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身份是卑贱,伤了也就伤了。这位公子,请您起身,莫坏了规矩!”
谢珣朝汪知府颔了颔首。
“汪知府。”
他温声问:“此处,可是我坐不得?”
“如何坐不得?”
“要不是您,那两座城池如何收复?”
汪知府转头叱斥。
“不长眼的东西!”
“沈瞿何在?”
要不是得知谢珣来此,同沈瞿这种小人相干的地儿,他绝不踏足。
“我们公子应当在来的路上。”
“胡闹!”
“会展如此大的事,眼看着人都到齐,他竟还未至?”
“谢世子得圣令,远道而来给太后娘娘挑选绣品,沈家继子好大的威风,竟然让谢世子屈尊就卑,难不成还要给他让位不是!”
得知谢珣身份的众人:……麻了
沈家女娘多多少少有点本事。
谢珣轻笑:“不知会展何时开始?”
沈婳道:“往年,还得由举办展会的绣坊家主上台致词。不过这个时辰,也该到了各绣坊上前展示绣品了。”
“沈瞿若不来,那本世子就得等着了?”
兄妹两一唱一和。
“您是日理万机,可沈家的规矩总要守不是。在场人众老爷等得,谢世子如何等不得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面如菜色。
他们再厉害不过是商贾,如何能和谢珣相提并论啊。
这还是为太后娘娘挑选绣品!
若是他们的被选上,可算是祖宗牌位冒青烟了。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沈瞿到底年纪轻了些。这些时日都做了些什么事!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碎。”
“谢世子身份尊贵,难不成还要等他!”
周老爷极有野心:“大人,小的每回都在,流程比谁都清楚,不如由小的操持可好。”
汪知府一锤定音。
“行。”
第一排的老爷很谦让,甚至不惜让出第一排的位置给汪知府和肖掌柜。
随后,登台展示带来的绣品。
等说的口干舌燥,便有人出价。也算出了一波风头,卖出了好价钱,更有商人立下字据付定金,促成生意往来。
没有沈瞿在,场面意外的热闹,各绣坊老爷格外卖力。只可惜谢珣,同肖掌柜无动于衷。
沈婳丝毫不见怯意跟着登台。
她一露脸,便有不少人面面相觑。
在孙姨将十六副绣品陆续送至台上时,不同别家绣坊老爷一上台便介绍,沈婳倒是别出心载的格调。
“你们有四次随意发问的机会。”
众人???
每人展示的时间都是固定的,过时不候,这就来趣儿了。
于是。
——“沈娘子这次可是代表沈家绣坊?”
沈婳轻蔑:“你当我吃饱了撑的?”
——“那可是怀恨在心,故意同你继兄对着干,想抢夺绣坊?”
“首先,我很认同你对我的欣赏,绣品上红盖还没掀,可见我带来的绣品的确让人忌惮。其次,不得不提醒胡老爷,您合该多读几年书,抢夺二字,若是不会用,就别用了。”
——“那你来此,可是有意继承你阿爹的衣钵,再开新绣坊?
“但凡是个明事理的,合该清楚绣坊如此,同我阿娘脱不开关系。不妨大胆点,比如,我是想拿回绣坊,再将其易名,改成淳氏绣坊,让我阿娘得以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