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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件事情,有新的线索了吗?”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林言就起身开始梳洗。
漠睡意朦胧地坐在床头,脑子费力地转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彬在问什么。“没有,暂时还是老样子。”漠无奈地摇摇头。
“毕竟已经拖了这么多年,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解决,你也不要太急于求成。”林言强忍着昨夜欢爱后身体上的不适,有条不紊地打理着衣物上的每一个细节:“你们部门刚招聘的那个新员工,叫何奇文是吧。他似乎和那件事情很有些关联,你平时最好多注意一下他。”
“何奇文?”漠一听到这个名字,脑袋里立即出现一个白痴小子像条八爪鱼一般抱着李忠哭喊着办公室里有鬼的情景。他会那件事情有关吗?漠的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没有理会漠的反问,穿戴整齐后,林言意味深长地瞟了漠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作为一个大集团的总裁,他需要花费在工作上面的时间要比漠这种普通员工多得多,每日凌晨6点准时到公司开始一天的工作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看着林言英伟轩昂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漠重新扑回床上把脸埋进云朵般雪白柔软的枕头中……彬,如果我解决那件事情,你真的会为我生孩子吗……
自从那天晚上一起参加过宴会,何奇文和鬼冢漠两人竟然奇迹般地熟稔起来。虽然何奇文还是对鬼冢漠那间“品味独特”的办公室望而却步,但是对于鬼冢漠本人,何奇文倒开始心安理得地和他有说有笑起来。有了何奇文的邀请,鬼冢漠到众人面前来“抛头露面”的机会也急剧增多,虽然还是一副披头散发,阴森沈闷的模样,但是按照那个年轻貌美的女文员的话来说就是总算多了三分人气。
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何奇文终于从鬼冢漠身上验证了三件事。第一,鬼冢漠这个人虽然外表鬼气森森、阴沈诡异,但是他的的确确是个有呼吸有心跳戴得十字架见得阳光的大活人。
这第二件嘛,虽然没有出乎何奇文的预料,但是一直奉行唯物主义无神论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他实在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这种东西存在,而且这种东西不但存在而且还和活人们共用一个空间,也就是说,你正在使用的办公桌上,可能就坐着一个无头女鬼,至少鬼冢漠就是这样说的。
听完鬼冢漠的这一论调,真让何奇文欲哭无泪,想到自己的身边正跟着一只在斗殴中被砍掉了天灵盖脑浆四溢的鬼魂,谁还有胃口去享受公司食堂免费提供的葡式焗生蚝呢?不是轻信什么谣言,何奇文知道鬼冢漠当真拥有看到鬼魂甚至与鬼魂沟通的能力,这就是他在鬼冢漠身上得到证实的第三件事。
不过据鬼冢漠所说,飘荡在办公室里的鬼魂都是大大的“良民”,没有任何恶意,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危险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被锁在楼道另一头那间被称为禁地的办公室里的猛鬼。那只鬼的怨气非常之重,似乎连鬼冢漠也没有办法能完全镇住他。不过鬼冢漠自称已经施法把那只鬼困在了那间办公室里,只要不顺便乱闯就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因此,当不久后何奇文和李忠一起在办公室加班的夜里,李忠突然提出要何奇文去那个被封锁已久的办公室里提取一份资料时,何奇文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鼓。
“怎么?像你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也会相信那些什么鬼怪之说吗?”看着何奇文为难的神情,李忠顿时笑了起来:“那间办公室里的确死过人,不过后来之所以会被锁起来,并不是如传言所说是因为闹鬼,而是因为那间房的内部装修有问题,正好我们也有多余的房间,所以就把它空了下来作为资料室。
我自己也经常去那里取资料,从没有遇到过什么鬼怪,呵呵,年轻人,轻信那些道听途说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既然连干瘦衰弱的李忠都这么说了,何奇文一个高大的小伙子也不好意思再说自己害怕。接过李忠递过来的钥匙,何奇文咽了一口口水,强作镇静地向楼道那头的办公室走去。
被封锁起来的办公室的门板上虽然积着厚厚的灰尘,但是门锁和把手却依然光洁明亮,看样子的确有人在最近使用过,这一发现让何奇文狂跳得有些难以控制的心脏终于稍稍得到了安抚。瑟瑟缩缩地把钥匙塞入锁孔里,何奇文闭上眼睛,猛然扭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扑通……扑通……扑通……,房门打开后,除了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跳声外四周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声音,何奇文在门框边摸索了一番打开了日光灯的开关,然后鼓起勇气慢慢睁开眼睛,一间布满了灰尘和蛛网的普通办公室顿时出现在何奇文的眼前。
