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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窈踩了他一脚才后知后觉有些害怕起来,正当她怔愣之时,承佑帝却是一把将她拉到了怀中,揽着她的腰肢道:“窈儿竟是这般厉害,朕说错句话便要挨上一脚,如此不敬夫君,实在该罚!”
顾窈原本还有些不安,此时听着他口中“夫君”二字,还有他这般满不在乎的语气,一时便放心下来,她看了看站在一旁候着的崔公公、端嬷嬷还有銮车前的几个太监,脸微微一红,挣扎着想要从承佑帝怀中出来。
“皇上自重。”她的声音软糯,羞恼之下竟还带着几分绵软撒娇的味道。
承佑帝知她脸皮薄,这又是在外头,便也不逗她,将她放了开来,对着她道:“今日左右无事,窈儿去勤政殿侍奉吧。”
顾窈有些不安的朝他看去,承佑帝却是一笑,压低了声音道:“只是侍墨而已,朕又不做别的什么,窈儿莫要想多了。”
“不过,窈儿若是不想只侍墨,朕倒也”
顾窈怕他还说出什么叫人羞耻的话来,忙伸出手去捂住了他的嘴:“皇上想多了,侍墨自然只是侍墨,臣妾才没有想到别处去。”
她的掌心细腻白皙,带着股淡淡的脂粉的香气,甚是好闻。
承佑帝心里一动,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随即轻舔了下她的掌心,顾窈吓了一跳,脑子里轰然炸开,她连忙将手拿开了,脸颊却是红的愈发厉害了,她觉着承佑帝哪里像是旁人说的那般清冷自持,在她面前,他分明就是个最会调/戏女子,也最会作弄人的。
“皇上不是说要往勤政殿去吗,皇上先过去吧,臣妾随后便去。”
纵然昨晚两人做过那最亲密的事情,可顾窈依旧有些不知该如何和承佑帝相处。
他这样调/戏的话随口就来,分明就是看准了她脸皮薄,想要看她脸红害羞的样子。
这人真是坏!
承佑帝听着顾窈的话,看了一眼一旁的銮舆:“朕不介意和窈儿走着去勤政殿,左右今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窈儿难道不想好好的逛一逛这宫里?”
顾窈摇了摇头,她才刚进宫,怎么能那样招摇,这一逛,没得将太后对她生出的那一丝好印象又消散殆尽了。
而且,她哪里听不出来承佑帝这话只是随口一说,他方才急匆匆从前朝赶过来,这会儿岂能没有政务要处理,皇帝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承佑帝虽不近后宫,疏冷薄情,却是一个极为勤奋的好皇帝,这会儿勤政殿里怕是堆着不少折子了。
她原本就不是一个爱给人添麻烦的,更别说是因着这样的事情了。
所以,顾窈自然不敢应下,她柔声道:“臣妾既进宫了,日后便有的是时间欣赏这宫中的景致,不急在这一时。”
见着承佑帝不说话,顾窈又添了句:“若哪日臣妾想出来四处逛逛,定叫人来请皇上一同去好不好?”
承佑帝听着这话笑了:“自然好,窈儿吩咐,朕不敢不从。”
这句“不敢不从”,叫顾窈听着连耳朵都有些发烫了,便是一直侍立在侧默不作声的崔公公和端嬷嬷,嘴角都忍不住露出笑意来。
顾窈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便对着承佑帝道:“皇上快些回勤政殿吧,臣妾先回趟昭阳宫,待会儿便去勤政殿侍墨。”
承佑帝点了点头,却是转头对着端嬷嬷吩咐道:“回去替你家娘娘重新沐浴更衣,再熬碗姜汤,方才一路从坤宁宫走到慈宁宫,又在风口站了那么久,你家娘娘身子弱,不好着凉了。”
承佑帝说着,又从崔公公手中拿过自己的披风,披在了顾窈的身上,亲手给她系好带子后,意味深长道:“这回朕的披风不会被压在箱子底下了吧。”
“朕早就想,叫你光明正大披着这个,旁人不敢说你半句。”承佑帝说着,替她拢了拢领口。
“命人寻驾步辇来,叫你家娘娘坐着回去,莫要怕张扬,朕既封了你家娘娘为昭妃,纵是才进宫,该有的体面也要有的。”
“窈儿性子软,嬷嬷也从旁提点着些。”
承佑帝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端嬷嬷说的。
端嬷嬷脸色微微一变,退后一步跪在低声恭敬地应道:“是,老奴定会照看好娘娘,护娘娘周全。”
承佑帝点了点头,回头对着顾窈道:“回了昭阳宫不必着急过来,睡上一觉到正午过来便可,朕可不想累着窈儿你。”
承佑帝拍了拍顾窈的手,不等顾窈开口便朝一旁的銮车前走去。
顾窈跪送他离开,才扶着端嬷嬷的手站起身来。
不过一会儿,内务府便差人送来了步辇,顾窈乘着步辇一路回了昭阳宫。
