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住只活在回忆里,但他可能是这个系列里最大的人生赢家了(拥有最强大的男人,可惜是个直的),也心疼一下从头寡到尾的天使凯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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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梦醒
江倦是在疼痛和眩晕的刺激下清醒过来的, 额头上的伤隐隐作痛,身体的每个骨节,每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筋疲力尽的酸楚, 就好像被人活活拆零散了又匆匆把肢体拼凑起来似的。
他目光涣散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许久也没能想起断片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起身环视四周, 房间没什么异样,唯一的怪异之处就是自己一觉醒来莫名其妙换了睡衣和床单。
他以前好像没有梦游这个毛病,难道又是萧始偷偷溜进他房里了?
江倦揶揄一笑,觉着这想法有些可笑, 以萧始的性子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做完都懒得收拾, 从前得求上好半天他才肯解开手铐放自己去洗澡, 还要用污言秽语折辱他:“怎么,嫌脏?你联手外人害死自己亲哥哥的时候怎么就没觉着自己脏?”
他摇了摇头, 把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下地时看到了床头边墙壁上一片违和的色差, 和周围被太阳照射过, 微微泛黄的墙面不同,只有那一片白得反光, 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他用指甲轻刮了一下还没完全干透的腻子,凑到鼻前一闻, 是股清新的薄荷味。
想到萧始那不知轻重的狗东西居然狗胆包天祸害这天价房产, 江倦心里一股火起, 抬手把床头那杯温水泼了上去, 用手一蹭便愣住了。
确切地说, 牙膏并不是墙面上的污渍, 被盖在下面的血迹才是,模糊一片,还有蜿蜒流下的血痕。
他迟疑着摸了摸头上的伤,这时萧始推门而入,“呀,醒了怎么不叫人啊,先别下地,我给你拿牙刷去,你头上有伤,今天就别洗脸了,我帮你擦一把算了。”
他放下餐盘转头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哼着小曲儿端着盆回来了,就像没看到被江倦泼了水之后牙膏沫乱淌,露出了血迹的狼藉似的,把挤了牙膏的牙刷往那人面前一递,“喏,刷吧,不用担心滴床上,我帮你接着。”
说着他还真把手心凑到了那人的下颌,看江倦没接,干脆把牙刷塞进他嘴里,轻轻捏着他的双颊,让他张口配合着自己,帮他里外刷了个干净。
江倦很想推开他,苦于折腾一宿实在没什么力气,只能徒劳地抓着萧始的手腕,像风中枯草般只能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萧始被他这倒霉样逗笑了,在他沾着牙膏沫的嘴角亲了一下,低声道:“在你嘴里一进一出的不是牙刷就好了,你再这么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可就忍不住了。”
江倦扭过头去,含糊骂道:“滚开,你有病……”
“我是有病,病的还不轻,你帮我治治。”萧始把水杯递到嘴边,伺候江倦漱了口,又用温毛巾擦了擦他的脸。
“萧始……”
“别闹,乖一点儿,等下把饭吃了再睡一会儿,看你这眼圈黑的,一晚上没睡踏实吧。局里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姜惩说他现在负责抛尸案,让你安心休养,案子的事就别操心了,听话啊。”
“我有话问你!”一直被萧始转移话题,就是江倦这样的好脾气也憋不住,这一口恶气发泄出来以后虽然有种释然的快感,但很快又觉着心口堵的难受。
他本就不是个喜欢表达激烈情绪的人,每次动怒都怕伤害别人,到头来疼的却只有他自己。
他叹了口气,觉着自己有些可笑,就算问了又怎么样呢?知道自己大半夜因为一场噩梦寻死觅活,把别人折腾得不得安生,就因为对方是萧始,所以认为他承受自己的无理取闹和伤害是天经地义的吗?
其实知道了,反而会让他良心不安,这样自我作践也挺……
“……挺没意思的。”
江倦摇了摇头,推开萧始,光脚下地走出卧室,因为眩晕还有些脚下发虚,萧始就在身后颠颠给他拿拖鞋:“别光脚啊,地上凉,你要干嘛一句话的事,我帮你啊。上厕所也不用不好意思的,就我们这老夫老妻的关系,我帮你扶着还害羞啊,前妻你真是……”
江倦无视萧始,在客厅里转了几圈欲析都没找到手机,只能向萧始伸出手。
那人还装看不懂,他忍无可忍地攥着拳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把、手机、给我!”
“没电了,里屋充着呢。”眼看江倦就要回去,萧始搂着他的腰,直接把人拎起来推到了沙发上,“好了,别闹了,我知道你今天跟人约了见面,但你这情况我实在不放心你出去,要不你把人叫来这儿,我出去也行。”
两人有了肢体碰撞的时候,江倦才发现萧始的动作很奇怪,左臂垂在身体一侧,基本是不动的,回想方才,他也是左手捏着自己的脸,用不擅用的右手帮他刷牙,也不怕失手捅了他嗓子。
他盯着萧始犹豫了一下,在纠结要不要戳穿这件事,可对方却误以为他又有了什么脱身的幺蛾子,过度敏感地扼住他的双腕,防备他突然动手。
但毕竟身上有伤,两人半斤八两,江倦还是个莽起来不要命的主儿,双手不能动弹就要用头去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