办公室是一间布置简单的四人间,入口处摆放的盆栽已经全部干黄枯死,窗户上拉着厚厚的窗帘密不透风,蒙着黑垢的四张办公桌里有三张已经清理一空,只有一张上面还放着一些老旧发黄的办公用品,看来这张办公桌就应该是那个遇害的前辈的遗物了。
想到这里,何奇文立即全身汗毛直立,自己现在可是在一件凶案发生的现场啊,看那边地板上的黑色污渍,难保
', ' ')('不是那个前辈当年留下的血迹……啊啊啊啊啊,不要再想了!!何奇文一边使劲地拍自己脑门驱除那些恐怖的念头一边迈着发抖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向墙角的文件柜,极度惊惧间,何奇文只觉得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冷……
幸运的是,文件柜附近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脏乱,应该是李忠在取资料的时候顺便打扫过了。何奇文深吸了一口气,认命似的拉开了文件柜的柜门。取了文件就赶快离开吧,再呆下去一定会出事,怀抱着这样的想法,何奇文努力地翻找李忠想要的资料,但是……
没有……这里也没有……全都找过了还是没有?不可能,李叔做事一向细心不可能会记错的,但是为什么会没有呢?就在何奇文慌乱地翻箱倒柜之际,一团白色烟雾悄然从文件柜里溢出无声无息地将何奇文包裹起来,同时一把似真似幻若有若无的声音也在何奇文耳边响起。何奇文张大了嘴,像被定身了一般愣在原地,这声音……难道是……
……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只寒冷如冰的手掌悄悄落在了何奇文的肩头。何奇文感觉到肩头有异物,顿时骇得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冷淡的声音没有任何音调起伏,听在何奇文耳里却比天籁还要动人。
“漠!!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救我了!!!”何奇文一个猛虎下山式扑到身后乱发掩面的清瘦男子身上大哭:“我,我来取文件……我遇到鬼了……呜呜……李叔叫我来取文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鬼对我说话……”
听着何奇文前言不搭后语的哭诉,鬼冢漠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先放开自己:“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随便进这间办公室吗?”
“我,我……可是李叔说这里根本就没有鬼……”何奇文委屈地低着头,不过有鬼冢漠在身边,他的确安心不少,“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进这办公室里来了?”
“……是他告诉我的。”鬼冢漠摊开手掌,一小团绿雾不断在他掌心跳跃滚动。
“这是什么?”何奇文好奇地凑过头来。
“……我的鬼魂朋友,小叶。”鬼冢漠“好心”地介绍,何奇文一听又是鬼,吓得直往鬼冢身后躲。
“好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鬼冢漠收回手掌,转身向办公室门口走去。何奇文也不愿在这里久呆,赶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然而两人刚跨出一步,一股突如其来的黑色旋风猛然卷住了两人的双腿!“鬼啊啊啊啊啊!!!!”何奇文惊恐地大叫,鬼冢漠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后从浑身上下放出十数道绿光去和那股旋风对抗。
那股旋风越刮越猛,最后把两个人的身子从头到脚地裹了起来。何奇文在风暴中心被刮得左摇右晃,很快就觉得呼吸困难。而鬼冢漠却始终如标枪一般笔直地立在原地,微仰起头冷冷地盯着正在两人头顶上叫劲的绿色光雾和黑色飓风……
好……美……被四周诡异的气流压迫得意识渐渐混乱不清的何奇文慢慢软倒在鬼冢漠怀里,鬼冢漠垂落的发丝被狂风吹起后,露出的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成为了落入他视线里的最后一副画面……
林言大厦后门外,一辆黑色的宾利静静地停在一丛树阴之下,“何奇文没事吧?”坐在宾利后座的英俊男子低声问道。
“没事,只是昏迷了一阵子,刚才已经醒过来回家去了。”车外碎发凌乱的纤瘦青年微微摇了摇头:“不过有件事情很奇怪,据他所说他刚进去那间办公室的时候并没有受到攻击,反倒是我去了之后,那只鬼魂才突然间激动起来。”
“……看来,那个何奇文果然不是局外人呢。”英俊男子看向车外的青年:“要我再送你回宿舍吗?”
“不用了,”车外青年拍拍自己的双腿:“我用这个回去就可以了,你不是还要赶着去赴宴吗?谢谢你刚才特地载我过来,要不我一定会跑得累死。”
“……”突然间听到车外青年客气地道谢,英俊男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然而他并没有继续追究,只是转头吩咐司机开车。
看着黑色宾利毫不迟疑地绝尘而去,车外的青年苦笑了一下,慢慢在街边蹲了下来……
回到自己所住的公司单身宿舍已经是午夜12点过了,鬼冢漠刚脱下外套坐到自己的床边,一道绿光就从窗外飞进来在鬼冢漠身边绕来绕去。
“小叶?”鬼冢漠惊讶地收回刚才在办公室里飞出去对抗黑色风暴后就一直没有回到自己身边的鬼魂朋友:“你刚才去哪里了?”
小叶在鬼冢漠的手心不断跳跃,绿光闪烁,似乎在传达某种信息。
“什么?你说办公室里那位想和我谈谈?现在?”鬼冢漠郁闷地盯着小叶:“刚才我在那办公室里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和我谈?还制造风暴攻击我!现在又要我去和他谈,耍我吗?”
