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办法送出那朵花。
珀西真的生了很严重的病。
皇宫的医生匆匆赶到他的府邸查看他的情况,故作关切地给出诊断打算回去向皇帝复命。
珀西缠绵病床,冷眼瞧府上人来人往的忙碌,虚伪寒暄的笑在没有等到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个人之后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
他的意识模糊又清醒,一连串的幻觉使得他分不清现实的存在,他真切地明白那是自己的过去,但是又希望过去能够重来。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金三角,那时候的自己有一种不知收敛的傲气,心高气傲的锋利感时刻保护着自己也刺痛着旁人。
他有着极为卑贱的出身,女支女母亲,生父不详。他母亲嫌弃他是个拖油瓶,打他出生起便放手不管,他靠着好心邻居的救济长大。后来她死了,他为她收尸,也算尽了生恩。同时他也松了一口气,他最不堪的源头消失了,好像身上残劣的烙印随着母亲的死消失了一点。
他即将迎来光明的前程,只身来到帝都,知道他往事的人死的七七八八。
除了时周。
他和时周认识之时,尚且算一个不知名的小混混。时周恬静又淡然,有股云卷云舒的味道。
他很喜欢又很不喜欢,因为他把时周的帮助看做了上层人的施舍,自认为和时周有着天堑一般的鸿沟。
那是直面过他所有的不堪、落魄、肮脏的人的存在,他甚至起了扼杀他的心思。
时周总是如同清风白雪,一如既往的皎洁,努力伪装也挡不住的疏离感。所以当时周告诉自己他喜欢他时,他下意识反应是一场骗局。
他提出了到兰斯身边当卧底的要求,想要试探时周的底线。
出乎意料的,时周答应了。
后来的一切按部就班地像飞驰而过的列车,轰然火光付之一炬。
时周替他传来了一些消息,时周偶尔不开心的神色,时周一个人在池塘边的石头上看书和路过的他礼貌地打招呼……
时周死了。
珀西猛一睁眼。