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说道:“这是依依的诗,是在入扬州的前一夜写的。你看后面一首是我的唱和之作。”宛如却是夸赞柳依依才高学富。“逸仙公子说道:“不然,才高是柳姑娘高,若论学富,我看是许公子最为渊博、其次是紫衣姑娘,柳姑娘怕是最末的。不知小可的品评尚公允否?”
紫衣几人都觉得公允,宛如却问道:“何以见得?”
逸仙公子说道:“许公子的那首《和扬州街景》中浴处皆挂壶,语出何典?”
几人都不知道,逸仙公子说道:“此乃宋时绍兴年间,吴曾所作的《能改斋漫录》里的话,许公子,可是也不是?”
许文一揖说道:“公子学识深可佩服。”
宛如将诗稿整整齐齐的收拾好了,过来还给许文。许文收起来,这时逸仙公子已经和紫衣李杜王孟的谈论起来,紫衣看着这逸仙公子言谈间果然辞彩飞扬、锋芒毕露,大有魏晋间名士之风采。两人言下甚切,宛如已经斟上酒了,紫衣和逸仙公子频频推杯换盏,几乎旁若无人。宛如陪着许辽几人寒暄,许文不甚言语,宛如多是和柳依依谈论文意。
过一会侍女回禀菜肴备好了,要去外室用饭。宛如吩咐侍女将菜肴上到里面来。侍女收拾过桌子,将菜肴端上来。许辽几人这是才明白宛如、紫衣这些人待客时于菜肴甚是讲究。上来的蜜饯小菜等物都是珍品佳肴,这一桌看似简单的几小蝶菜价值恐怕在几百金以上,宛如又吩咐侍女上了陈酿名酒。宛如给大家敬酒过后宴席开始了。
宛如和紫衣对这些珍品菜肴视若无睹,宛如说着近来扬州名媛的轶事。紫衣说起许逸之在许府让诸人读书的事情,宛如和逸仙公子都是大感惊奇。紫衣说到许逸之给大家限定功课,日间或讲经书,或随意读自己爱读之书等等。宛如和逸仙公子都面露钦羡之色。
席间宛如问及紫衣几人要去哪里等事,紫衣说出来游历,去哪里尚未商讨好。宛如指着逸仙公子说道:“这公子的扇面上写的什么你们看看。”逸仙公子听宛如这么说,自己把扇子打开让许辽几人看,上面是狂草写的太白诗“一生好入名山游。”紫衣明白宛如的用意,说道:“公子好入名山,定有指针之言相授,还请不吝赐教。”
逸仙公子说道:“若论山水之奇,五岳五湖,尽够几位游好几年的,在下将有湖广之行,几位若有此雅兴,不妨伴我西行。”
几人以为逸仙公子只是到处游荡,都看许辽作何打算。许辽说道:“依依你去那里吗?”柳依依看看紫衣和宛如,她已经有点惮于旅途劳顿,又觉得去看看异域的湖光山色、开开眼界亦复是佳事。柳依依点点头。许辽问道:“公子何时启程?”逸仙公子说道:“在玉人楼尚和贞一姑娘有约。待见过贞一姑娘,我就启程。”
大家光筹交错,许辽几人好奇宛如讲的名媛们的风流韵事,宛如和逸仙公子却好奇几人园中读书之事。席上氛围甚是惬意,宛如已经半醉了,斜眼秋波脉脉的看着许辽。逸仙公子和紫衣以诗斗酒。两人约定轮流说一句带“春、或秋、或酒”的诗句,一径说下去,待到谁词穷了,谁就喝酒。宛如本就青楼出身,生性豁达。这时有酒助兴,她欣赏许辽的风度容貌,把椅子搬到许辽身边,携着许辽的手和许辽喝酒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