小叶又使劲忙活了好一阵,鬼冢漠才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是和何奇文那小子有关?我明白了,看来今晚这一趟是免不了了。”鬼冢漠无奈地拾起外套,出门向公司方向走去。
', ' ')('再次回到公司里,新推部的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了。鬼冢漠跟着小叶来到楼道那头的“禁地”,轻轻一推原本紧锁的房门便悄然洞开。
鬼冢漠踏进办公室后立即转身锁好门,以免哪个冒失鬼再误闯进来。再回过头,漠的眼前一闪已经置身在一个黑雾缭绕的无边无际的空间里。鬼冢漠知道这是盘恒在办公室里那只猛鬼所为,因此也不惊慌,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猛鬼下一步的行动。
不多时,一个人影渐渐从远处向鬼冢漠走来。鬼冢漠凝神望去,那个人影身型高大应该是个男子,而且似乎还颇为眼熟。
正当鬼冢漠在暗自疑惑间,人影已经渐渐走到了鬼冢漠的面前,褐色短发,剑眉挑飞,狭长的双目中神彩流转,刀削般的薄唇间噙着一丝略带嘲讽的笑意,完美如雕像般的强健躯体未着寸缕,就连那双腿间的私密地带也完全裸露在了鬼冢漠面前。
“……喂!”鬼冢漠哭笑不得地望着眼前“人”:“有什么话你好好说,干嘛变成这个样子来消遣我?”
人影不说话,一直走到和鬼冢漠几乎面贴面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盯着鬼冢漠,呼出的热气也全部喷在鬼冢漠的耳根上。
鬼冢漠咽了一口口水滋润了一下自己突然间干得冒烟的喉咙后艰难地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人影也不说话,只是慢慢拉起鬼冢漠的手按在自己的私处大力地上下搓揉。鬼冢漠猛然瞪大双眼,现在眼前这番情景不正是自己昨晚的梦境吗?
……原来……自己是在做梦呢……
感觉到手中的灼热湿滑,鬼冢漠再也忍耐不住地一把抱住眼前“人”狠吻上他的双唇,双手也侵入人影滚烫的私处不断游走。人影一边激烈地回应着鬼冢漠一边拉着他一起倒向身后一张不知何时出现的大床。
鬼冢漠趁机分开人影的双腿,温柔爱抚他的性器。人影迷乱地大口喘息,俊脸微仰,喉间的突起急速滚动,浑身泌出激情的汗珠。鬼冢漠张嘴咬住人影胸前挺胀的乳头,用舌尖来回地扫弄然后再把两根手指插进人影湿润蠕动的后穴中翻搅。
“好……太棒了…呜……漠……你是最棒的!!”人影因为剧烈的快感而痉挛着,高举的阴茎不断喷出愉悦的汁水:“漠……我爱你!”
听到人影用和林言一模一样低沈浑厚的声音说出自己渴望已久的爱语,鬼冢漠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塌……
……如果这是梦,那就永远不要醒吧……
漠失踪的消息传到林言的耳里,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本来按照漠之前的习惯,林言应该是第一个发现漠不在的人。搬出林言府之后,漠不管有事没事都会每天给林言打一个电话,但是自从那次林言邀请他参加过自己主持的宴会后,漠的电话就开始逐渐减少,林言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追问,他很少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所以这三天里没有接到漠的电话,林言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从秘书嘴里听说漠已经连续三天没有上班了,林言才惊觉,漠可能出事了!
漠从来没有无故旷工的记录──林言一边头一次主动拨打漠的私人电话,一边在脑海里迅速回忆着漠这两年来的工作情况──不仅没有旷过工,甚至连病假时假都没有请过,这一点一直颇得事业心重于一切的林言的欣赏。因此,林言可以很肯定地说,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漠是绝对不会不来上班的。果然,漠的手机一直通着却始终没有人接听,林言再也按耐不住,拿起外套就向漠的宿舍走去。
漠的宿舍在公司宿舍顶楼,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小套间,房间里的家具非常的简陋,硬木桌子硬木板凳,只有卧室里的床是一张豪华双人床,那也是漠怕林言偶尔在此过夜时那张小木床会让林言太难受才特意买的。林言也曾经提议他多添置一些家具,但是漠却笑着对他说,他和他的朋友需要的是空间而不是家具。
像这样的房间,里面有没有人再一目了然不过了。林言沈重地看着漠从不离身的手机在木桌上不停震动,心里越发涌起不好的预感。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林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何奇文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老板,没有什么异常。”对方简明地回答。
“……我知道了,继续监视。”林言放下手机,默默地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突然间感觉有些心慌。果然,把这样的任务交给漠还是太过勉强了,毕竟他才19岁,从很多方面来看都只是一个孩子,自己实在不该让他轻易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
按照时间来推算,漠应该是自己去赴宴那天晚上失踪的,要是自己当时坚持送他回宿舍甚至留宿一晚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紧紧的握拢双拳,林言生平第一次对自己曾经所作的决定感到了后悔。
何奇文刚一下班,就匆匆走进了公司对面的地铁站。
来到售票大厅,所有的自动售票机前已经排满了急于回家的上班族,但是何奇文却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急着去购买回家的地铁
', ' ')('票,而是若有所思地走向了角落里的另一台自动售票机。
那台售票机贩卖的是直达旺角弥敦道的地铁票,和何奇文的家所在的方向正好相反。
何奇文站在售票机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售票钮。
