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是永昌伯爵府的婢女。花容失色的同时,着急忙慌抹黑去寻衣裳。
谢珣耳力好,便是黑灯瞎火周围无亮光,他也准确无误的孟智在一丈之外停步。
“出来。”
谢珣又补充一句。
“穿上衣裳出来。”
孟智怎会出去,他甚至衣裳都来不及寻,慌乱跑开。
‘咻’的一声,一道凌厉的风声从身后传来。
呈三棱状的箭头,带倒刺和血槽。直直插入孟智发间。
孟智:!!!
谢珣:“有伤风化,若让女娘撞见,怕是不好。”
听着外头的动静,沈婳莫名其妙。
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女娘又怎会听陌生人的吩咐。
她转身顺着微弱的灯光,瞧见了颜宓怔愣的神态。
颜宓一言不发。
沈婳抬手,在颜宓面前晃了晃。
“想什么?”
后者回神。
长辈做主将她许给卫家,被至亲利用时她没委屈过。
她生为颜娘女娘,在吃喝用度方面颜家从未亏待她。自该为十余年的锦衣玉食作回报。
可她听到谢珣的声音后,短短一瞬,却难受至极。心口处好似有什么在爬,蚕食着她所有的理智。
颜宓轻轻吸了口气。
她对上沈婳的眼。
一字一字说的很是艰难。
“是辅国公府的谢世子。”
沈婳:!!!
她下意识捏紧手里的灯笼。眉梢有喜色冲破束缚。
“他回来了?”
“前日就回来了。”
沈婳笑容稍稍凝滞。
那她怎么不知情?崔韫更未同她提及此事。
沈婳看见颜宓小幅度的颔了颔首。
她看向影五。
影五默默的转头去啃鸡腿。
女娘便激动的扒拉着假山边沿,就要伸出头去探。
乌漆麻黑的一片。却能听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沈婳提起红灯笼,等人走近了,便依稀判出熟悉的轮廓。
是崔韫。
沈婳惊讶:“你怎么也来了?”
崔韫浑若不在意另一处的动静。
“阿嫂说你未曾吃药。”
沈婳闻到了空气里熟悉苦涩的药香味。沉默片刻,慢吞吞将脑袋给缩了回去。
崔韫沉静道:“我特地送来。”
“喝吧。”
沈婳抿唇。
她说:“你给影五吧,我晚些再喝。”
崔韫自然不信。
“你是想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