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晚用仅存的意识回应着他,“想了,想了……”
江珝唇角勾起一抹笑来,贴在她耳边道了句:“我也想你了!”说罢,一个俯身,将那团压抑的渴望释放了出来……
香烟袅袅,熏得一室暧昧,飘然而入那拔步床的帷帐间,和着帐里细碎的□□声,底底的呜咽声,缠绵悱恻的话语声,描绘着旖旎春色……终于声声皆止,唯剩下绵绵起伏的呼吸声。
归晚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江珝抚着妻子滑腻如脂的背,爱惜得不得了,干脆又覆了上去。胸背相贴,他啄着她耳尖,含混道:“……黎庞昭抓到了。”
话一出,他感觉身.下人登时一僵,撑开他翻了个身,面对他挽住他颈脖激动问:“真的?那骁尧也回来了?”
他吻去了她鼻尖的汗,宠溺地点了点。“我心急,便先他一步回来了,他这两日便回到。”
归晚挣大的双眼似星辰漫布,黑得纯澈,亮得晶莹,满眼都是期待和希望。“那就是说,我父亲的案子终于可以了了。”
“是。”他抚着她头,温柔地应了声。“时机到了……”
归晚的激动再耐不住了,她等这刻太久了,于是千言万语化作幸福的泪,她笑着流了出来,抱着丈夫埋在了他怀中,颤声道了句:“有你真好……”
第76章 真相
江珝整理罢, 留了妻子在房, 他去待客了。直到将客人一一送走后,方要回檀湲院便听下人来道,二少夫人和几位夫人都去了东院了。
江珝到了东院正堂, 给老夫人揖礼后, 见妻子正在梅氏身后,他也走了过去。和梅氏相对,他颌首恭敬地唤了声“母亲”,梅氏淡淡地点了点头, 虽平静依旧,但已然没了往昔的那份冷漠和抵触。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方才在房里妻子已经同自己说过了, 所以见梅氏如此他倒是也不惊了。
将大伙都到全了,老太太冷道了一声,“二儿媳,你来说说吧!”
云氏惊得一个激灵, 望着江老夫人强笑道:“母亲, 您,您这是让我说什么?”
“哼!”老太太嘲讽地嗤道, “你是不把这个家搅天翻地覆你不甘心是吧!方才在宴席上,你对着大伙可是怎么说的淮儿!”
云氏知道这事她跑不掉,干咽了咽喉咙,努力镇定道:“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说说而已?谁信?你在家里胡言乱语便罢了,都是一家人, 可你非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这些吗?你就这么恨归晚和那孩子?非要让她们落下口舌是非你才满意?你非要丢江家这个脸才肯罢休!”
“母亲,丢人的不是我,明明是她,是她余归晚!”云氏绷不住了,从椅子上起身,激动反驳道,“为什么你们就不行我呢?你们连查都不肯查便说我是错的,我哪错了?你们也证明不了我是错的,为何就把责任都推给我!对不起江家的是余归晚!那孩子是薛青旂的!”
“你怎知道是薛青旂的?”梅氏冷哼道。
“薛青旂亲口说的!”云氏嘶喊道。
梅氏冷笑。“他说是便是?他是何居心你不清楚?你被他利用了都不知道,还执迷不悟呢。若是他的孩子,方才他怎不敢认呢?若是他的孩子,他们薛家人会把这孩子留在沂国公府?每个人心里都明净的,就你糊涂!”
云氏被说愣了。她确确切切的清楚,余归晚的孩子月份不对,她必是带了身孕嫁进来的,既然是带着身孕,那这孩子除了薛青旂还能是谁的?她想象不出来。薛青旂说的这一切都太合情合理,她没办法不相信啊!
“二弟妹,我虽一直在佛堂不问外事,可府里都发生了什么我不是不清楚。说到底你记恨归晚,还不是因为世子爷江珩。都是做母亲的,我能理解你心疼儿子,也知道你心里窝了口气。可是,这若真的是我儿媳误了世子,是他们有所牵扯便也罢了,若是如此,我也定不会饶了归晚。但这事偏就和她没关系啊……咱总得讲点理吧!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秀外慧中,知书识礼的人,怎么偏就钻这个牛角尖呢!”
