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想着,这次若是三弟得中,他这几亩地的投入也算值了,若是没有得中,看他怎么闹去,三弟这银子必须给他吐出来。
而宋二丫上镇上扯布的时候在一城墙处遇上了一件奇事,一位袈裟着身的老和尚正在出售红锦。
红锦四四方方,上面印有梵文,被不少书生和妇人包围。
宋二丫停住脚步,站在外头打探,就听到那和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把那红锦递给一位书生,那书生如获至宝,从手里拿出一两银子呈上。
宋二丫见那书生挤出人群,于是上前问道:“不知这红锦是什么东西?”
那书生警惕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说道:“这是大师开个光的红锦,上面的梵文能佑我等金榜得中,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说完,那书生就匆匆的走了。
宋二丫听到这话,立即起了心思,挤入人群,肉痛的费了一两银子,从大师手中抢购到了最后一块红锦。
宋二丫再扯了新布回到宋家村,她连夜缝制出一件新衣,原本她想把红锦塞到书袋中,想了想,为了加重筹码,宋二丫把红锦缝到了新衣里边,这才心满意足的给宋洐君试穿。
宋洐君原本不想收她做的衣裳,最后耐不住王氏的劝说,只好把衣裳放进书袋中。
宋洐君知道家里没有什么钱的,于是走的时候,也只带了这一套新衣,他背着书袋出了门,宋二丫一直把人送到了县里的河运上。
宋洐君进了上平郡,他没有急着去租屋子住,而是在街上摆起摊来,专给百姓写书信,写对联,或是抄书。
他白日里根本没有时间温书,只有到晚上,回到破庙里头,正好有同着去赶考的书生住在那儿,大家伙集了些钱买了油灯,一伙人围着一盏油灯看书看到半夜。
就这样很快到了八月初八进考场,宋洐君穿上了新衣,经过一番严密的审查搜身,读书郎们才进入考棚,第一场考三日,初九开始。
初九开始应试,答的是《论语》《中庸》,五言八韵诗一首,经义四首,到初十这日,宋洐君放下了笔墨,他实在是累极,伏在案上就睡着了。
不知不觉身子歪在一旁,那衣裳里的光景露了出来,明明是一件蓝底的衣衫,可里头却缝了一块红锦。
监试官从此处经过,不小心看到那红锦一角,面色一惊,叫来几位同仁,翻开了宋洐君的衣衫,只见上面一块红锦布,这红锦布实在太过耀眼,且刚才还被监试官抓了几个带红锦布的读书郎,原来那红锦布上有五言八韵诗和经义。
几人立即拿剪刀把红锦布剪了下来,翻开一看,果然上面写的是这些,只是却与今日的考题不同。
于是有监试官拿起宋洐君的试卷审阅,只见上面字迹刚刚柔相济,锋芒乍现,然而诗赋内容却是行云流水,纵横挥洒,不可多得的好文章好诗赋。
看得几位监试官连连惊叹。
看毕,几位监试官面色犹豫,再细看那红锦上的文章与诗赋,是出自一人之手,文笔精工,除却那字迹润色了一些,就是眼前之人的手笔,此人虽有才气,却心术不正。
有人敲醒宋洐君。
宋洐君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眼前四人监试官,立即起身,“小生失礼。”
宋洐君的行为举止都不错,几位看着却是一叹,把那红锦往案上一放,说道:“你徒有才气却心术不正,我朝不得有你等读书之辈混迹官场,你出场吧。”
第98章不甘心
“出场?”宋洐君惊出一身冷汗,他呆呆愣愣地看着案上的红锦,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很快宋洐君被人强行扶了出去,宋洐君喊冤,就被人强行堵了嘴巴,来到贡院外,那官差把宋洐君往外一丢,几人冷笑,“恐怕你头上的秀才郎称号不保,你且好自为之。”说完就关了上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