等进了屋里,端嬷嬷替她解下了绣着墨蓝底金线龙纹的披风,倒了盏茶递给她:“娘娘这一早上折腾定是累了,喝了茶还是先睡会儿,等睡醒了奴婢再伺候娘娘沐浴更衣,赶上去勤政殿陪着皇上用午膳便可了。”
“下午娘娘大可留在勤政殿中侍奉皇上笔墨,咱们皇上勤勉认真,日常处理朝政批阅奏折都是在勤政殿,有时会
', ' ')('去勤政殿后边的御书房,娘娘慢慢便知道了。”
“今个儿皇上匆匆赶过来护着娘娘,奴婢实在也没料到,那会儿的时辰,是才下了早朝皇上便过来了。皇上待娘娘,着实是极为爱重,不然今日娘娘还不知要在慈宁宫院子里站多久呢。受累不说,传出去难免被人看低了,也叫人看了笑话。”
顾窈听着这话,点了点头,面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我也没想到,皇上竟会过来,而且,皇上还说是昨晚便说好的,当时我都没反应过来,皇上竟会为着这个说谎。”
端嬷嬷瞧见顾窈的脸色,下意识就道:“咱们皇上小时候也是个贪玩儿的性子,还曾将太皇太后养的一只小兔子抱到自己屋里养,后来太后发现了,非要叫皇上将小兔子给送回去,皇上还哭了一场,之后一连好些日子都日日去寿康宫陪着太皇太后说话,其实谁都知道皇上是惦记那只小兔子呢。”
“只是后来,不知怎地那小兔子突然就没了,皇上派身边的小太监就是如今的崔公公去查,才知道是王贵妃的儿子见着皇上得太皇太后喜欢,竟是将那小兔子关在笼子里,拿了燎竹吓它,那小兔子没经住,便被吓死了。”
“自打那以后,咱们皇上便再也没提过要养什么了。”说这个的时候,端嬷嬷语气中也带了几分难过。
顾窈顿了一下,问道:“那事后先帝和太皇太后可知道是王贵妃之子动手的吗?小小年纪那般狠毒,着实骇人。”
端嬷嬷道:“怎么能不知道,先帝为着这个还请了家法,只是王贵妃哭诉,而那小兔子再如何是太皇太后宫中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畜生,纵然是被人害死了,难道还真能叫害死它的人偿命吗?此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不过后来,太皇太后便一直不喜这个孙儿。”
端嬷嬷说着,瞧见顾窈眼中带了几分难过,便明白自己是说的多了,忙止住了话题:“瞧老奴和娘娘说这个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娘娘还是抓紧时间歇息歇息吧。”
顾窈点了点头,喝完了手中的茶,便回了内室睡下了。
她枕在枕头上,却是迟迟都没能睡着。
原来承佑帝也不是自小便是现在这般清冷不近人情的性子。
小时候的他,也被人那般欺负过,还失去了一只心爱的小兔子。
顾窈不免想到之前西苑围猎时苏婉替她打到的那只小兔子,她记得那时候她怀中抱着小兔子,承佑帝狩猎归来,还盯着她怀中的小兔子看了许久。
当时她只顾着紧张了,自然不会多想承佑帝为何要盯着她怀中的小兔子看。
如今想来,兴许承佑帝一直便喜欢小兔子。
她的那只小兔子这回进宫不好带进来,如今还在苏婉院子里养着,婉姐姐还说,早知道这只小兔子到头来还是叫她养,那日在西苑就不打这只小兔子的主意了。
婉姐姐既然不喜欢,要不她接进宫里来养?倘若承佑帝小时候那般喜欢小兔子,如今也该是不讨厌的吧。
若是将这只小兔子接进宫里头,就养在这昭阳宫,也能稍稍叫他弥补过去的悲伤吧。
顾窈这念头一转,又压了下来。
她不知道到底当初是个什么情况,若是贸然将这小兔子接进宫里头,说不定反倒是惹得承佑帝动怒了。
顾窈到底还是有些怕他的,不能像寻常的夫妻一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于是,顾窈便暂且将这事情放在了脑后。
顾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到被端嬷嬷叫醒的时已是过了一个时辰。
她喝了碗姜汤,又重新沐浴过,在端嬷嬷和蒹葭的伺候下换了身粉蓝色缂丝玉兰花宫装,便乘了座辇一路去了勤政殿。
前世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温贵人,自没有资格来这勤政殿,如今重活一世,竟是有不同的境遇,在入宫的第二日便来了这勤政殿。
顾窈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不知是该觉着苦涩还是该觉着欢喜。
崔公公见着顾窈过来,忙堆着笑迎上前来:“老奴给昭妃娘娘请安,娘娘快些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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