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白脸红了一下,拍下他的手说:说正经的呢,别老是瞎闹。
真的,别跟我分那么清楚。许诺言硬是拿着他的手机接受了转账,对上沈鹤白的视线,肯定说道:你以后拥有的财富肯定不止这些,就当我是提前投资了好么。
万一投资失败了呢?沈鹤白小声问。
怕什么,反正人都被我绑在这了。他把手机塞回对方的兜里,顺手将人抱个满怀,要是失败了,就让你给我端茶倒水的伺候一辈子,你没意见吧?
沈鹤白被他逗得咯咯发笑,顺着他的话说:还有这么好的事,说的我都不想奋斗了。
说着就闹成了一团,直到半夜才把第二天的行李给收拾好。
第二天两人赶早上的飞机,不到三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下机后还精神奕奕的,感叹花钱的服务就是好,一点都不像以往坐火车那么累。
由于昨晚是临时更改行程,沈鹤白也没来得及跟他父母说一声,接机服务当然是没有的,下机之后只能打车回去。
他家里是普通的工薪家庭,房子买得早,小区设施也有些破旧了。
巷子口的路段拥挤,出租车到小区外老远的地方就停下来不肯往前去,俩人只好拎着东西步行回家。
一路上沈鹤白兴致冲冲地给他介绍自己长大的地方,墙上的涂鸦、花坛的石头、破旧生锈的铁制座椅,每一处都充满了他儿时的回忆。他说的生动,许诺言也听得有趣,觉着周遭一切都因为有了这个人的存在而变得不同寻常。
很快到达家门口,沈鹤白家在一楼,带了个小院子,外面晒着换季的被褥和床单,看上去很有生活气息。
沈鹤白上前按响门铃,开门的是沈妈妈,见俩人突然回来了,表现的异常惊喜。
哎呀,怎么回来这么早的!是提前放假了吗?沈妈妈接过俩人的行李箱招呼人进去,语气非常开心。
许诺言顺口就道:坐飞机回来的,所以比较快一点。
那可得不少花销,小白,你不是刚租了房子吗?生活费还够不够的?沈妈妈下意识担忧起来。
沈鹤白掐了许诺言一把,遮掩道:不贵的,是特价机票,还有学生证能打折,我画一张商稿就赚来啦,妈你放心,都够的。
沈妈妈稍稍放了心,但还是忍不住念叨让他别乱花钱之类。
小家小户的女主人节省惯了,习惯唠叨这些,沈鹤白只听着,好脾气地没辩驳。
许诺言还嫌不够热闹似的又送上一大堆保健品和化妆礼盒,把沈妈妈惊的直叹气,嘴里不住埋怨:怎么买这么多的东西!哎呀小许你真是的,上次第一次来就送了那么一套化妆品,我也不知道什么牌子,带到办公室被同事说了才知道,你说你这孩子,这还在上学呢,别乱花那些冤枉钱。
那怎么能能叫冤枉呢,阿姨又年轻又漂亮的,必须得用好的化妆品才能保护好您的皮肤。许诺言夸起人来跟不要钱似的,一套一套把人哄得眉开眼笑。
沈妈捂着嘴说:你这嘴啊,是真甜。不过这次确实买太多了,这些保健品什么的我和老沈都吃不完,要不你带回去点给你爸妈用。
那可不行,我这次是以新的身份来拜访的,礼物必须重了才显得我对小白的情谊。对了阿姨,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诺言,是沈鹤白的男朋友。许诺言假模假样地绅士鞠躬,还要去跟沈妈妈去握手。
把沈妈妈逗得忍俊不禁,也不好再推拒礼物的事了,说他:你这孩子,上次来小白都悄悄跟我说了你俩谈对象的事,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许诺言万分惊喜:真的吗?我还一直以为是试用期呢,上次都没敢跟你们明说。
沈鹤白支吾着不好意思跟他对视,把话题僵硬一转,问:我爸呢?