半个小时后,何奇文出现在弥敦道街头。在路旁的花店里挑了一大束包装精美的百合,何奇文抱着它熟门熟路的走进了花店旁边的一栋公寓,直接搭电梯来到6楼601室门前
站在601室门口,何奇文先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然后才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601室的房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居住。家具物品摆放得很整齐,却因为很少被使用而蒙上了一层轻尘。
何奇文转身锁好房门,然后放轻脚步直接走进了卧室,“……洁,你好吗?我来看你了。”何奇文找了一个花瓶把自己怀里的百合花插了起来,然后对着躺在卧室床上的女子温柔地微微一笑。
躺在床上的女子盖着边角处已经泛黄的白色薄被,干瘦青白的脸庞上毫无生命的迹象,一只皮包骨头的手露在被子外面,手背上插着的吊针是唯一能证明她还活着的东西。
“洁,最近我有些忙,没有天天来看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何奇文坐到床边,轻轻地握住女子的另一只手,“我知道你是不会生气的,你一直都是那么温柔善良,怎么会随便生我的气呢,对不对。”
女子一动不动地昏睡着对何奇文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何奇文捉起女子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然后高兴地继续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他了,真的,我找到他了。”一说起这个消息,何奇文就抑制不住地激动:“原来他真的在那里,我听到他说话了,真的是他的声音,而且他也认识我,他想告诉我什么……可惜后来被鬼冢漠给搅了……不过,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他讨回一个公道……也帮你……”何奇文把自己的头埋在毫无知觉的女子的肩上,微眯得双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异光……
在漠的宿舍里等到将近午夜时分,林言才不得不承认漠恐怕是真的回不来了。在之前的十多个小时里,林言前所未有地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在漠可能会在的地方进行了仔细的搜索,却始终一无所获。
林言神色如常地坐在漠的床头,然而紧握的双手掌心里已经布满了冷汗。听到客厅里的小闹钟报出24时已到的声音,林言慢慢地站起身来……漠,就算是把整个天地翻过来,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正在这时,一个绿色的小光点突然从宿舍窗外晃晃悠悠地飘进屋内落到了林言的脚下,林言一惊,这不是时常跟在漠身边的鬼魂朋友小叶吗?看起来似乎比平时小了很多也没那么亮了,难道是和漠在一时时遇到什么事故了吗?将小光点拣起来放在手心里,林言皱着眉头低声试着与它沟通:“小叶,你知道漠现在在哪里吗?”
小叶虚弱地趴在林言的手心,过了好半天才微微闪了一闪。林言心里顿时抑制不住地欣喜:“那你现在可以带我去漠的身边吗?我知道他现在需要我。”又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小叶终于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林言立即跟在小叶的后面往门外走去。
发现小叶的目的地竟然是公司里的“禁地”,林言不由得心头一沈。刚才自己也派人到这里来找过,但是根本没有漠的踪影。照这样看,漠应该是被那个猛鬼用什么方法给困住了,已经过去了三天,不知道漠是否还能安然无恙。
“你们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去。”林言微转过头,冷冷地吩咐自己的保镖。保镖们都很清楚,林言现在的语气就意味着他的命令必须得到彻底的执行,任何人都不得违抗!于是四人立即从腰间摸出手枪,分立“禁地”门外两侧严阵以待。
见保镖们已经准备好了,林言深吸了一口气,用钥匙打开房门,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几乎就在林言跨入办公室的一瞬间,原本积满灰尘蛛网的破旧办公室突然变成了一个黑雾缭绕的空阔世界。林言拔出腰后的手枪,小心翼翼地跟在小叶的后面寻找着漠的踪迹。
小叶似乎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每飞上几分锺就会无力地往下坠,但是每次下坠的时候小叶就会拼命地闪着光努力飞回原来的高度。林言见它如此虚弱,几次伸出手来让它停靠歇息,但是它却固执地绕过林言的手,一个劲地往前冲。林言知道它是和自己一样在担心着漠的安危,也就不再阻拦,只是加快脚步跟着它前行。
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昏暗中不知方向地赶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一个巨大的黑影终于慢慢浮现在林言的前方。
林言和小叶迫不及待地奔向那个黑影,靠近了之后,林言才发现那黑影原来是一棵茂盛的不知名的大树。大树的树干大概有六个成人合抱起来那么粗,呈云朵状的树冠是由无数散发着荧光的血红色树叶组成,近百条男子手臂粗的树藤从浓茂的枝叶间垂下来紧紧地缠裹着一个背靠树干的青年男子。
“漠!!是你吗?”林言望着那
', ' ')('个被树藤缚在黑色树干上的青年大声询问,但是那个青年却始终低着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林言想要靠近那位青年察看,但是却被飞舞的藤条挡住了去路。
“可恶!”林言抬手便给了一根数藤一枪,然而被子弹射中的藤条猛然抖动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蠕动起来,看来手枪对付不了它们。
林言冷静地暂停下来,仔细打量着被绑在树干上的青年。虽然仅凭相似的外表,林言并不能肯定他就是漠的真身,但是此刻此地除了自己闯过去确认以外,似乎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林言知道这一场,他必须得赌!
