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些话,知道您不爱听。”
“你说。”
“这恐怕是您一厢情愿的想法。”剑灵稍稍侧目,嘴唇阖动几番,还是忍不住道:“当年您金丹,她筑基,郎才女貌,合该一对儿璧人。但今时今日,您已修至化神中期顶峰,她现在说不定又在魂皿里养着,醒来后估摸着和以前一样,还得您手把手的重新教导。更何况,千年鸿沟横在当中,她会怎么看待您,世人又会怎么看待你们?”
“他人的看法,不重要。”
“阿灵只是觉得,此一时彼一时,念念不忘的从头至尾只是您一人,又何苦太过执着,不如尽快突破境界,早日飞升方为正道。”
秦清止操纵着本命真元剑,面色微露出苍白。
许久才缓缓道:“阿灵。”
“嗯?”
“往后有些话,你若知道本座不爱听,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
估摸着大半个时辰过去,岳笙才将法阵稍稍解开一处边角,却也足够他们通过了。再度点燃火把,一行人继续朝内探去,果然一路通畅,不再像之前那样原地绕圈。
只是越走岔路越多,既深且远。
渐渐的,几名修士开始动起念头,虽然洞内可能有名金丹鬼修,但也仅仅只是推测,并不一定作准。然而洞中藏着宝物,却是八|九不离十的,倘若大家一直走同一条路,遇到宝物该如何分配?
阵法可是人家岳笙破解的,到时候他若以此作为说辞,给还是不给?
各怀心思的一同走过十几条岔路,终于在一条岔路前,有一人犹犹豫豫地道:“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大家分开寻找吧?”
此言一出,立马有人附和:“不错,倘若遇到麻烦,咱们再以传音符联系。”
岳笙修为最高,也不是第一天出来历练,自然明白他们几人盘算些什么,原本想要阻止,但转过几个念头之后,只笑笑道:“如此也好。”
他二人一听,当下选择另一条岔路行走。
又拐过几个弯后,余下三名修士也以同样的借口离开,原本浩浩荡荡地一行人,只余下蓝少卿他们五个。岳笙嘲讽着牵起唇角,一拍储物袋,从内摸出一只鉴宝五行盘。
邪阙咂咂嘴:“臭丫头,姓岳的不简单,今后少同他来往。”
夙冰笑:“倘若只和蓝师兄这样的修士交往,您觉得历练还有意义么?”
邪阙趴在夙冰肩头,伸出舌头舔了舔毛,一本正经地道:“自然有意义,对你们道修而言,抵御美色|诱惑,不也是一种修行么?”
“真可惜,他在我眼中,尚算不得美色。”
“莫非,你喜欢秦清止那种假正经的?”
“当然不是。”
“那你喜欢谁?”
“我喜欢谁,关您怎么事儿?”
“本王只是好奇,身为秦清止的徒弟,怎会不喜欢他?”
夙冰真心服了:“是他徒弟就得喜欢他么?”
邪阙难得一阵唉声叹气:“因你不知,天道气运,是有多不公平。秦清止那厮,可说是本王见过气运最好之人,无论哪一世,出身、天赋、悟性、机缘皆是唾手可得,方圆十里但凡是个雌的,全像中了咒术一样爱上他。反观本王,简直就是为衬托他而生的倒霉鬼,无论本王掏心掏肺做些什么,最后不过白白便宜了他,哪怕钻进地洞,都能被他挖出来鞭尸。”
夙冰听罢,一面走一面反驳:“天道气运,原本便是实力的一部分。更何况,您只看到我师傅的好气运,他背后所付出的努力,您又看到几分?自古以来,多少好资质好气运之人,不成材的多了,毁掉的也多了。你且看蓝少卿,气运并比我师傅差吧,您再看看我,气运指不定不如您呢,我也没怨天尤人,去记恨谁。再说,您都转生二十几次了,为何心胸还是如此狭隘?”
教训的特别顺嘴,等夙冰说完,走着走着,蓦地有些怔忪。
完了,她是不是摸了老虎屁股?
眼睛稍稍斜了斜,瞧见邪阙缩成一团白毛球,根本瞧不见脸,更是忧心。正打算说两句转圜的话,忽然嗅到一股浓烈死气,不由停下脚步。
不一会儿,从幽暗处飘出一个声音:“没想到,尔等居然能够活着来到此地。”
抬起头,只见一团黑色泡沫渐渐组成一名男子的形状,挡在几人前面。
夙冰仔细嗅了嗅,发现这团死气之中,还包裹着几分尚未完全吸收的灵息,看来,方才那几名修士,已经被他吸干了精气。
“果然是万灵血渡!”邪阙兴奋道,“丫头,快抢!”
“先看看再说。”夙冰真无语。
岳笙不过微微一怔,便反应过来,怕其会耍诡计,根本不与之废话,直接凝气向他攻去。蓝少卿也不含糊,再次将防护罩护住那两名凡人,也纵身一跃,加入战圈。
夙冰干干看着,根本没打算帮忙。
看了一阵儿,发现形势越来越不对,对方只是金丹初期鬼修,但看得出根基极差。岳笙又是火灵根,鬼修天生惧火,再加上蓝少卿,两人联手,制服他合该轻松加愉快才对。但眼下的情形并非如此,两人的灵气流逝极快,不一会儿,竟有些招架不住。
“万灵血渡,果真是个好东西。”夙冰啧啧叹道,“妖怪叔叔,是您留下来的么?”
“估计是某只邪修发现了这窝,精心修缮一番,用以自己躲避天罚,才留下的东西。”邪阙摇头,嘱咐道,“他二人撑不了太久,你快去帮忙。”
“我凭什么帮忙?”夙冰抽抽嘴角,“别忘了,我还没筑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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