“我没有,大嫂!”云氏急得喘息都不匀了,任二爷呵斥,拉她回来她都不肯动,对着梅氏道,“是,我是因为我儿恨过她,我怨她,可若非她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我怎么会这般针对她。我是个记仇的人,但不是个无中生有的人!”
云氏越说越愤怒,她猛地甩开了二爷的胳膊,对着自己的贴身嬷嬷唤了一声,只见嬷嬷入堂,身后还带着一个垂眸拘谨的小丫头。
嬷嬷驻足,让开的那瞬,归晚瞧清了小丫头的脸,也认出了她。这正是武阳侯府的丫鬟,而且是外祖母院里的……
小丫头一抬头便对上了归晚的眼神,吓得她愣了一下赶紧又低了头,紧张得更是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云氏才不管她什么感受,开口便闻:“你说说吧,你们家表小姐,到底何时怀的孕!”
归晚唇越抿越紧,倾身想要上前,却被旁侧的丈夫拉住了。他握着她的手,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面容平静似水,淡定极了。她无奈,只得咬着下唇便听她如何说。
“……我们家表小姐……表小姐……她……”小丫头显然是悔了,瑟瑟不敢再往下说了。
“你没有回头路了!”云氏冷不丁地道了句,“你今儿就是不说,也回不了侯府了!”
闻言,小丫头急得冷汗直流,她心一横,闭着眼睛道:“是,我家表小姐从江宁回来的时候就有身孕了,她醒来的时候侯夫人请老侯爷故交陈大夫给瞧的。”小丫头咬着牙一口气吐了出来。
话已一出口,满堂震惊!老夫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归晚和江珝,惊得心跳都弱了。而一旁目瞪口呆的宋氏,嘴口没合上呢,连着“哼”了三声,不可思议道:“这还果然是真的啊……”
这后宅的事,男人不该参与,可眼下二爷也是满脸的震惊,再不去拉妻子的手了。
云氏冷笑地看着对面的大房几人,她忽而发现至始至终梅氏都未露一丝惊色,于是心下了然,讽声道:“原来大嫂你都清楚啊,怪不得这般护着余归晚,为了她竟出了佛堂!母亲当初如何劝你你都不肯翻篇,却为了这么个欺骗大家人撇下了过往!你还真是让人寒心啊。”
面对云氏的冷言,梅氏也有些坐不住了,可还没待他开口。江珝先开腔了,他清冷地望着那个小丫头,淡然问了句:“当初陈大夫给表小姐诊断时,如何说的?”
这一问,大伙都没明白什么意思。小丫头也怔了下,讷讷道:“他道,道表小姐已有孕二十几日……”
“哪日说的这话?”江珝追问。
小丫头还是不明白,努力回忆,道:“五月十四吧!要么就是十五!我记得当夜月亮可圆着呢。”
江珝勾唇点头,“那便对了,薛青旂出城的时候正是月底二十九。他是翰林知制诰,何时告假,二叔应该清楚。”
二爷点了点头,道:“是月底。”这话一出,他好似反应出了什么。
不止二爷,满堂人都品出了味来。宋氏皱眉数着,道:“不对呀,就算十五日知晓的,离薛青旂去江宁也不过才十六日而已,况且还有路程呢!就算千里马日夜兼程,去掉一日,那薛青旂和归晚碰面也才十五日,怎么可能有孕二十几日?这孩子肯定不是薛青旂的!”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这会儿云氏就是不信也得信了,就算余归晚和薛青旂有什么,十五日也根本察不出有孕来。不过她还是冷笑道:“那又如何,就算不是薛青旂的,那更不是江家的!”
“二婶怎就知道不是呢?”江珝哼笑问。说着,他望向老夫人,又道:“祖母可还记得当初南下时我给你来信是哪日?”
“是四月八日!我记着!”老太太忙应声道。看着孙儿对他点头微笑,她似乎懂了什么,愕然问,“难不成,那个时候,你们便相遇了?”
江珝笑意更深了,他温柔地看了眼身边的妻子,应道:“是。我早便在杭州遇到她了!”
“不可能!”云氏惊恐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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