把手枪插回腰后,林言蹲下身子从鞋底抽出一把他平日用来防身的锋利匕首。这把匕首是由特殊材料制成,一般的钢铁根本挡不住它的利刃。仗着有匕首在手,林言长身跃进树藤的攻击范围中,努力地向毫无知觉的青年男子靠近。
舞动的树藤被匕首砍断后又迅速生长出新的枝条,仿佛某种不死生物的触手。林言使出浑身解术应付着近百条数藤,慢慢向青年男子方向移动,突然间一根粗壮的树藤从远处猛扫向林言,林言想要躲闪却惊觉如果自己避开藤条必然会打在身后青年男子的身上。
没有时间作更多的考虑,林言举起手臂,硬生生地接下藤条一击,被藤条抽中的手臂立刻衣衫尽裂,鲜血四溅。林言一声闷哼,额角顿时泌出细细的冷汗。这时,另一根藤条又从一旁抽来,林言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抓住那根藤条。没想到那根藤条接触到林言手上的血液后,竟然将血液全部吸食进自己的藤身,然后满意地垂落下来,不再乱动。
“原来是要血吗?”林言冷笑一声,向前举起自己受伤的手臂,原本挡在林言身前的树藤立即缠上来贪婪地吮吸林言的鲜血,林言趁机又向被绑在树干上的青年男子前进了一段距离。
感觉到伤口的血液已经被吸干,林言立即操起匕首狠狠一刀落在伤臂上,然后再次供给树藤吞噬。就这样,林言一路以自己的鲜血为饵,终于来到了青年男子的身边。
“漠?”林言一边把伤臂继续放在身旁抵挡前仆后继的树藤,一边用剩下的一只手去抬那青年男子的脸,这时一把熟悉的干涩声音猛然在林言身后响起:“彬!!不要碰他!!!”林言立即收手然而为时已晚,原本低着头的青年男子骤然化为一个厉鬼对着林言近在咫尺的脸喷出一口剧毒的瘴气……
“不~~~~~~!!!”漠在远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他心里非常清楚,厉鬼的这一口瘴气正是天地间无可比拟的剧毒,只要林言吸上一小口,那就不只是失去性命的问题了,恐怕想要保住他的一丝魂魄都是难上加难。
林言也知道大事不妙,但是此刻他的身体已经被树藤缠住,避无可避,只得眼睁睁看着那黑色的毒气扑面而来……
然而就在那毒气刚蔓延到林言的鼻端时,一层绿色的无形障壁猛然挡在了林言的面前将所有的瘴气都吸了进去。
“小叶!!!!!”漠跌跌撞撞地冲向大树,但是当他赶到林言面前时,小叶已经化作漫天绿色的微尘,慢慢消失在黑色的雾气里。
“小叶!!!!不!!!!!!!”漠伸手将那些绿色微尘抓在,却无法阻止它们从自己的指缝间流逝。看着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好朋友就这样烟消云散,漠无力地滑跪在地上,眼角慢慢溢出透明的灼热,而原本藏在他体内的绿雾猛然爆涨起来,铺天盖地地向那棵妖异的大树卷去。
一阵让人睁不开眼的光焰冲击后,林言立即发觉束缚自己的树藤已经完全消失了。林言捂着受伤的手臂慢慢走到低头跪在地上的漠面前:“……对不起,小叶是为了我才…”
漠摇摇头,滚烫的液体一滴滴滴落地面:“是我能力不足,不能好好地保护他,我以前明明发过誓会好好待他,结果……”漠不甘心地狠狠捶打着地面,双手已经伤痕累累。
林言想要安慰漠,却始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把自己的手轻轻放在漠的肩头。
感觉到从林言的掌心传来的温热,漠的心绪稳定了不少。擦了擦眼泪,漠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抬头却正对上林言伤可见骨的手臂顿时大惊:“彬!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会伤成这样?!”心疼地拉过林言的手臂,漠撕开自己的衬衣为林言包扎起来。
“我没事,倒是你……”林言上上下下打量了漠一翻,虽然衣物破损,肮脏狼狈,但是漠身上显然并没有太大的伤口。看到这种景况,林言不由得打心眼里松了一口气。“你这三天都留在这里?”
