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和主人一样凄惨。
“呵”,祁东方脸上露出和年龄完全不符的冷笑,他爸就要死了,那害过他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他既然做不成好人,就做一个人人喊打的坏蛋吧。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他忍不住红了眼眶,呜咽起来。
咦?小傻子爬起来干什么?啧,就这么喜欢风筝?祁东方双手抱臂,冷眼旁观。
其实,他对小傻子没有一点恨意,甚至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触。都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们应该抱团取暖才对。
也许,他可以把小傻子争取过来,这样他就有了打入敌人内部的眼线。
祁东方心念一动,就提着裤子蹲在温辞面前,笑着说道,“小傻子,我不知道风筝对你这么重要,对不起。其实吧,这事不能怪我,是你们院子里人花钱雇我,是她让我来打你的。哎,你还蒙在鼓里吧,真可怜。”
他似乎痛心疾首,边说边摇头。
他这头到是编的热火朝天,可听众似乎不为所动,只知道木着脸傻傻的捡风筝。嗐,小傻子还是小傻子,他居然想策反一个傻子,岂不是比傻子更傻?
祁东方懊恼的捶了下膝盖,站起身来。
温辞跪在地上,全神贯注的捡着风筝。手上脚上火辣辣的疼,她抿紧嘴,不敢发出一声□□。无数次挨打的经验告诉她,她叫的越响,打她的人就越起劲。
恶魔跟她叽叽歪歪讲什么呢,真当她是傻子吗?据她看,对方只怕更傻。不过,恶魔傻就傻,别踩着蝴蝶尾巴就行。
放开尾巴,她不能让风筝肢体不全。没有犹豫,温辞抱着风筝又一次低头撞了过去。
好吧,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抗争手段。
祁东方就等着小傻子使这一招呢。
他灵活的后退,对小傻子的不识时务感到愤怒,“温辞,你万万想不到,花钱雇我的人,是宋渝!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当面笑呵呵的背后却捅你一刀。我告诉你,要不是我看你实在可怜,不然绝不会告诉你的。”
说完,他弯下腰捡起蝴蝶尾羽,五颜六色像彩虹一样绚丽。只有心灵快乐的人,才能画出这样的效果。
尾羽捏在他手里,在微风里轻轻飘动,似乎在嘲笑他已经失去了快乐。可恶,太可恶了,他要把这玩意撕个稀巴烂。
“不要!”
撞人不成,扑到在地的温辞看到恶魔的动作,吓得大声惊呼。温辞的脸上,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滑落,氤湿了怀里的风筝。
本来还想继续看热闹的徐大奎看不下去了,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更何况,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污蔑宋老师,这让他如何忍?
都不用出手,只拎着包袱出现在现场,就让祁东方吓了个瑟瑟发抖。能不抖吗,祁东方在这个高大的身形里看到了董长征的影子,可怕!
董长征,那是比他无所不能的爸爸更加厉害的存在,他能不怕吗?
可惜,哪怕他长了四条腿会一百零八变化,也跑不出徐大奎的手掌心。
被揪着后领拎起来,“啪啪啪”打了几记屁股。不疼,但侮辱性极强。
自记事起就没有挨过打,并且是以这样的方式,祁东方张开嘴,哇哇大哭。
熊孩子大王徐大奎可不会心软,他在包袱里找出一跟布条充当绳子,把小家伙的手捆起来,绳子另一端系在自己手腕。
处理好小兔崽子,徐大奎才弯腰捡起踩烂的尾羽,皱着眉头递给粉裙子,“给你。”
然后就像遇到病毒一般迅速后撤几步。
真的有个英雄,听到她的呼喊来救她了!温辞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来,眼前的少年穿着白衬衫,好看的就像天空中的云彩。
风筝就应该和云彩在一起!
温辞望着徐大奎,傻傻的笑了。她就知道,风筝代表幸运,果然,追着风筝她就遇到了云彩。真好。
艰难的扶着墙抬起头来,看到被捆起来的恶魔,温辞习惯性的露出高傲的神情。
对,就是这样:微微抬起下巴,露出好看的天鹅颈,眼神要平淡,就好像对方是一只蝼蚁,不值她一顾。
这是她偷看宋渝,苦练而成的技术。
邵清说过,她是画家是搞艺术的,见到阿狗阿猫不想说话时,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够了。
她记得牢着呢。
像,太像了!徐大奎被粉裙子彻底惊呆,她这个表情跟宋渝像了个十成十。刚才他一个恍惚,还以为眼前的是年少的宋渝。
如果真是这样,该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徐大奎闭上眼睛,嘴里苦涩,尝到了愁滋味。
“能走吗?”他说话恶声恶气,嫌弃的看着粉裙子撑着墙壁站起来,瘦弱的身体挺的笔直,然后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即使徐大奎对对小傻子充满了嫌弃,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眼睛漂亮极了。就像世上最纯净的水晶,亮晶晶的倒映出他的样子。
到了这个地步,小傻子都没有丢开怀里的风筝,果然是个傻的,徐大奎嗤之以鼻,却还是伸出手,把蝴蝶尾羽交给她。
当然,他只是拿着烦。
嗯,就是这样。
接过尾羽,温辞歪着头继续盯着徐大奎。怀里的风筝已经完成它的使命,替她找到了她命中的云彩,真好。那她所有的愿望,一定都会实现。
怯怯的伸出三根手指,牢牢抓住徐大奎的衣角,抓住的一霎那温辞才觉得安心。然后扬起嘴角,对着他露出笑脸。
抓住了就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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