去。
孔子曰悠悠转醒时,已经是月挂树梢。
她的眼皮动了动,但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努力分辩着自己所在的方位。
很显然,她不想见胡狸,只想离开这里。
她可以不在乎胡狸刻意接近她,戏耍她,甚至给身为白虎的她下毒,但是……她无法接受一个为了得到“江天一色珠”而诱骗她感情的人!
虽然人们常说“事不过三”,但是,但凡被毒蛇咬过的人,都会惧怕那种接近死亡时的恐惧与绝望,又怎会将毒蛇养在身边?
孔子曰的血液里,有着百兽之王的骄傲,所以,她不允许自己在同一地方摔倒两次!
孔子曰是位很有耐性的猎手,所以,她不急着睁开眼睛,而是在静静中等待,等着胡狸走出这间房门。
然而,胡狸却如同一座雕像般坐在孔子曰的床边,自始至终都不曾移开半步。
万籁俱静的夜晚,晚风吹拂起罗帐,胡狸缓缓地低下身子,去亲吻孔子曰的唇瓣。
闭着双眼的孔子曰,触觉上变得更加敏感。她能感觉到胡狸吮吻下的苦涩,以及他灵魂中的颤抖。但是,她仍然选择漠视。
胡狸的吻断断续续,似乎在压抑着疯狂的情感。他轻啄孔子曰的唇瓣,喃喃道:“子曰,我知道你醒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见孔子曰仍然毫无反应,胡狸再次轻吻孔子曰的唇瓣,鼻音颇重地说:“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怨我骗你。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子曰……子曰……
“子曰,我自以为第一次见到你,便是看见你坐在酒楼里啃卤猪头。那时候,我还让青衣小厮拿着银票,去和你打过赌。结果,输了。后来,又与你在‘绯纹阁’
里遇见。你为我设计出转桌,又拿走了我不少的银票。
“至我从商以来,向来是我吞占他人产业,却从来没有人能从我的手中讨到这么多的便宜。我心生不快,起了捉弄你的心思。却不想,屡战屡败,狼狈不堪。
“我承认,我的手段有些卑劣,但并没有想过要真正的伤害你。甚至,我觉得,如果一辈子都做你的胡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江天一色珠’竟然会在你的手上。面对那‘龙|岤宝藏’那种巨大的财富,没有人不会心动的。
“子曰,你不知道,我穷怕了,真的穷怕了。所以,一见到‘江天一色珠’,我就失去了理智,只想霸占住‘龙|岤宝藏’。你……你别怨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当我把那颗珠子骗到手后,我的心里有多矛盾,既雀跃兴奋,又后悔自责。我曾告诉自己说:‘你没有能力保护‘江天一色珠’,所以由我来保护那颗珠子,不被其他人抢去,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多么的自欺欺人。到底,我还是伤了你。
“当我看见那名渠国侍卫抱着你离开,当我看见你那伤心欲绝的眼神,我知道,我失去了你。我安慰自己说,‘没关系,我还有‘龙|岤宝藏’,我可以呼风唤雨,我可以找到我要找得那抹香魂!’直到,那名渠国侍卫将你扔到危险之中,独自去而复返,夺走我身上的‘江天一色珠’,我才恍然清醒,原来,在我心中,你比‘江天一色珠’重要!我没有派人去与那名渠国侍卫争抢珠子,而是让所有属下四处找寻你。我不敢想象,如果你发生意外,我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