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就算成了猫儿自要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当即点了点崔韫的床,又指了指自己的窝。
它也要!
崔韫没应它。
雪团上前,肉垫拍了拍崔韫。
崔韫也没反应。
它如何能忍?当即咬着被褥死命往下全拽,可它哪有这么大的力道。
崔韫仿若逗笑了,当即懒懒散散的把它拨开,夜里,靠在榻上朝窝里相当不服气咬着手帕哼哼唧唧的雪团勾勾手。
“上来吗?”
雪团二话不说,往上冲。
一回生二回熟,这会儿沈婳躺久了,熟悉感更着涌上心头。扯着崔韫发的力道也减了一半。
等等。
“可我现在是人!”
“男女之间——”
沈婳一顿,‘授受不亲’四个字如何也说不出声了。
女娘鼓了鼓腮帮子,难过的挎下脸。
崔韫到底很有分寸的松开她,支起身子,指尖轻轻一勾,褪去女娘的绣花鞋,又捻了捻被子给她盖上。
他下榻,传来不疾不徐的走路声,随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很快,‘啪嗒’一声,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屋内很快被照亮。
昏黄灯光下,男子一身雪白如华的中衣,墨发如瀑,钩勒出容色冷清隽秀。
他提步又去披了件外衫。这才端着蜡烛走近。
灯下女娘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崔韫眯了眯眼。
“出什么事了?”
沈婳思绪又开始放空。她视死如归半坐再度伸出朝崔韫伸出胳膊。袖摆往下落,露出藕白的一截皓腕。
“把脉。”
崔韫正色:“可是哪里不适?”
说着,骨节分明的中指触上关脉,三指并拢,对应寸脉,尺脉。
女娘紧张兮兮。
她还不忘旁敲侧击:“寻常郎中医侍能号出来的脉象,你可能探出?”
“我也不是看不起你,可这到底不是你的本行。不然,再找个嘴严的大夫过来?”
崔韫凝视她一眼。
女娘的脉象算是平稳。
然,她大半夜不睡跑过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婳见他不语,急切和害怕交加:“怎么样?”
“你倒是给句话啊。”
崔韫缓缓收回手。在沈婳的注视下,他拢了拢眉心。
他的反应,让沈婳一颗心彻底凉了。
她倏然站起来,指尖往崔韫身上戳,是气狠了的姿态:“你算计我!”
“看你干出来的好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漂亮的脸蛋仿若参透了生死,女娘的委屈铺天盖地的来。她咬着下唇,晶莹的泪往下滚落:“呜呜呜,漾漾做了丑事会不会被沉塘啊!”
饶是崔韫,也闪过茫然之色。
“我——”
“你闭嘴!”
崔韫沉脸,掉头往外走。
沈婳见他走,更气了。
崔韫出了房门,冷漠的看向影五。去了无人的过道。
“今日发生了何事?”
影五自然不敢有所隐瞒,她事无巨细的告知沈婳去夜游,让她数星星,还有吓坏野鸳鸯的好事。
这不是他想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