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枪毙是在菜市口吗?”
“……那是砍头?”
“那我们徐老、徐大奎同学,就是见义勇为?”
“陈公安,谭队长,这和今晚的案子是两码事吧?我们不应该混为一谈吧。”
陆解放已经两股战战,可爱子心切的他还是挺身而出。
“可以。”陈勋笑得非常和气,“谭队长,那这几我们全部铐走,回公安局慢慢审?”
“我不要去公安局!爸爸,爸爸你救救我啊。”陆庆恩惊的从病房上直挺挺坐起来,真要被公安铐走,前程就全完蛋了!
“不是,陈公安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解放急得满头大汗,一夜之间白头发都冒出来好几根。儿子真被铐走,那陆家就真毁了。儿子的工作,他的位子,陆家的名声,就会毁的干干净净。
这绝对不可以!
“陈公安,陆庆恩他伤着腿……”
“伤着腿总有好的一天。”
“他和宋琴已经订婚,是未婚夫妻。”
“发生犯罪的时候,他们还不是未婚夫妻。对了,宋老师还可以追究你们的诽谤罪。”
“陆庆恩年纪还小,念在他又是初犯,能不能……”
“陆庆恩已经是成年人,已经具备完全行为能力,不小了。”
“陈公安,通融通融吧,你可怜可怜一个老父亲的心。”
“我们公安必须立场坚定,被害人更加可怜。再说,没把陆庆恩和宋琴拉出去游街示众,已经算好的了。”
……游街示众?!
陆解放两眼冒金星,一个趔趄,扶着墙壁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庆恩“蹭”的躺下,用棉被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木板床连着被子抖成一团。
宋琴再坚持不住,软软的滑进母亲的怀里。她表情木然,眼睛空荡荡的,像一具行尸走肉。
孙爱兰尽管自己浑身脱力,还是哆哆嗦嗦搀扶住陆解放。她紧抿嘴唇,无声的呜咽。家破人亡就在眼前,宋琴果然是个丧门星!
宋渝这边则是个个欢欣鼓舞,强忍喜悦。坏人终将被打败,他们都是盖世英雄。
“哎,小陈公安啊,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严厉?我也是孩子的父亲,可以体会一个老父亲的心。”
谭队长闭目长叹,声音里充满了悲悯。
这给了陆解放无限的希望,他像被强行注入了活力,猛的站直身体。
“谭队长,今天不过是陆庆恩自己绊倒摔断了腿,跟徐大奎没有一点关系。至于其他的事,能不能,能不能就当……”
这是他思虑再三得出的结论,也是现在解决眼前危机的最佳答案。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各归各位。
断腿不过是小事,办个病休养上三个月就可以。犯罪这是要吃牢饭的,孰轻孰重很好取舍。
只是怎么说服两位公安,他心里有些打鼓。陈公安年轻气盛,肯定不愿意轻易放弃,毕竟每一件案子都是他们的成绩。到是谭队长菩萨心肠,这应该是个突破口。
陆解放心脏“砰砰砰”直跳,他被自己的灵活机变感动了。
同样觉得活过来的还有陆庆恩,汗水已经浸透衣服,湿答答的粘在身上。他呼吸粗重,父亲果然是宝刀不老。
鱼儿上钩了!
谭智斌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都是为难,仿佛为这事大伤脑筋。
“陆书记,这不符合规定啊。你知道,我们公安必须有案必破。”
“公安同志,你我情急之下闹出来乌龙。黑灯瞎火的,我自己不小心绊倒才摔断腿。至于赖到徐大奎身上,是因为他一直护着宋渝,我气不过。”
没有受害人,案件就不能成立,父亲太聪明了。陆庆恩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激动的满脸潮红。
“啊这……”陈公安有些傻眼,他工作这么久,第一次遇到主动撤案的受害人,而且态度强硬。他不敢私自拿主意,询问的眼光看着谭队长。
良久,才得到谭队长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陈公安就明白,谭队长又双叒叕心软了。
“那医药费?”
“我自己摔伤,医药费当然自理。”
“那徐大奎同学?”
“他就是一个无辜的路人,硬生生被我牵扯进来。徐同学,我道歉,对不起。”
“那宋老师?”
“那是我前未婚妻,是我的堂姐。你陈公安,我和宋琴……”
“你和宋琴有什么事?你们不是未婚夫妻吗?不过宋老师可没有嫌贫爱富,你们必须立即停止诽谤。”
“嗐,宋老师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嫌贫爱富?都是乡亲们以讹传讹,才搞得满城风雨。”
“嗯?”
“哦……归根结底还是我母亲多嘴。陈公安、谭队长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对宋老师以及陆同学,我给予他们一人一百元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