“已经过了三天了吗?”漠露出迷糊的表情:“我一直在寻找离开这里的出路。”
林言转身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刚才的大树已经消失无踪,无论向哪边望去都是一片辽阔无际的黑暗:“没想到,周礼仁变成鬼魂之后居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不,这不是周礼仁做的,绝对不是!”漠的表情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一定是有一个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一个和我一样的灵媒师……”
“灵媒师?”这还是林
', ' ')('言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漠点点头:“就是像我一样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让灵体栖息,然后借用灵体的灵力做事的人……不过这个灵媒师似乎……好了,详细的情况等出去后再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漠自然而然地拉起林言的手,领着他向前走去。
四周的黑暗更加地浓烈阴冷了,林言跟着漠摸索着前行,很快来到一个万丈悬崖的边上。
“据我这几天的观察,这个悬崖应该是唯一的出口。”漠站在悬崖边上,垂落的发丝被崖底涌上来的狂风吹散,露出勾魂摄魄的绝美容颜。
“这里?”林言看看脚下的万丈深渊,不确定地反问。
“恩,从这个悬崖上跳下去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漠微微一笑,紧紧握住林言的手,坚定的眼神在告诉林言,相信我!
林言经过短暂的沈默后,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好吧,我们走!”说完便走也不回地向悬崖外跨去……
没有想象中的失重眩晕之感,几乎就在十几秒内,林言的双脚已经踩到了坚实的地面,林言集团宏伟的大厦也已经矗立在林言的面前。
漠在林言的身后落下,满意地看看周围的景况:“果然那个悬崖就是出口。”
林言刚想对漠的正确判断表示赞赏,一回头却发现一辆红色跑车突然发疯般从公路上向漠冲过来。想要提示漠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林言一步上前猛然将漠推开,自己却被红色跑车撞倒在地,大朵的红色血花瞬间在漠的眼前绽开。
“彬!!!!!!”漠疯狂地冲过去搂住满声是血的林言,不住地喊人叫救护车,就在他濒临崩溃时,却意外地发现脸色阴沈的何奇文正从公司的窗户里冷冷地看着自己……
把林言送进急救室后,鬼冢漠神色黯然地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保护不了小叶,也保护不了彬!!!自己还妄想彬替自己生孩子?!生什么孩子?!!天下哪有这么没用的父亲?!!鬼冢漠悔恨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紧咬的唇角已经流下丝丝血迹。
身着白衣的医生和护士不停地在手术室门口穿来穿去,林言的情况似乎不太乐观。鬼冢漠沈寂了半晌,终于掏出手机给林言府的家庭医生拨了个电话,然后慢慢站起身来向医院门口走去……
自从两年前进入林言集团工作以来,鬼冢漠还是第一次怀着如此义无返顾的心情走进这栋金碧辉煌的办公大楼。
毫不犹豫地来到新推部打开禁地的房门,鬼冢漠面无表情地踏入那片刚刚逃离的黑暗中。
“出来吧,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鬼冢漠淡淡地开口,干涩的声音冷冽如冰。
话音未落,漆黑一片的地上突然伸出无数条人手拉扯着鬼冢漠的身体。鬼冢漠冷冷一笑,身上绿光一闪,所有的人手都被烧成了烟尘。
“我们都是灵媒师,你应该知道这些小把戏是奈何不了我的。“鬼冢漠毫不留情地嘲笑着自己的对手,但是回应他的却只有四周无边无际的黑暗。
“为什么还不肯露面,难道你以为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吗?”鬼冢漠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而那个隐藏的黑手似乎也知道他不好对付,因此也没有再向他发难:“好吧,既然你一定要我说出来,我们就慢慢来算这笔帐吧。事情要从哪里讲起呢?或者应该从曾经在这间办公室里工作的员工周礼仁遇害的那天开始?”