学校那边还有点事,他忙着呢,得明天才算正式放假。
沈妈把东西归纳好,张罗着要给他们做午饭。
沈鹤白要去厨房帮忙,被妈妈推了出去,说:你去陪陪小许啊,他第一次来咱们家,没人陪得多无聊。
沈鹤白到客厅里一瞅,见对方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洗了颗大苹果在那吧唧吧唧地啃着,还开了电视,一边看一边吃,可惬意了。
他觉得这人根本不用招呼,许诺言压根不知道无聊是何物,无论到哪都能给自己找到乐子。
便象征性地走过去问:要不要出去转转啊?
许诺言把苹果核扔垃圾桶里,从窗户缝边往外面张望,神秘兮兮地问他:你那个邻居哥哥住哪个楼啊?
沈鹤白趴过去指给他看,看那边,院子里种月季的那家。
这么近啊!算了算了,不出去了。他可不想一出门就偶遇,总觉得自己得收拾好了才能见这致命情敌。
许诺言关了电视,让沈鹤白带他在屋里看看。
然而沈家的屋子本就不大,几下就逛了个遍。
许诺言逮着他家橱柜里摆着的老照片挨个看过去,津津有味地欣赏男朋友的成长历程,感觉仿佛看着他长大了似的。
然而其中一张双人合照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相片里的小沈鹤白和另一个大男孩站在一起,共同举着同一个奖杯,笑的分外灿烂,跟其他照片里的淡定模样明显不同。
他就问:这是谁啊,你家亲戚吗?
沈鹤白跟着望去,有些头疼。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本事,一眼就能从一堆照片里准确地找到他和邻居哥哥的合照。
他无语回答:就是你刚刚问的那个人。
许诺言闻言挑眉,他就是你的邻居哥哥?说着又回头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哥哥长得确实挺好看的,斯斯文文,带着一股子儒雅气质,
心里的酸味小气泡又冒了出来,怎么看怎么觉得俩人握在一起手势比较碍眼,干脆反身把沈鹤白抱在怀里,气呼呼地啃了上去。
干嘛呀?沈鹤白捂着嘴后退,吓得往厨房方向看去,小声提醒道:我妈在呢。
哼哼,让你邻居哥哥看看,这个弟弟已经是我的了。
幼不幼稚。沈鹤白拉着他的胳膊又坐回沙发,再次警告:不许瞎闹了,听到没?
许诺言不情不愿地应了,心中忍不住琢磨吃肉计划。
到晚上沈爸爸回来,许诺言再次中二地向对方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新身份,并再三殷切保证:我要和小白一辈子在一起!我永远爱他!
沈爸爸牙酸的不行,把他俩扒拉开说:你们这还谈着恋爱呢,就整的跟要订婚了一样,行了行了。
老父亲教书教了十几年了,有些顽固思想实在难以突破,就很受不了俩男人在他面前腻歪。
要不是看许诺言是熟人,这会指不定就拿着扫把把人赶出去了。
餐桌上几杯小酒下肚,沈爸爸醉醺醺地跟许诺言说了掏心窝子的话。
我对小白啊,是从小寄予厚望,现在他突然说喜欢男人,我真是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教错了。想不通啊,也就算了,幸好他谈的对象是你,我看着舒坦一点,要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孩子带回来了,我肯定不给他好脸色。
说着叹着,所有隐藏的愁绪全暴露出来,抹把脸就开始怀念沈鹤白小的时候。
许诺言在一旁劝他:您得换个角度想,您看您虽然儿媳妇是没有了,但又多了个儿子,还是现成的优秀好青年,多有福气啊!
沈爸爸点点头,似乎被说服,转念又较真地问:那我孙子呢,孙子也没了怎么办?
许诺言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干脆一拍大腿,豁出去了:要不,你把我当孙子也可以,以后我给您养老送终!
沈鹤白:
成交!沈爸爸端起酒杯就要跟他对碰,被沈妈妈挡着按下来。
喝大了吧你!还真乱了辈了,快别喝了,吃菜吃菜!
沈鹤白趁机踩了许诺言一脚,见对方不解地望了过来,就用口型唤他:儿子?
许诺言咯噔一下,傻眼了,低头默默吃菜,再也不敢抖机灵。
知道儿子要带男朋友回来住几天,沈妈妈早就收拾好了客房给许诺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