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谢过乔姐姐了。”
陈炽炽闻声忽地“嗤”笑了一声,与一旁的小姐妹似窃窃私语一般道:“若非乔姐姐不在,哪能得旁人钻了空子。实在是.....”
只是这窃窃私语的声儿,实在大的刻意了。
贺秋浓贯来就很护姜笙,闻声眼眸忽地瞪起,横眉冷对呵斥道:“陈炽炽!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炽炽闻声恍若被惊吓到一般看向贺秋浓道:“贺四姑娘,我说什么了?你听到什么了?就这么疾言厉色待我?我这些日子有些健忘,有些记不清方才说了甚,可否劳你重复一遍?”
陈炽炽以往攀附盛可儿,盛可儿嫁人后,便依附周沉清,周家势倒后,如今又仗着孔灵乔得势,明明是个得体得四品大员之女,却总是结党攀附旁人,实在是可笑得很,偏偏自己狐假虎威,还以为旁人瞧不出来。
贺秋浓最看不惯她这副样子,也不惯着她这臭毛病,撸着袖子她上前就要去理论,却叫姜笙一把拉住。
她正诧异,却见姜笙冲着她摇了摇头,往前迈了一步看向陈炽炽道:“陈二姑娘,你可瞧见过圣上的圣旨是什么样子的?”
陈炽炽皱眉,不明所以,好端端的聊什么圣旨?正要说话,就听姜笙笑着悟唇道:“我这儿就有一封,圣上的赐婚圣旨,你若是想见见,也不是不可以的。”
作者有话说:
来迟了,这两天一地鸡毛,搬家收拾,明天赶榜单,加更
第66章 争吵(一更)
言下之意, 她与贺屿安的婚事是圣上钦赐的,哪容得旁人随意置喙的。
陈炽炽却是一副不服的样子:“若非这几年乔姐姐不在, 凭着他们青梅竹马的感情, 早就成亲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既平白占了乔姐姐的便宜,就收敛些, 自欺欺人可不好笑?”
孔灵乔闻声面上带了几分歉意看了眼姜笙, 又对着一旁的陈炽炽呵斥道:“炽炽, 这话可不能乱说, 旁人听去是要误会的。”
虽是劝解的话, 面上却带了几分落寞的委屈。
武陌一见情况不对,忙对着身后的玉岁道:“夫人估摸着要吃亏,去, 快去请世子。”
玉岁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缓缓退步离去。
贺秋浓闻声嗤笑了一声:“你是我三哥哥肚子里的蛔虫不成......就这么了解他的心思?你觉得他会娶, 他就会娶了?好大的口气,若不然我这国公府的家给你这四品大员的女眷做主算了。”
“你!贺秋浓你这是仗势欺人!”陈炽炽狡辩不过,咬了咬唇窘迫的很。
说话间, 盛枝正小心翼翼扶着盛可儿脚步缓缓的散步而来,她们正闲谈着, 就便前头有些吵闹的声音吸引, 侧目看去,便见荷花池旁站着的五六人。
“那边怎么了?怎这么多的人,我怎好似听到了阿浓的声音, 长姐你在这处呆着, 我去瞧瞧怎么回事。”盛枝说着便想往那处赶去, 却叫盛可儿一把拦住。
“你回来!”
“怎么了?”盛枝诧异回头。
盛可儿此刻已大腹便便怀胎六月有余,行动举止略有些不大方便,她目光在不远处的人堆中瞧了一眼,待瞧清了是谁,目光闪了闪道:“孔灵乔回来了,你莫要去掺和。”
孔灵乔回来了?盛枝吃了一惊,心里更是着急,忙要摆脱她去帮忙,生怕姜笙贺秋浓两人不敌吃了亏:“那更不成了,我去瞧一眼帮帮忙。”
“你莫去,母亲方才的叮嘱你也不听了?让你陪着我,你便好好陪着我,孔灵乔现在身份今时不同往日,闲事你别管,你莫要去招惹她。”盛可儿自成亲后,心思便通透了许多,当年的事儿,她多少有些心有余悸。
盛枝有些诧异的看向她,盛可儿抿了抿唇,面上有些复杂:“她父亲即任尚书令,正二品大员。不然你以为,由国公府押上山的人,凭什么敢回京?”
“那,那她回来,是要作甚?贺屿安都与阿笙成亲了,莫不是还要从中作梗?”
盛可儿摸了摸肚子,眼里有些慈和与释然:“谁知道呢,你莫要去掺和就是了,她父亲现如今颇受圣上与太子殿下信任,圣意正浓,莫要去招惹不快。”
盛枝有些犹豫,仍就担心姜笙与贺秋浓吃亏:“可,可阿浓他们.....”
盛可儿拉着盛枝便往岔路走去:“跟我走!”说着还示意两旁的丫鬟上前,簇拥着盛枝离去。
盛枝一行人刚走,另一侧小路便传来脚步声,正是匆匆被请来的贺屿安,玉岁指了指路的尽头:“世子,姑娘在那边。”
贺屿安挑了挑眉头,抬眸看去便见她那羸弱不胜衣的小娇妻,此刻正面若冷霜的对着陈炽炽等人。
他耳力极好,这样的距离也能听得见姜笙在说什么。
他挑了挑眉头,脚步忽地顿住,颇有些兴致的看向那处,玉岁有些不解催促道:“世子?姑娘她.....”
贺屿安手中折扇抵唇“嘘”了一声,一副隔岸观火的模样,见小丫头有些着急,他勾唇道:“放心,她挨不了欺负,我不是在这吗?且看看吧。”
玉岁:“......”
呵呵,您也是心大。
姜笙面上自始至终淡如水;“陈二姑娘这么关心国公府内事是要作甚?我有些瞧不明白,你这是为谁打抱不平?”
陈炽炽站在孔灵乔身后,据理力争道:“自是为了乔姐姐。”
姜笙仿若才恍然大悟一般,才慢吞吞的看向孔灵乔:“原是乔姐姐觉得委屈吗?委屈什么?可否说与我听?”
孔灵乔被问的一怔,她眯了眯眼,细细深思姜笙话里的给她埋下的空子。
她毕竟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她若是真的就这么应下了,那名声便是不保了,长袖下的手掐了掐,几番取舍下才一脸的不知所云道:“你莫要误会才是,我哪有什么委屈的地方。”
陈炽炽闻言错愕的很,她这般回答将她置于何地了。
姜笙闻言好似放下了心,拍了拍胸脯道:“我就说嘛,乔姐姐这般清灵的人,便是有什么不快也定不会容旁人掺和,祖母待你犹如亲孙女一般,哪能容得你委屈,便是真有委屈,也至多是关起门来咱自己家人慢慢的谈,哪至于被旁人越俎代庖置喙一二。”
她往前迈了一步,忽地伸手拉住了孔灵乔的手,眼里皆是认真之色:“乔姐姐,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莫要自己独自忍着,无论何事,我国公府上下定会与你撑腰的。”
她这话端的便是国公府女主人的派头,贺秋浓嘴边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孔灵乔的面色变了变,目光在姜笙面上又细细打脸了下,抽回了自己的手,眸光渐深而后才道:“不必了,我没什么委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