鬼冢漠微低着头,一点一点开始剥露这一连串事件的真相:“周礼仁曾经是新推部最优秀的员工,精通业务,外表出众,个性也很深受大家喜爱。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还是一个电脑专家,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他现在已经坐在我的位子上了,你说是吗?”鬼冢漠抬眼望向四周,然而那个隐藏者依旧不肯回答。
“整个事情的经过,我和彬讨论了很多次,也和周礼仁的鬼魂沟通过,不过他似乎被人下了咒不能够详细地说出他的遭遇,但是我认为事情的真相应该和我们推测的相差不远。
周礼仁在新推部工作的时候,新推部的业绩一直不是很好,公司里的大部分营销计划都是彬提出来的,为什么在别的部门能够取得很好的绩效的计划,用到新推部就一点效果也没有呢?在那个加班的晚上,周礼仁在无意间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晚,他应该是在公司里维护数据系统,然而当他在网络上四处检查时,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些零散信息可以证明公司内有人在泄卖公司的商业机密。他把这些资料积留下来刻成了光盘准备第二天交给上级处理,然而那个泄卖资料的人却很快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于是在使用了一系列的手段以后,他在办公室里把周礼仁杀害后又把案发现场假扮成是小偷所为。一切似乎都进行得很顺利,唯一的遗憾是,他始终没有找到那张刻有证据的光盘。”
“起初,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周礼仁收集证据的事情这么快就会被发现,但是当我来到新推部之后,发现小叶他们经常从四处给我找回些八卦消息时,我就彻底明白了。”提起已经永远离开了自己
', ' ')('的好友,鬼冢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伤痛:“原来那个人和我一样,都是用身体饲养灵体的灵媒师。”
“那个灵媒师为了得到那张刻有证据的光盘,特意将周礼仁的灵魂困在办公室里不让他离去,然后每夜每夜地做法迫害他想逼他讲出光盘的下落。但是周礼仁也是个硬汉子,无论受到怎样的折磨也不肯吐露光盘的所在。因此,那个灵媒师一直不肯放过他,那些半夜里哀嚎声都是他在受刑时留下的,那些血水,血手印也是他受尽折磨的证据!”说到这里,鬼冢漠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然而声音里却更多地充满了对周礼仁的敬佩。
“其实,你和我一样清楚,我对新推部的业务根本是一窍不通,人际网络也几乎等于没有,但是自从我做上新推部的主管以来,新推部的业绩就节节攀高,这其中的理由我想你已经心知肚明了吧,彬的推广计划本来就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因为那个人一直在泄露公司内部机密,所以才会让别的公司把我们压倒,但是自从我来以后,那个人也很清楚我虽然背着部门主管的名义,其实是来调查这件事情的真相的,所以他就暂停了他的泄卖行为,新推部的业绩也自然好了起来。”
“本来,我直到几个月前还不能确认那个人到底是谁,但是自从公司招聘了新员工以后,我就能很肯定地说,那个灵媒师就是你,李忠,你还想假装无辜吗?!”鬼冢漠一边说着一边猛然放出巨大的绿色火龙,黑雾缭绕的世界瞬间崩塌,办公室里又变回了原本脏乱的景色。一个秃顶干瘦的男子阴沈地微笑着,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双手:“没想到你居然能查出我的身份,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要怪就怪你太性急,想让周礼仁的表弟何奇文帮你找出光盘,看样子你也知道我们怀疑到你了,所以就急着想走,但是光盘没找到始终是你的一块心病,好不容易靠违法勾当赚了这么多钱,要是还没享受就被关进去了,那可真是太亏了。是吧?”
“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是想利用何奇文和周礼仁的关系找到那张光盘,事实也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只是开始时,我实在太心慈手软,想放何奇文一马,所以才没有成功。就在刚才你进来之前,我已经用何奇文的性命要挟周礼仁拿到了那张光盘。”李忠展示着自己手里的光盘碎片:“光盘我已经毁掉了,你推理虽然精彩,但是始终没有实际的证据能证明你的观点,我明天就会辞职离开林言,然后就到国外去好好享受我的下半生,如果你想阻止我,就带着周礼仁的鬼魂去找警察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忠讽刺地大笑着,眼中充满了得意的神采。
“不用了,”鬼冢漠冷冷地打断他,张开的手掌中燃起透明的绿焰:“就让那晚那个‘小偷’现在再进来一次好了。”
李忠的脸色顿时变得凶狠:“怎么?你想对付我?哼,就算我的灵力不如你,但是你想要轻易赢过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我还有百年凶鬼在手,你要找我麻烦简直是自寻死路。”
鬼冢漠操控着手里的绿焰,一步一步逼近李忠:“就算是拼上我的性命,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彬的人!!!!”鬼冢漠的话音未落,手中的青焰已经汹涌地扑向李忠,李忠也不示弱抬手放出黑雾抵挡。一时间,小小的办公室里异声呼啸,光焰四射。
正在两人斗法之际,一个人突然推门而入对准李忠就是一枪,李忠赶紧抽回灵力抵挡,却被鬼冢漠的绿焰打倒在地。
“李忠,你泄卖公司商业秘密并杀害公司员工周礼仁的罪行已经大白于天下了,警方现在就要带你回去立案调查!”随着一把冰冷的声音,一个人影站在鬼冢漠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进攻。
“林秘书,怎么会是你?”鬼冢漠奇怪地看着眼前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竟会是林言的贴身秘书。
