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槐,怎么回事?”柳思源戳了一下杨如槐,“他们不会是去欺负段大哥的吧?”
杨如槐也皱了眉头,却也没再上车,而是站在围拢过来的看热闹的人群里。
“这位大婶,什么情况啊?”柳思源已经好奇的就询问旁边的一个老妇人了。
“哎。”那老妇人却叹口气,“也是造孽啊,段老大死了一年了,可是,有人拿了借条去找了段家的族长,说是段老大死前借了巨款,期限就是一年,现在到了时候了,过来要钱,结果段老大死了,那就只能找族长了。”
“借钱干嘛?”
“那谁知道啊?”老妇人撇嘴,“反正就是要还好四五千两银子呢。”
“那么多?”
“可不是啊,那段少格就算当捕头,也赚不了那么多银子啊。”老妇人摇头,“最后,族长就出面,让段老太太用祖传的毛画谱做偿还,否则,就要将他们母子逐出家族,段老大的坟也要被扒掉……”
“这么狠?”
“就是为了不受连累。”老妇人摇摇头,“否则,就算将整个家族都买了也不一定能偿还几千两银子。”
柳思源道谢,然后凑到了杨如槐的身边:“阿槐,我怎么觉得这里面的事儿这么蹊跷呢?”
“为什么蹊跷?”
“你知道吧?雍州这边当地最出名的就是毛画,就是用牛羊身上的那些细小的绒毛染色作画,很多年前就是贡品了……”
杨如槐自然是知道的,大堂姐家里就有一副,是一副大漠孤烟的图画,很漂亮,但是他也知道,好的绒毛画并不多,有不少的流派,各家都有各家的技术,就像武功流派是一样的。
显然,段家老太太手里就有自家的独家技艺。
但是被人觊觎了。
要不然,一个普通的段老大怎么可能一下子借钱几千两啊?
不过这些都是他们的臆测,真正如何,却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
段家小院子里。
“少格啊,决定好了吗?”院子里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笑嘻嘻的看着段少格,“今儿可是最后期限了。”
“二堂叔,真的要这么绝情?”段少格的拳头握了起来,语调却平静。
“不是堂叔绝情,是你爹也太不像话了。”段二叔叹口气,“你知道的,段家几十户人家,加起来也凑不足几千两的,咱们没分家,这债务,你自己能还吗?”
“我……”
“大嫂既然手里有值钱的东西,那怎么还能藏着,让我们大家替你们还债呢?”
“咳咳。”原本在屋里的老太太竟然自己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娘。”段少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有一身武艺却无法护住自己的家。
“我没事,咳咳。”老太太摇摇头,然后看向族长,“老二,虽然你说的大义凛然,但是我了解孩子他爹,借了钱不会不跟家里人说的。”
“可是那借条可是白纸黑字啊,我们也不想相信啊大嫂。”
“罢了。”老太太摇摇头,“他爹都已经死了一年多了,不能让他死了也不安心,我给。”
“还是大嫂明事理。”
“娘?”
“反正那技艺我也没学会,你也没兴趣学,留着那谱子也没用。”老太太摇摇头,“去吧,在我的炕洞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