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使劲,锁头破开,门微微变形,时周率先钻出来,眼睛一时因为从黑暗到光明而无法适应沁出了几滴眼泪。
司凛回头神色古怪地端详了一会儿充满暴力美学的破坏现场,抚平衣袖的皱褶,他的手腕处因为时周乍然一捺的制伏竟然隐隐现出了淡淡的淤青。
他知道时周体力强悍,但没有料到竟然他力气大到了这样的地步。
“那个口音奇特的应该是虫族。”司凛微微低头看他,眼神中闪烁着光,“另一个,你认识吗?”
司凛和虫族打的交道太多,几乎算立马认出了虫族说帝国话语时因为母语而含有的无法掩饰的虫啮特殊音调。
“你试探我做什么?”时周完全不见柜子中的一瞬心慌与气乱,懒洋洋活动着筋骨,“我不知道。”
“好。”司凛不再过多追问。
嗅一嗅空气里微不可察的血腥味,时周提醒:“你的伤口又裂开了,记得上药。我先回宴会了。”
他不急不慌地走开,带走一丝草木的香气,等消失于司凛视线之后,单手不自觉搭上了喉结。沉沉浮浮的光中秘密谈话的那人,高大修长的身材,和那一声咳嗽……
像极了最近又旧伤复发的珀西。
为什么会跟虫族有联系,还是在皇宫里。
珀西碧绿色的眼睛浮现在心头时露出野心冷漠的目光,又顷刻间碎开。
不要多想,时周告诫自己。至少有些事不敢确认之前一定要选择明哲保身,哪怕是司凛,他也没办法交托百分百的信任。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竟然能够小到这种地步。
庭院深深,刚刚离了闹鬼一样忽然把所有人聚集的房间,绕过烟波浩渺的人工湖,碧绿树梢掩映下背靠玲珑精致的假山,人影晃动,分明是一到皇宫便匆忙去忙碌的时清的身影。
从他的视角望去,对话的两个人的大半个侧面统统露了出来。
站在时清对面的应该是个老迈又权势极重的人。
时周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
不知道时清说了什么,那个老人忽然震怒,钳制住时清的下巴,年迈的声音如同雷暴,恶狠狠的威胁和嘲弄:“你只需要听话,不需要在我面前耍弄那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