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回身, 看到衣襟半敞,容色严肃的自家夫君正端坐不语时,忙笑着跪坐在床上,小手胡乱的揽着自家夫君的脖颈:“看了他就回来,我很想他嘛。”
大手轻轻揽着那纤腰稳住她乱晃的身形,虞应战依旧黑眸定定,喉结动了半晌才沙哑开口:“我也想你,喃喃,我很想你。”
声音一如从前那般沉冷,却意外带了些喑哑,似是……哽咽。
看到一向坚毅沉冷的夫君黑眸中有水雾涌动,李言蹊心口骤疼,忙双手抱住夫君的脖颈,胡乱吻着自家夫君的脸颊:“不去了不去了,我都在你身边。”
察觉自己的一时失态,虞应战闭眸忍了又忍,再睁开眼眸刚刚那一丝脆弱不见。
他是爹爹,该是儿子的榜样,是妻子的依靠,不能这般失了冷静的。
手臂依旧牢牢的握着小妻子的纤腰,虞应战垂下眼帘,声音克制又沉肃:“你是他娘,自然惦记他,是该……该去先看看他。”
原本严肃冷静的话说的磕绊艰难,看着夫君满不情愿却仍要故作严肃的模样,李言蹊心中最后一点去看儿子的想法都散了,坐进自家夫君怀中,长长的墨发泄于身后,李言蹊仰头去吻自家夫君的唇,轻啄一下,凤眸睁大:“夫君,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我自要先陪你。”
严肃的皱起眉头,虞应战点了点头:“嗯。”
虽然是爹爹,可小妻子最在意他,也是……也是没有办法。
始终未将人放开的手臂将小妻子揽的更紧,虞应战俯身再次吻上那红唇。
比起李言蹊那一啄,这一吻深入且绵长,久到衣衫散尽,久到汗意交融。
本想好各种姿势吻儿子的李言蹊被自家夫君各种姿势吻了。
从白日到黑夜,当一切回归沉寂,许是身子睡了太久,每每之后都会睡去的人现下眼眸依旧睁得老大。
李言蹊虽然乖巧的窝在自家夫君的怀中,心中却十分为难,她实在想她的胖儿子,可也不知安抚好了自家夫君没有。
左思右想,不好开口问询的人懊恼的将小脸贴在那硬邦邦的胸口,烦躁的抓了抓手,明明是个坚强稳重无需人过多惦记的人,怎么就敏感似瓷器呢?
感受到胸口的骚动,虞应战垂眸拿起那小手吻了吻,随即将人托抱起,大手拿过床侧矮榻上的衣裙,熟稔的为小妻子着衣。
眼眸明亮,李言蹊知道他这是打算放过自己了,讨好的抬头啄了啄自家夫君坚毅的下巴:“我去去就回,真的很快就回来。”
肃容不语,虞应战细致的为小妻子着衣裙。
李言蹊喜滋滋等着,心里想着胖儿子的严肃的小模样,看到自己衣裙着好,轻快的要起身,然而大手却依旧横在腰间,不明所以的抬头。
看着小妻子迷茫的小脸,虞应战蹙眉隐忍半晌,凸起的喉结动了动,半晌犹豫:“你……”
察觉自家夫君现下心中敏感的李言蹊见夫君欲言又止,自然耐着性子坐在他怀里等他说完。
见到小妻子眼中的鼓励,虞应战肃容端凝,仿若沙场点兵时的严肃开口:“你刚刚说我与他之间,你最喜欢我是吗?”
李言蹊一怔,忍住心中的狂笑,看着一本正经问询的夫君,比他更为认真的点头:“嗯。”
耳朵微红,虞应战轻咳一声,蹙眉与小妻子五指交握:“我只是随意一问。”
红唇勾起,荡着自家夫君握着自己的手,李言蹊向门外走去。
说是去去就回,可打开门看到局促站在门外的小刀时,李言蹊一瞬便将刚刚的话抛之脑后。
正堂内两人抱头痛哭,小刀是因为多日见不到李言蹊而心中恐惧,李言蹊则是心疼小刀心中不安了这么久。
小刀与别人不一样,小刀天生心智不全,常人不安惊慌会寻找到自我安慰的办法,缓解心中的不安,可小刀却不会,一想到小刀在她不在时惊慌失措跺脚转圈的模样,李言蹊就心疼的紧。
李言蹊哭的声音比小刀大,所以虞应战一脸阴沉的坐在堂内上座,额上满是薄汗,半晌蹙眉开口:“去将公子抱来。”
还在酣睡中的小肉团不明所以的被抱来,蹙眉坐在娘亲的腿上。
因着小肉团的加入,哭声渐渐小去,生怕吓到儿子,李言蹊忍住难过,抽泣的开口:“小刀,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不要哭了,我会更难过。”
两个晶莹的眼泪顺着脸颊掉到圆滚滚的脑袋上,小肉团蹙眉仰头,笨拙胡乱的擦了擦娘亲的脸颊。
看到外甥过来,小刀也红着眼睛忍下难过,哽咽道:“我没哭,我做了舅舅了,阿渊说我是小豆丁的榜样。”
蝌蚪眉皱的更紧,似是十分无奈,小胖手勉强伸去,在小刀脸上也胡乱的擦了擦。
端坐在正堂内的虞应战容色沉沉,眉头皱紧,心却微松,大概日后他会轻松很多,至少不用一哄哄两个了。
被期盼会分担爹爹压力的小肉团够不到两人的脸,无奈的垂头,看着自己胖脚脚,凝重的研究,半晌,郑重的捧起脚丫塞入自己口中,口水横流。
虞应战:……
捧着小竹篓进门,看着小竹篓里的玉兰,小词眉间泛起笑意,将门阖上,转身看到自午间便睡下的公主醒来坐在床侧,笑着上前:“公主你昨日说喜欢玉兰,我今日去宫外寻了些。”
虽然不知为何她出宫时有侍卫跟着,但她总算买到了玉兰回来。
捧着玉兰,小词面颊微红,心中有些忐忑,昨日公主不过是随口一提她便买来,会不会显得她是巴结讨好啊,可她是真心喜欢现在的公主。
看着容色柔柔的侍女,绫安眼眸闪过厌恶,随即垂眸开口:“父皇现下在何处?”
这问题问的突然,小词微怔,讷讷开口:“现下应是在皇后宫中。”
攥紧手,绫安死死的咬住唇,眼眸含恨,为何她娘去世的那般早,将她留给那蛇蝎的女人十几年,将她留给那寡义父皇十几年,她重伤如此,他都不曾过问调查,竟仍旧将自己放在这危险的地方!
想到平日父皇对那女人的敬重,绫安狠狠的捶了下床,即便是那女人将她推下高台又如何,父皇那般信任那女人又岂会听她的话,一旦她与皇后撕破脸皮,成功还好,若是不成功,她便连表面的倚仗也没有了,她没有任何证据,自己如今在宫中孤立无援,谁会信她呢?
脑中猛地浮现一个人,想到那人,脑海里并着浮现她昏睡时的杂乱记忆,一时头疼,下一刻绫安眼眸阴鸷。
在她昏睡时,李言蹊曾占用了她的身体?
看到那阴鸷,敏锐的察觉公主似又恢复往日的模样,小词惊惧的退步,然而下一刻却见公主垂下眼眸,身后传来沙哑的调笑:“怎么脸这般白?做噩梦了?”
萧夺跃入房内,脸上带着几处伤痕却不甚在意的走近,眼眸温柔,抬手握上那坐在床侧人的下巴,轻声开口:“做什么瞧见我便垂眼,早上不是与你说了是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