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一阵红光闪瞎人眼,罗盘上的指针开始剧烈晃动起来,秦清止凝神屏息,本命真元剑迅速腾空,化成一柄灿金大斧,顺着从罗盘内|射出的光芒,以排山倒海之势,猛然劈下,生生将眼前的空气劈出一道口子。
“走吧。”
秦清止收了罗盘,示意他们先过。
夙冰从地上爬起来,心里头想着阮仲那些宝贝,也不知会落在谁的手上,闷头就朝里走,越过红光之后,凭空消失。慕容靖一言不发的跟上,轮到蓝少卿时,他踟蹰片刻,握了握拳,还是迈了进去。
秦清止望一眼那道略显狰狞的口子,眉头微微皱起。
实在太丑了,看来,回去得好生练一练。
……
如同被阮仲带去洛仙那日一样,穿透空间禁制时,夙冰只觉得魂魄都被割裂开来,识海内一阵阵剧痛,她蜷缩着身体,捂住双耳,封闭识海……幸好持续的时间并不久,陡然一阵失重,便被一股力道甩了出去。
不错不错,背下软软的,并没有疼痛的感觉。
耳畔却传来一声大叫:“啊!你是谁啊?!”
夙冰讶异侧目,这一眼瞧的,连她都忍不住惊呼一声。
这三位合虚期大长老,也太不靠谱了吧?!哪里不好送,竟把她送来人家床上?!
那女子只有练气十一层修为,捂着胸前两坨白生生的肉团儿直朝角落里缩,发髻凌乱,面上潮红,美眸里满是惊恐,夙冰心想大家都是女人,至于么?
正打算解释两句,才将溢出在外的神识立刻发现,下面压着的不是被子?
她低头一瞧,一名男修正赤条条的被自己压在身下,一对儿狐狸眼微微眯着,满头满脸的全是汗渍,可见之前双修时有多卖力:“我说这位道友,你敢不敢先起来?在下的脊椎骨,险些被你给压断了。”
“对……对不起。”
夙冰一个头两个大,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冲着房门方向奔去,被却床上之人一勾手指,拽了回来。夙冰心头一震,此人的修为颇高,似乎是在金丹中后期上下。
床上女修慌忙穿好衣裳,拔腿跑了出去。
而那男修虚空一抓,一件黑绸锦袍便上了身,他在腰间轻轻打了结,翘起脚半躺在床上。
虽然胸前露出一大片肌肉,夙冰还是毫不遮掩的望过去。
反倒令那男修微微一愣,瞧着此女元阴仍在,明明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怎么撞见这等事儿,竟毫不慌乱,还一脸的坦荡?
他哪里知道夙冰都一把年纪了,看他就像看小孩儿一样。
白花花的五花肉而已,有什么好羞涩的?
那男修再不要脸,也被她盯得有些发毛,清清嗓子,问道:“小道友,我在这周围设下重重禁制,不知你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他着重“突然”二字,很疑惑的语气。
夙冰已经在脑子里合计了好半天,忙不迭地道:“启禀前辈,晚辈也不知道,晚辈正在洞府修炼,神游太虚之际,‘突然’就掉下来了。”
那男修皱起眉头:“好生玄乎。”
“是啊。”夙冰也皱起眉头,“真是玄乎。”
“瞧你这身装扮,不像北麓人。”
夙冰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洛仙的衣裳:“这是我们家乡最新潮的打扮。”
那男修哦了一声:“不知道友来自哪里?”
“晚辈来自青芒山下,无量门。”话说北麓大宗门二十来个,小宗门数以万计,夙冰就不信他全都记得清清楚楚,便又拿出自己的绝活,信口胡诌。
“青芒山下,有大宗门一个,中等宗门七个,小宗门一百二十六个,这些宗门加起来,共有筑基中期弟子一百一十八人,其中女修仅有一十二人,年纪最轻的也有三十八岁。呵呵,小道友,我看你差不多二十岁吧?”
那男修同样信手拈来,挑眉一笑,“而且什么无量门,我可从来不曾听过。”
夙冰一瞬傻眼儿,好一阵不知道说些什么。
“凭你小小年纪,竟能修到筑基中期,出身必不寻常。”那男修锊过黏在脸颊上的一缕长发,笑道,“今日你虽以下犯上,我却也不好为难一个后生晚辈,留下名号、宗门、师承何处,便可以走了。”
夙冰沉着脸,此人不是善茬,不好糊弄。
眼下,他八成以为自己是故意跑来偷窥的,结果学艺不精现了形,才会‘突然’掉下来。且不说他会不会怀疑自己有所图谋,单是闯进人家房间偷看人家双修,说出去就得毁掉名声,怎么能将师傅拉下水?
此人脑子里装了那么多信息,且如此有条理,不如……
思量罢,夙冰走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身子软软的跪倒在床榻边。
咬着下唇,羞答答的抬了抬眸子:“前辈。”
这一声“前辈”,喊的那叫一个千回百转,夙冰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
那男修眉梢一颤,有些不懂她的意思。
“其实,晚辈仰慕前辈已久,所以才斗胆窥探。”下唇都快咬出血来,夙冰拼命挤了挤眼泪,想让眼圈瞧上去红一些,万般委屈地道,“前辈当真不记得我了么?”
“我见过你?”
那男修倒真有些愕然,微微垂了垂眼睫,努力搜寻自己的识海,复又抬眸望向她,而夙冰恰恰递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眼神过来,不由再是一怔。夙冰心下一沉,将手中一张上品定身符化成灵气,说时迟那时快,一巴掌拍在他胸口!
拔腿就跑!
从房门窜出,跃过小楼护栏,御风朝着一个方向闷头狂奔,也不知道奔了多久,最后灵力有些受不住了,才落在一处草地上,拍着胸口不断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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