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微咬着唇,将眼泪逼回:我可以。
穆瑾辰点头,又看向谢瑜英:三弟,你随我一起做个见证。
穆瑜英连忙道:好。
谢姨娘连忙道:我也要旁观。
穆瑾辰又对冯总管道:冯总管,你将那人带到偏厅。
是,世子。
一刻后,几人到了侯府前院偏厅。
那个声称和姜若微有婚约的人来自姜若微老家,庄县。
他名为王涛,三十多的年纪,长得干干瘦瘦,一脸精明模样。
他在庄县经营了数家酒楼,客栈,是庄县的富户。
王涛对着穆瑾辰一拜:
大人,我和姜姑娘是真的有婚约啊!去年秋,姜老板酒楼周转不开,问我借了两百两银子,并写下婚书,把姜姑娘给我做妾。
姜若微站在厅内另一侧,她捏紧帕子,大声道:你胡说!我爹没有!他从未对我说过这件事!而且你婚书上的笔迹,根本不是我爹的!她声音带颤。
王涛急忙道:姜姑娘,你爹死了,可你不能赖账啊!白纸黑字,千真万确!
王涛说着,命随从将婚书拿出来,呈给穆瑾辰。
穆瑾辰一眼扫过,又看向姜若微。
她咬着唇,唇上都渗出了血丝。
姜姑娘,方才你说这婚书上的字迹不是你爹的,可有证据?
姜若微连忙点头:有!我家里的账本,杂事本都有我爹的签名备注,我留了几本,就在我房中。
于是穆瑾辰让碧儿去取账本,杂事本。
王涛急忙道:姜姑娘保管的账本,又怎么能作为证据?没准是她伪造的!
而且,我也有人证。去年九月,我和姜老板签下婚书的时候,有同城几家酒楼客栈的老板作证,我已经把他们请来。大人一问便知。
姜若微急了,她想要分辨,只见穆瑾辰却先她开口:王老板说得对,姜姑娘的证据有可能是伪造的。同样,你的婚书,证人也可能是有假的。既然如此,我就派人前往庄县,将此事调查个清楚。
你说姜免生前酒楼周转不灵,问你借了两百块,并写下婚书,这件事要是真的定然还有其他证人证据。
王涛一听,脸色微变。
在我找到证据之前,就请几位留在京中做客,吃住几位不用担心,我会命人安排好。
随后,穆瑾辰命人将王涛几人带去安置。
他在京中有一处宅子,正好用来安置这几人,也免得这些人到处乱说。
等王涛几人离开,谢姨娘迫不及待拉住姜若微:若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姜若微脸色不好,摇摇欲坠,穆瑜英道:谢姨娘,姜表妹吓到了,要不先让她回去,再慢慢问?
谢姨娘连忙道:是我太心急了,世子,三公子,你们一定要要查出真相,还若微一个清白!
方才那个王涛一副奸诈市侩模样,若微给他做妾,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还不如给世子做妾呢。
谢姨娘放心,大哥在大理寺办案无数,绝不会让人诬陷表妹的,对吧,大哥?
穆瑜英急忙问。
姜若微看向穆瑾辰,眼中忍着泪,神色期待。
穆瑾辰点头:嗯。
谢姨娘这才扶着姜若微回去。
穆瑾辰回到落松院,立即做了安排。
唐元,你亲自带人去庄县,将这件事查清楚,人证,物证,还有姜免笔迹证据,都不可漏过。
是,世子。
夜色已深,碧儿睡了,小狸也趴在自己的小窝中睡着了,可姜若微却没有一点睡意。
她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静静坐在桌边等待。
她总觉得,今夜他会来。
将近亥时。
外头果然传来喵呜一声。
不过,这个声音非常奇怪,毫无奶猫的稚气,带了几分低沉,好像是大公猫的声音。
姜若微急忙过去推开窗,之间穆瑾辰站在窗外,面色木然。
小白睡了,我没带它。穆瑾辰解释,他方才学猫叫,是迫不得已。
嗯。姜若微低头,心中的恐惧不安忽然没有了,甚至想笑。
原来刚才是世子学猫叫。
今日的事情,白天人多不便,你还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穆瑾辰问。
他低头仔细看着她,见她脸色虽然不佳,但不像白日那般惨淡苍白,总算安心几分。
姜若微点头,她缓缓开口:王涛是庄县的富户,他的妹妹是知县续弦。他在庄县呼风唤雨,没人敢轻易得罪他。一年多前,他就对我不怀好意,暗示我爹把我给他做妾。我爹当然不同意。
说到这,姜若微抬头看了穆瑾辰一眼,神色惶恐:王涛的夫人在庄县是出了名的毒妇。王涛纳了许多个妾,都莫名其妙死了。
穆瑾辰眉心拧起。
姜若微红了眼:我听隔壁的婶婶说,给人做妾,家里的夫人和善还好,要是夫人不善,有很多办法害死妾室。王涛的几位妾,就是被害死的。我宁愿跳河,也不想那样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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