“我是来送李忠去伏法的。”林秘书不屑地看向李忠。李忠立即气愤地跳了起来:“你凭什么送我去伏法,说我杀害周礼仁你有证据吗?”“如果你的脑子还没被打坏的话,应该记得以前周礼仁所在的这间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女员工,也是周礼仁的恋人──薛洁吧,薛洁是我们公司公认的新推部之花,当时公司里迷恋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就在周礼仁遇害的那一天,一个疯狂痴迷薛洁的男员工将一束藏着一个针孔摄象头的鲜花送给了薛洁,薛洁便顺手把鲜花插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这个男员工的本意只是想录下薛洁在办公室里的样子作为收藏,没想到却意外录到了你杀害周礼仁的镜头。怎么样,李忠,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行凶的时候有意避开了公司的监视器,但是你怎么也想不到,薛洁桌子上的花束里竟然藏着一个摄相头吧?现在这盘录象带已经送到了警方手里,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听了林秘书的话,李忠立即像一滩烂泥一般彻底软倒在地,他梦寐以求的下半生,现在已经全完了……
警方将李忠带走后,鬼冢漠和林秘书又救出了昏迷在隔壁办公室里的何奇文然后把他送到了医院。
“林秘书,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间办公室里。”安置好何奇文后,鬼冢漠不解地问道。
', ' ')('“呵呵,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林秘书谅解地笑笑:“上个月底,老板和我通过各种渠道辗转打听终于得知了有录象带这回事,于是我立即秘密地去找到那个员工问他要录象带,但是他被李忠当时操纵凶鬼杀害的周礼仁的样子吓坏了,又怕李忠会报复他,所以始终不肯交出录象带,我只好天天跑去做他的工作。直到昨晚,那个员工终于下定决心交出了录象带,我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说老板出了事,于是马上赶到医院去查看情况,我去的时候老板已经醒过来了,派人到处找你又找不到,就猜想你可能是去了那间办公室。老板见我拿到了录象带,就叫我一边报案一边去办公室里找你,怕你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
“……原来是这样。”鬼冢漠惭愧地低下头,自己刚才真的差点就和李忠同归于尽了,还好林秘书及时赶到……
“好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快去看看老板吧。”林秘书拍拍鬼冢漠的肩头:“我跟着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他这么紧张过一个人呢。”
假装没看见林秘书暧昧的笑意,鬼冢漠轻轻点点头,然后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三天后,清醒过来的何奇文带着已经和自己成为了好朋友的鬼冢漠一起来到了弥敦道上薛洁的家。
打开601室的房门,何奇文把鬼冢漠带到薛洁的床前:“自从得知表哥遇害的事情后,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些年来一直靠打点滴来维持她的生命。”
鬼冢漠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我也不能保证你表哥的鬼魂就一定能让她醒来,只能试一试了。”
何奇文点点头,然后就握住了薛洁的手。
鬼冢漠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一缕白雾顿时从瓶子里钻出来在半空中慢慢幻化成一个帅气的年轻男子。
“表哥!”看到周礼仁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何奇文不由得激动地叫了起来。
周礼仁的魂魄笑着向何奇文点了点头,然后就飘到床边轻轻地吻了薛洁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就向那个名扬中外的童话故事一般,沈睡的公主因为王子的吻而醒了过来,只是她却不能再成为王子的新娘。
“仁,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看到自己死去的爱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薛洁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然而周礼仁虚无的身体已经无法再让她拥抱。薛洁无助地倒在床上,痛哭不止。
“文,以后洁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她,希望你好好地照顾她,给她幸福和快乐。”周礼仁心疼地看着虚弱的薛洁,虽然不舍,但是他知道自己离开的时间已经到了。
何奇文把薛洁扶入怀中,满眼泪光却异常坚决地点了点头。
得到何奇文的承诺后,周礼仁终于安心地化作一道白光飞上了天际……
“漠,我的表哥到底去哪里了?”之后的某天,何奇文坐在鬼冢漠的办公室里一边喝茶一边问。
漠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天堂啊。”
“你不是说,鬼魂和我们是共用一个空间的么?”何奇文不信任地看着鬼冢漠。
“留在人间的鬼魂都是因为还有余愿未了才迟迟不肯走,你的表哥已经了无牵挂了,自然该去天堂上享福了。”
“切~~都是你说~~”
“信不信由你……”
时间是晚上10点。
漠低头站在林言的书房里,双手不断地在裤兜和衣角上来回游移。
他被叫到书房来的时候是晚上9点半,从一进书房开始,他就一直站在这个地方等着林言开口,然而林言只是用一种森冷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他,既不叫他坐,也不叫他离开。
“彬,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漠轻叹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询问。然而他这一句话,就像一根引线般瞬间引爆了林言的所有愤怒。
“啪!”一叠资料被林言扔到漠面前的桌子上,巨大的声响震得漠的耳膜生疼。
在室内骤然下降的气压下,漠一边打着冷战一边捡起林言扔给自己的文件。
“说,你是什么时候做的!”林言的声音冷得像一把冰封的剑。
“……就是你发生车祸的那天晚上,”漠小声嘀咕:“我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找李忠的,所以才打电话暗示曲医生在你身体康复之后就瞒着你为你做这个手术……后来事情结束后,我见你没有受太重的伤,心里一高兴就忘记取消暗示了……”
“你!”林言拍案而起,本想大声训斥漠,却被突然从喉咙里涌起的反胃感逼得直冲洗手间。漠也赶紧跟了进去,为干呕得辛苦不已的林言拍背倒水……
书房里,一叠资料散落在地,其中一张是林言的体检表格,表格的顶端工整地印着几个漆黑的大字:确定妊娠,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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