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岁心咯噔一下,磕巴都没打嘭的一下就跪倒在地:“奴婢知罪。”
“你既是夫人的贴身侍奉,便更不该由着她胡闹,她这身子你心里没点数吗?这连着好几日都未好好用膳,也不知劝劝?便是劝不了也该早逝来报我,这些日子你到底在作甚....当的什么差?”
姜笙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帮忙说话就被贺屿安冷眸一扫:“你若是敢劝一句,便加罚一倍!”
“可....”姜笙话还未说出,玉岁生怕姜笙惹了贺屿安不快,看了眼姜笙,忙低头认错:“奴婢知错,请世子爷责罚!”
贺屿安眯了眯眼道:“罚俸一月,杖责十五!”
姜笙凝眸,这责罚实在过重,是她自己不愿吃的,与玉岁有甚关系,她想开口求情,玉岁却忙磕头在地道:“玉岁领罚,谢过世子轻饶。”
说着便退下去领罚,姜笙看着玉岁离去的背影眼眸有些发红,贺屿安看了一眼道:“想哭也要喝了粥在哭!”他顿了顿又道:“是不是要我喂你?”
姜笙看了眼贺屿安,见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她毫不怀疑,若是她不喝,他真的会亲自喂她喝下。
这粥到底是被她咕咚咕咚的咽了,只是味同嚼蜡。
这是两日成亲后头一回生气,姜笙本想问的事,便没再提一句,沐浴后便钻进榻里。
贺屿安撩开帷帐,便瞧见埋在锦被中似鹌鹑般的姜笙,他吹灭了烛火,掀帘上了榻。
床榻一次下陷,姜笙往墙贴了贴,按照规矩,女子当睡外侧,只贺屿安从未都是让她睡在里侧的,每每睡下,都将她护在胸膛里。
贺屿安看着离自己有一臂之隔远的姜笙,皱了皱眉头,诚然,他今日也是被气急了,才会控制不住对她发脾气,说到底他也有些气怨自己,若不是心虚躲着她,每每都是早出晚归,倒也不至于都三日了,才讲讲发现她在作践自己身子。
看着她娇小的身子,他的心到底是软了下了,深叹了一口气,大臂一挥便将她揽进了怀里。
“嗯?生气了?”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脖颈,姜笙觉得灼人,不自觉又内侧挪了挪。
这便是真生气了,瞧,这丫头脾气实在乖的很,就是生气了,也只是闷着头独自生气,实在是,惹人心疼的很。
姜笙就是抿着唇不答。
贺屿安见她不理,坏心思的又将温凉的薄唇贴在她的脖颈上,似缠上了她一寸寸顺着她质弱脖颈向下,似无意间的撩拨,又挠人心肺,含糊道:“呵,是睡着了?”
脖颈似有虫咬过一般,细细密密痒得很,姜笙倔强的咬着唇,强忍着就是不搭理。
贺屿安抱着她,察觉到怀中人似抽噎颤动,心募的一震,忙将人翻了过来,唇刚碰到她脸颊,果不其然,泪失的脸颊带着酸涩。
即便如此,她都是倔强的一声不吭。
贺屿安心口发胀,叹了口气无条件认输了,伸手替她擦了擦泪:“水做的不成,这床榻之上,怎动不动就哭?”
听听,这人心思有多坏,连安慰人都不会好好说话。
姜笙泛着眼泪的眸子眨了眨,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话中意思,脸微微发红,白了他一眼便要翻过身去,不想再理他。
说是说不过他的,那便不理他!
贺屿安这样坏心思的人,怎能叫她如愿,强行揽着她的细腰让她动弹不得,他又叹了口气,唇贴向她耳畔道:“我的错,你莫生气了成不成,你身子不好,莫气坏了身子。”
姜笙闻声本强撑的倔强,募的消散干净,只余下满腔的委屈,贴在贺屿安怀里,啜泣的更是厉害,泪水更是止不住的留,不过片刻,男人胸口的衣襟便湿透了。
贺屿安愣了愣,怎么这越安慰,哭的还越厉害了?
他忙将她往自己身前揽了揽,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声音难得温柔道:“还哭?在哭我便不告诉你消息了。”
姜笙闻声一颤,呼吸募的一滞,连哭泣都真的停下了,抬眸看向贺屿安。
明明是黑漆漆的帐内,贺屿安却似乎能瞧见她看着自己的那双亮晶晶的水眸,贺屿安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她的软发:“告诉你,你是不是便不哭了?不生气了?”
姜笙想也没想,竟是轻“嗯”了一声应他,因着方才的哭泣,带着浓浓的软糯鼻音。
还真是小孩子脾气,贺屿安抱着她道:“你没猜错,兄长约莫真的还活着。”
面上虽说的云淡风轻,心里却是将姜城南骂了千遍百遍。
“约莫?夫君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姜笙擦了擦眼泪问道。
贺屿安“嗯”了一声道:“是有些蛛丝马迹,只是消息不多,还未查清便没想着告诉你,本想着等一切大白,再告诉你也来得及,怎想你......”
到现在,贺屿安还没弄清楚姜城南到底在忌惮谋算什么,摸不清事情脉络,还不想姜笙涉足粘上干系。
她心喷砰砰跳,忙问出心中猜想:“是不是那日二皇子门下那位姜公子?”
贺屿安未正面答她:“尚不能确定,在等等可成,只是.....”
“只是什么?”姜笙以为贺屿安有甚难处,心募的一紧,忙拉住她的衣襟紧张问道。
贺屿安面上也带了几分严肃,声音在这夜里沉的很:“只是,你要给我些时间,你莫要在似这两日一般着急上火,拿自己身子不作数可成,若再这样,我便是有消息,也不告诉你了。”
他顿了顿,叹息声在她头顶响起:“莫让我分心呀。”
言语里皆是无可奈何。
姜笙耳畔募的便红了,心脏似是被烫了一下,胸腔处忽的便填的满满的,眼眶竟是又热了,姜笙也有些诧异,明明之前很少哭的人,怎在他跟前就忽的便矫情了,实在很不像自己。
“嗯?可听见了?”他揽着她腰身的手紧了紧。
姜笙眸光微微闪动,长睫微微颤动,被他逼得无法,只得无奈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听他的话。
“早这么乖多好,瞧瞧你这腰,本就细的很,这几日没怎吃饭,我摸着都有些硌手,摸着都不大舒.....唔。”
姜笙忙捂住他的嘴,这人怎什么时候,都能说这般不正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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