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此刻也道:“谁说不是呢,今日不是有马球赛吗?你们不上赛场打秋便也罢了,去看看也好,莫整日窝在这处了。”
贺秋浓一听有马球赛,眼睛募的一亮:“这地怎会有马球可打?”
长公主笑了笑道:“这围场可不光是打猎的,看看,都来这这么久了,这处有些什么都不知道,可不是白来一趟了?”
贺秋浓赞成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姜笙。
姜笙看她一双眼睛似小鹿一般的渴望,不急勾唇笑了下,她这幅样子,俨然是她说不去,自己也不去的架势。
“那我们去瞧瞧,浓姐姐陪我一道去呐。”
贺秋浓眉眼募的便笑开了,上前一把便拉住姜笙的手腕:“你既然开口,那我怎能不应,走,咱这就去!”说着便拉着她行礼而后退了出去。
长公主看着两人的背影是止不住的笑意:“你瞧瞧这背影,可似一双亲姐妹?”
谢婉道:“长公主莫要嫌弃姜笙就好”。
长公主摇了摇头:“怎么会,也亏的她了,阿浓也长了些规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两人相携到了马球场,放眼望去,才惊觉这围场当真是五脏俱全,不禁有围猎场,马场,还有供皇族消遣的马球场,两人刚进观台处就被一道目光焦住,寻着那视线看去,是孔灵乔。
孔灵乔转而看了眼盛可,只见两人相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笑了一声。
因来晚了,好位置已被挑完了,两人挑了处位置有些偏离的观台,刚要坐下,便见盛枝小跑这奔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怎来了也不找我。”
贺秋浓白了她一眼,端起跟前的茶盏抿了一下,眉头忽的一亮:“这是果酒?”
盛枝点了点头:“是青梅果酒,味道也不算烈,清清淡淡的很是好喝。”说话间,赛场上忽然热闹了起来,转眸看去,一群怒马鲜衣的少年牵马上场,约莫十几个少年,一边红衣,一边蓝衣,分作两队。
贺秋浓端着酒杯,走到凭栏处坐下,半倾身子往前看去,边小酌着酒边细细辨认在场少年谁是谁。
盛枝见姜笙脸颊白皙,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而后凑到贺秋浓身侧道:“可要赌一赌?谁赢?”她伸手指了指红衣那对:“红衣的是你太子表哥,三哥哥。”顿了一下又道:“蓝衣嘛,是二皇子与周大公子他们。”
一声周公子,让姜笙顿了一下,顺着她的手看去,见那人模样陌生,不似梦中那位,才轻松了一口气,当是自己想多了才是。
伸手便拿过跟前的酒壶,倒了一杯,玉岁见状便拦住道:“姑娘,这是酒啊,你这身子可不能沾!”
姜笙看了眼正小酌的贺秋浓,见她笑弯了满足的眼睛,难得撒娇的伸出一根手指娇道:“就一杯,我只喝一杯暖暖身子可成?”
玉岁见她一副馋极了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实在是拒绝不了,端起酒壶道:“那只一杯哦,姑娘慢着点喝。”
姜笙心满意足的端着酒杯,小心的看了眼玉岁,见她眼巴巴的盯着自己,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端着酒杯便走到凭栏处坐到了两人身侧,乖巧的扒着凭栏处一口口的小酌着酒盏。
贺秋浓正与盛枝打着嘴仗,一回头便见姜笙端着酒盏,立时便炸了:“小笙儿!这是酒,哪是你能喝的,桃心,去取些茶水来!”
眼见着她要伸手来夺,姜笙眼疾手快的便双手护着往前一伸道:“就喝这一杯嘛,不碍事....”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手中酒杯便被夺去,姜笙抬眼看去,便见方才还抓在手中的酒盏到了贺屿安手中,今日他着了一身红衣,更衬的他玉落倜傥,明明一张极轻俊冷然的脸,此刻被这红色渲染的好似添了几分亲和。
贺屿安执起酒杯到鼻下闻了闻,眉眼一眯举起看向她道:“酒?”
姜笙一见着他那张脸,便不可抑制的前几日做的梦,说来这些日子不出帐篷,有很大原因,也是为着躲着她的,这冷不防又撞上了,让她一时间心有慌了起来,心口处似爬过密密麻麻的蚂蚁,明明怕的要死,可心却莫名其妙酥麻一片,磕磕巴巴的喊了声:“小世子。”
贺秋浓忙拦道她跟前道:“果酒,果酒嘛,不醉人的,我见她自始至终手都冰凉的很,才让她喝上一杯暖暖身子的。”
贺屿安见她脸头都不敢抬,一副怕极了自己的样子,觉得有些莫名,方才还有不错的心情募的便阴郁了好几分,勾了勾嘴角,就这么怕他?他是豺狼虎豹不成?
他目光落在姜笙还包着的手上意有所指道:“好了?能喝酒了?”
姜笙有些心虚的忙将手收回,而后声音低低道:“好了,已大好了。”
贺屿安嘴角微讽,只是姜茶盏搁在了凭栏上:“长本事了,会扯谎了?”
姜笙的面募的便的通红,被如此直白的戳穿她还是头一回,她正不知所措,身前忽又多了几人,定睛一看,皆穿着红衣的,走在最前头的是太子。
“温屿,还愣着作甚,比赛要开始了。”盛阙看了眼在场的三个姑娘,见自家妹妹祈求似的眼神,便大致了然什么情况了,上前便催促着快走。
三个小姑娘忙冲着众人请安,太子看了眼贺秋浓,才挑了挑眉头看向了有些局促不安的姜笙:“身子可好些了?孤听说你好似病下了?”
姜笙闻声一愣,显然未想到太子能问切自己,忙答道:“已然大好,姜笙谢过太子关心。”
许永承勾了勾嘴角道:“你父的书可收到了?这些书温屿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说话间还看了呀贺屿安。
这话便是一句道清了这那些书迹的由来,其实自那晚贺屿安说,她便已经信了,只是心里还多多少少带了几分期许,或许找书也有沢宁表哥的心思在里头,只是如今听太子直言,只字未提贺昱,心募的一沉便无法再骗自己,却露分毫,她抿了抿唇道:“收到了,有劳世子与太子费心了。”
一旁几个少年见姜笙面生的很,不禁诧异问道:“这位是?”
太子答道:“她是已故姜稽姜大人的嫡女,名唤姜笙,姨母是国公府二夫人谢婉,算起来,也是温屿的表妹。”
只言片语便将姜笙的身世道清,不含半分轻视,尤其太子最先提起的是她已故的父亲,心募自一暖。
姜笙微微弓腰,朝着众人行了一礼。
她生的娇小,举止又娇弱,连声音都柔柔弱弱的,众人闻声皆纷纷看向贺屿安,见他面色不大好看,便了然果如外界所言,他最厌娇柔女子。
啧啧,难怪方才这处气氛不大对头,想来是世子爷这毛病又发作了,正给这位下脸子呢,不禁纷纷目露同情的看向姜笙,哎,偏偏是个娇柔的姑娘。
果不其然忽见贺屿安轻“嗤”了一声,而后甩袖便离去,众人不明所以,便见他转身道:“不是说赛事要起了吗?还不走?”
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太子昂头笑了一声,而后冲着三个姑娘打了个招呼,便也转身离去,很快人便尽数散去,方才还有些拥挤的观台处,便宽敞许多。
见人一走,三个小姑娘便松了一口气,各自相识一眼瘫坐在平台处,盛枝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心口道:“阿浓,你三哥哥怎这样吓人?”
姜笙亦有所感的点了点头,是怪吓人的,明明自己都躲得远远的了,怎还是容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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